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三日前那未知名的男子离开以后,云悠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期间虽让葛朗暗中去打探过几回,也均是一无所获。可这人是没影儿了,却留下了一个个让人费解的疑团,就跟他仍在身边阴魂不散似的。 有这件烦心也就罢了,更烦的还是瘟疫的事毫无进展,盛瑾年和束齐王派出去调查的人,带着命令出去,却没揣任何消息回来。 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治好了人,又让他们反复染病吧? “哎。” 坐在残败的门槛上,云悠看着来来往往不停忙碌的人们,心里郁闷的堵着一团气,本想着舒缓一口,却叫身旁的琼珠抢了先。 她侧过头,只见这丫头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 “怎么了?”她问道。 琼珠神情惆怅的缓缓摇摇头,语气满是无奈的嘀咕道。“我连姓甚名谁都还不知道,怎么人就没了。” 云悠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劲,再瞧琼珠两眼空洞,一脸相思的模样,且联想着三日前遇见那陌生男子的情形,心中便是明了了。 可这丫头这心动得也太快太突然了吧?平日对谁都大大咧咧的,现在这才不过浅浅一眼,就芳心暗许,并且还朝思暮想上了? “琼珠?”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想看看她的反应。 结果琼珠转过头来,一双被思念填满的眸子让她看得懂,却又看不懂。 “人生若只如初见,又岂在朝朝暮暮。” 听着琼珠前言不搭后语的念叨,云悠是哭笑不得。“琼珠,他不准儿只是你命中的一个过客。”她劝道。想着这人就这么人间蒸发,杳无音信了,会不会再出现都难说,何必让琼珠这么上心,日后落下一个病根儿呢。 可她担心得太迟了,琼珠已经魔障了。 “你觉得王爷只是你命中的一个过客吗?”琼珠看着她理所当然的反问道,那一脸的表情,似乎是云悠从未见过的郑重。 “当然不是。”云悠被她问得措手不及,支支吾吾的说。“可是你们才见过一次面,算起来连半个时辰都不到,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哎。”琼珠又是一声叹,眼里满满都是失望,还有落寞。“我从来没想过在这个世上,对于我琼珠而言,还会有这样的人,他可以什么都不说,也什么都不必做,只要是站在那里,仅是用那双眼睛看着我,就能让我感觉,连心都被镇住了。” 云悠看着琼珠全神投入的说着,感同身受。自己喜欢的人对于自己而言,就是那么神奇,他可以不对你说一句话,不为你做一件事,只要有他的存在,就像冬日暖阳,能给予寒风冷冽中最贴心的温暖,像夏日甘霖,给予最清甜的滋润。 “你知道吗?当时他朝我看过来的那一眼,就那一眼,我就感觉我在这里好几天没日没夜的疲惫,全都被他那双清澈的眼神洗涤得干干净净了。”琼珠竖着一根食指,极肯定的说,可是又莫名的皱起了眉。 “可是是不是他太好了,以至于让我感觉他又是那么的不真实,明明就在眼前,却总也抓不住。” 看着刚还说得津津有味,这回又立马患得患失的琼珠,云悠本想安慰,不想葛朗这时却窜了出来。 “琼珠,你怎么还得空儿在这里磨嘴皮子,快来干活,没见都忙着吗。”跟个老婆子似的,葛朗冲琼珠絮絮叨叨,伸手就要去拉她。 “我忙活了老半天,跟这儿坐会儿怎么了?再说了,凭什么你老是只冲我一人嚷嚷。”琼珠不乐意的赶紧拍掉葛朗伸过来的爪子。 “不然呢?你还想被伺候着不成?”葛朗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云悠,依然冲琼珠嚷嚷。 琼珠也看看云悠,才不耐烦的挥挥手,“知道了,知道了。”然后起身和葛朗相互抱怨着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