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了……付瑶没愣几秒,找准位置在他身上蹭了蹭,手挪到他脊背上,一边游移下来,一边抬着眼瞧他,“你也说了,好多天才能见一面呢……来这里就只跟我吵架……”她一只手缓缓挪到他的腰上,眉眼低垂着,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不觉得太浪费了吗?” 许成周看着她,好半天也不说一句话。等她的手指一寸寸要往下挪了,他猛一下拽住了她的手腕,“……别管它。” “嗯……不管它。”根据他们的身高差,付瑶始终是仰着脑袋也只能亲到他脖子的水平。漂亮的人从头到脚都漂亮,她张唇轻轻含住他颈部凸起的喉结,舌尖绕着亲了一圈,整个人像是藤本植物般长在了他身上面。“以前听别人说还不信……”她一边说着,一边探出手抚触他薄薄的唇,指尖停了几秒,她抬着双云雾缭绕的眼睛,“原来真的会上瘾。” 然而她的勾引在此刻通通失去了效力。对方不只不大高兴,还有点丧气,“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听到这话,付瑶也有点不乐意了。当即亲也不亲了,手就着他的脑袋一拍,“我哪里不喜欢你了。” “容婉你竟然敢让我拎两百斤的东西!我要跟老板告状……”两个人在玄关黏了太久,连外面的动静也没留心,吴叔一开门一眨眼,猝不及防被吓得浑身一激灵,“老老老老板……” “老板。”婉姨从他身后探出个头,手跟着就扶上了太阳穴,“低血糖好像发了……我去歇一下。” “唉?”吴叔反应慢一拍,几只累计总重达两百斤的袋子往地上一放,他挠挠后脑勺,“那、那我……我去看小说了!” 付瑶:“……”找理由也要找稍微靠谱一点的……吧,小吴叔叔。 对方嗤一声笑出来,灯下的模样漂亮得像是米开朗琪罗再世后手作的3D建模一样。付瑶蹭蹭他的鼻尖,气息抵着气息,“……好了吗?” 还有两天,她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时间就要到终点了。事实上,就算今天他不来,她明天肯定也是要回去的。A从昨天开始就跟她打了招呼,说是要去跟加持这个世界的AI去世界结束总结会议,要到下个世界开始之后才会回来。那也就是说……这两天是难得的、不会被莫名其妙的人和无关紧要的事打扰的两天。 奥林匹斯神殿里,正在开会的“莫名其妙的人”:突然感觉好冷是怎么回事>_ 许成周不作声,付瑶一手捧着他一边脸,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蹙了眉,“好了的话呢……”她手指戳在他的掌心,“就跟我来洗澡。” 当然不是像拍电视时肩膀以下穿着整整齐齐泳衣全套的那种洗澡。付瑶坐在他身后,挤了点洗发露在手心,搓出泡沫了再揉上他的脑袋。像是给大型犬洗澡一样……因为过于享受这种感觉,她的心跟着微微漾起来,有点得意忘形了……付瑶赶紧刹住了车,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之前说要跟我说一件事情……是什么事情?” 也就是昨天这个时候发来的消息。她那时出差去了信号极差的地方,消息能接不能回,回了好几遍愣是死活发不出去。等第二天好容易开完会回来了……这个人又不告而来了。话说回来…… 难道是因为这个吗? 付瑶把手擦干净,转身拿了手机给他看。在这位备注是“男朋友”的人发了一条消息之后,她接连的五句“什么”前头都是信号不良发送失败的小红叉。 她把脑袋绕到他颈边来,满眼无辜地看着他,“你看……我不是看到了故意不回你的。” 他的目光淡淡地落到备注三个字上来。把关系拎得一清二楚,是什么就是什么,真是她的风格。他手一抬,捏住小姑娘的下巴亲了下去。一边亲,她的身子就被他慢慢从身后转到了身前,然后被抱起来搁到了膝盖上头。她的眸子缓缓垂下去,下颌一角被他掐住了,逼迫她直视着自己,“别老看着它……看我。” 这说的是什么话……她从他膝盖上跳下来,两只手就又揉到他脑袋上来,“别闹。帮你洗完了我也还要洗个澡,然后我们一起……”她把唇凑到他耳边来,压低了的声音带着毛茸茸的触感挠着他,“睡一觉,你觉得怎么样?” 他捏了捏她一边脸蛋,“何晚来。” “嗯。” “去替你跟监护人解除收养关系的时候,才发现你的户籍信息有误。”许成周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你比登记在册的年龄要大一岁。” “所以呢?”付瑶一时间没转过这个弯。事实上,从她两年多前提议被拒的时候算起,这中间的三年,他都没越雷池一步——这意思是,离雷池再近的地方都已经被他实地勘探过了,只是没有做到最后那一步而已。 “所以你已经满二十岁了。”他捏着她的脸,目光灼灼钉在她身上。那目光炙热如火一般,仿佛要把她整整齐齐穿在身上的衣衫一层一层地烧尽成灰,然后一寸一寸地燎烧干净她腻白如羊脂玉般的肌肤。“……已经。”他说,眼睛一瞬不瞬地瞧着她。 “我……” 后面的话全都被堵在了喉咙。她的背抵在浴室冰冷的墙上,身前是仿佛在这个火热的吻结束后就要把自己吞吃入腹的男人。他大半边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压制得她牢牢实实动弹不得。温热的水从头顶浇下来,而她饱受摧残的下唇总算被松开,他一只手拨开女孩额前濡湿的发,嘴唇印上了她的额头,声线低沉。 “我已经忍不了了,晚来。”他辗转咬着她的耳垂,直到女孩子的脸红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滴出血来,“如果你要拒绝我,现在就是最后一次机会。” 他的态度是如此的强势,可即便是在这个时候,他终究也没忘记去征询她本人的意见。因为他知道她不喜欢先斩后奏,从来都是。 某种意义上,他也算是被她□□出来了。知道了一个女人的喜恶,也就知道了她的软肋。而在她身上,这个所谓的软肋就是吃软不吃硬。 她纤长的睫毛打在眼窝成一片阴影,安静的,沉默的。“那你……”她的声音软软地耷拉下来,“轻一点。”她小小声地说。 然后她听见他附在自己耳边沉着声的笑,如一支羽毛轻轻地搔弄着她的耳,“……当然。” 当然是,还是当然不是呢?这个问题,她恐怕是没有机会再向他确认一遍了。水从上方汩汩地流泻下来,洒在她身上的是细细密密的吻。她被亲得快要失去意识,连东南西北都几乎分不清,就更不用说衣服是什么时候被扒了个干干净净这种事情。 日出时每一次的喷薄都像是太阳最后一次的疯狂。小姑娘如他所愿地瘫倒在他怀里,香香的软软的像一只刚出炉的棉花糖。她闭着眼睛,娇小的身子完全瑟缩在他怀中,背被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良久良久,她忽然开了口,眼睛还闭着不肯睁开来,“……我说。” “嗯?”他俯下身轻轻地吻她柔软的发,“累不累?” 然后就见她睁开了黑漆漆的眼瞳,“我说不累呢……那是不行的,因为要照顾你的感受。所以我必须得说我很累,累得像刚从珠穆朗玛峰上下来。” “你啊。”男人无奈地叹了一句,把她窄窄的肩膀完全箍紧在自己掌中,下巴搁在她圆润的肩头。女孩子的身体温凉得像块翡翠一样,可她又是柔软的香甜的,任一口一口翻来覆去地咬,怎么要也要不够。 她刚慢悠悠地说完了那一句话,生理性的泪水就从她眼角滑了一颗出来,晶莹的一滴缀在她眼尾,被擦掉了又很快来了替补……就像是怎么擦也擦不干净似的。所以他放弃了无谓的尝试,亲亲她的眼泪,“真是水做的女孩。”他顿了顿,把她拦腰抱起来,如星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脸,“我带你去洗澡好不好,晚来?” “……嗯。”她软软地瘫在他怀中,脑袋枕靠在他的胸膛,眼睛已经阖了一半。整个人懒懒的静静的,要不是她还会时不时地抽两下鼻子,他几乎就要以为她已经睡着了。他随手扯了张床单盖在她身上,走几步又顿住,俯下身来轻轻亲她沾着泪的眼睫,“对不起,这次是我下手太重……下次不会这样了。” 他似乎是完全会错意了。不过嘛……这样也不坏。她抬眸瞪他一眼,然后哼了一声,“信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如信世上有鬼。” “……”他没作声,动作轻柔地把女孩子的身体搁进放好水的浴缸里,把薄如糖纸的床单完完整整地揭开,一颗原本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糖果在他眼前现了原形,甜得他根本挪不开眼来。 “下一次你就知道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