“快起来吧。”甘格罗伸手拉拉禾满乌的胳膊，“给我备纸笔，我现在就写信。”

“是，大人。”禾满乌点头，站起身来，转身离开去拿纸笔。

甘格罗的伤情本已有好转，不知怎么又突然恶化，身体很快就坏到了极点，雾城里找来的几位医官都束手无策。甘格罗怀疑过是雾城城主从中作阴，但禾满乌私下找来的两位医官说，起初的治疗和用药都没错，可能是箭伤太深，身体里生了坏变。

两封信写完，甘格罗累得筋疲力尽。

“我把你我结为兄弟的事情也在信里说了，鹿栖城会知道，鸦城也会知道。”甘格罗说。

禾满乌点了点头，把两封信收好。

“你现在就去安排人，把信送走。”甘格罗说，“我累了，再睡一会儿。”

禾满乌从高凳上站起身：“事情办完，我再给您送饭。”

甘格罗又想起什么，道：“我还有事要交代你。”

“什么事，大人？”禾满乌问。

甘格罗沉吟一下，道：“你先去送信，回头再说。”

禾满乌点点头，帮着甘格罗躺好，便离开了。

甘格罗迷迷湖湖地又要睡着的时候，一只乌鸦从窗口飞进来，蹦蹦跳跳地走到床边，一扑棱翅膀飞到甘格罗床上，看着甘格罗，口中喃喃地叫了两声。

甘格罗睁开眼睛，看着乌鸦，笑笑道：“你又来了，现在可没有吃的，你等会儿吧。”

乌鸦又喃喃地叫了两声，乖乖地站在床沿。

甘格罗又闭上眼睛，很快又睡着了。

禾满乌给甘格罗送饭的时候，乌鸦还趴在床沿，看到禾满乌便“啊啊”地叫了起来，吵醒了甘格罗。

“又来了。”禾满乌看着那乌鸦，不满地滴咕一句，“它吵你睡觉了吗？大人。”

“没有。”甘格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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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满乌把饭食放到桌上，乌鸦扑棱棱飞了过去。

“把你炖了！”禾满乌对乌鸦骂了一声，用快子夹了块肉放到桌上，“拿着这个快走吧。”

乌鸦歪着脑袋看看禾满乌，走到那块肉前，叼起来，扑棱着翅膀飞出窗户去了。

甘格罗自己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一使力又咳嗽起来。

“大人……”

“我没事。”甘格罗忍住咳嗽，向禾满乌摆摆手。

禾满乌端着饭食走到床边，甘格罗看了一眼碗里，摇摇头，道：“我不饿，不想吃，先放下吧。”

“大人，还是吃些吧。”禾满乌劝道。

“一会儿再吃，你先放那。”甘格罗有些不耐烦，“我再跟你说些事情。”

禾满乌只能听从，转身把饭食放回桌上，又走到床边。

“你坐下。”甘格罗对禾满乌说，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布包。

禾满乌坐到高凳上，看着甘格罗手里的布包。

甘格罗取开布包，拿起里面包着的一个箭镞。

“这是射伤我的那个箭头。”甘格罗对禾满乌说，“你说那些人真的是山民吗？”

禾满乌沉默一会儿，喘了口气，道：“大人，我明白您的意思。”

甘格罗摇摇头，道：“不管那些是不是山民，记住，不要再追究这件事，只要心里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