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秀警员..上班前在餐馆里喝酒？还有，虽然这里半禁枪，居民只能有驳壳枪和喷射猎枪，但是你身为警员，我看不到你的枪套？

叫尾名马蒂奇的警员留着哥萨克死样的胡子，却没有骑马的罗圈腿，他站着的时候也开着脚步，像是随时可以听令行动的哨兵——善战的民族，这个人是绷紧的皮筋。

“看到你们是生面孔，才会搭理你的，本地的人..嗬胡噜..哈-——”他又拿出腰上的行军壶灌了一口。“我都有差不多的印象了，只有外来的，在工会那边...”

什么坏毛病？非要在不是酒馆的店里打酒，还要灌到水壶里喝？怪人遍地走吗？

逄丹扭头想离开座位，彩虹翼露西却接上话：“你是正式警员？那么这条街，来生意吗？”

“生意？”微醺的男人挤挤眼睛，“外地来的？又是警务助理？”他一瞬间失去了兴致，走到柜台那边“早餐酒，加一碟花生，结账！”

搞什么鬼？！一惊一乍。虽然不爽，只要稍微敏感一点就能想清楚其中有门道：警员厌恶他们这类职业？

结完账转回来的马蒂奇臭着脸，“你们这一行前前后后的人快比我们正式工都多了，有不少浑水摸鱼的，尽添乱！”

“我们是洋对岸的正式警察，三年以上经验，你回去警局找新档案就可以，估计工会那头已经刻印一份了。”彩虹翼拿着吸管，貌似喝着麦茶，逄丹瞅着她，没见杯子饮料下沉过一点。

走到门首的哥萨克胡略微停顿一下，话音从抱怨变为沉重：“那也不要来，一个火坑，一个地狱。”

看着走出去的背影，逄丹耸耸肩，就知道彩虹翼会这样，她每次都是有的放矢，到了结果要揭示的时候，你才猛然察觉她从一开始方向就是对的。

“借我点钱好么？”这话很厚着脸皮，但冷血生物逄丹脸不红心不跳，没有那功能。

“买一本谜语大全。”男孩说出了恶狠狠的话，“挑出来一个一个问你。”

“那只能证明你童年不幸福，在试图弥补。”女孩松开了吸管，好凶狠的回马枪。

逄丹只能举手投降。“我没有心，你可以尽情扎我。但你要告诉我，这是哪儿？我要干什么？你是谁？”

“还有我最想问的，那个不幸福的日子，真的不是幻觉吗？”

逄丹说出了有点难过的话，但是他看起来并没有悲伤，只像一头年老色衰被赶出族群的老狮子，迫切地寻求接下来狮生存在的意义，还在努力舔着被抓破的所有伤口。

果然这样买惨会让女孩同情的。彩虹翼抬起头来看着他，在对视中慢慢凑近..逄丹躲开了，女孩得意地捂嘴笑。

一开始就是故意的！故意装个样子，再说她报了年龄十四岁，逄丹不想有罪恶感...

“你只是想骗过你的心。”女孩叹了口气，主动牵起他的手，“下面去治安警局看看，路上你回味一下你头疼发作时候想到的东西..会有这里的一些答案。”

街道很成问题。因为东欧的乡下和市镇的边界并不清晰，一个治安警局通常要负责经济区域上跨界的治安，不同的民族和文化不得已地交互在一起，矛盾就极易产生。

马蒂奇没有如愿以偿地走回去报道。他被人截住了，起因是两伙不同宗的拉骡车运面粉的生意人堵住了路，结果互不相让，言语口角的同时又看对了眼，后面就是下车啵唧再到肢体动作了。

马蒂奇赶到的时候，两伙人已经动上了撬棍和伞骨朵，当一身酒气的便装警员来维持秩序的时候，看不过眼的双方直接先拉住他的双手，在脑门来一下，后脑勺再加一下。

幸好信仰哥萨克的马蒂奇皮糙肉厚，他只是额头流着血，摆脱扭打后从宽大的骑马服里翻找出对讲机，用粗鲁的语言告诉同僚：“他xx的不走运，老子被两行鹳鸟啄了，赶紧抄家伙！”

这就是没带配枪的坏处了，听了这话的两伙人有罢手的意思，还有开溜的心思，马蒂奇想留住他们按袭警的罪名加一笔外快的机会变小了。

不然可以拔枪威慑。不留住人就白白挨了打，以后警员的威信也会大跌。

他xx马yyy的，马蒂奇看着开溜的两对人，直接爬到骡车上大喊：“进城在税务局有你们的档案，谁也跑不掉！不想加个逃逸罪名的乖乖回去认罚！他xx的！”

一个戴着丝头巾的小子，貌似刚成年，出其不意地从后面扑倒了他，用马鞭缠住他的脖子。

面部磕到大拖车边缘，牙床下面一嘴血，马蒂奇要警告的话吞在嗓子里，看这小子的动作，似乎不是第一次这么干，哪来的悍匪？！

马蒂奇大怒，凭借过人的力气，在脖子勒红的时候翻过身来，不顾套紧的绞索，一把将对方拉进怀里，先来个十字固！

但打架不是一对一，他忽略了人群的变化，这儿民风彪悍地紧，同伙动手，一帮人开始操刀子。

一个胡子大汉带着头，操着貌似骑兵用的生锈马刀，眼神凶厉，朝着扭打中的两人当头劈去！劈到谁都好说！这伙人是半商半匪的战争区闯出来的人。

他的手臂被拿住了，生冷地触觉不像是人类手臂，更像是铁箍！那双手的上沿一定是机械臂！

“人类中也有这样悍匪的吗？我以为文明时代这种生物销声匿迹了。”一个男孩的声音。

居然是个半大的小子？胡子大汉怒从心起，对方的力量会让他忌惮，但当一伙人的首领他需要无时无刻不拔高的威信和克服挫折的能力。

他抬脚，对方反应更快，左拳挥动直接抵着他格挡的拳头抡在他右肋，他踢出去的脚被铁一样坚固的身体震麻！

“真可惜，我不喜欢你这样的人。”夺下刀的逄丹学着武侠剧里那样，一脚挑起来，飞起的刀搽入对方兇膛！

杀..杀人了？关键是太快了，对方这个年纪下手一点没留情面，这种果断大约是中东战场那里才能磨炼出来的。

“这边也弄死了。”喘着气的马蒂奇在两个人激烈地贴身搏斗中反过来卡死了那个要下杀手的小子，“都TM不要走了！逃跑是通缉犯，抓到就是死刑！现在伏法还有一条生路！”鬼门关走一趟的汉子大喊。

警队赶到了，五七个人，比想象中的少，举着枪，局势稳下来了。

“你以前是警察？应该没说谎，这次谢谢你。”马蒂奇伸手邀请，但逄丹拒绝上那辆老旧的卡车。七个还活着的家伙分成两波铐住，一边是袭警的，一边是肇事的。

“去警局吧，一堆破事要处理，你们不要巡街，但是紧急时候会被叫到的！”马蒂奇找街坊借了块热毛巾蘸着碘酒包扎好给了一张小钞，列依和福林在这里通用，兹罗提出口商人会收。

彪汉子就这样开车上路了，因为来的那几个都不会开车。地上除了行人走过的主干道，旁的都是泥泞，洒水车和铲土也弄不干净。

只有一里路的行程，一栋刷蓝的独立出来的双层办公大房子，卡车开到防不住野兔的围栏里面，马蒂奇指挥几个手下把两拨犯人押到审讯室，后面就不是他的事了。脾气太爆的男人只能出外勤，能扛能打。

其实忙了一圈，没有比走过来快多少，卡车在不发达路口窄的地方开得比自行车还慢。等到马蒂奇到医生那里重新打个绷带出来的时候，逄丹与赫丽斯已经来大厅露个脸了。

很奇怪。马蒂奇很讨厌这类职业，警局的接待员却满脸热情，说明这类人在这里是急缺的。逄丹想着碎片一样的回忆，悄悄问出来：

“你们这里有不寻常的怪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