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聊了半晌,茶都喝了三盏了,陈袆都无聊到玩儿蛤蟆了,却还没有理清头绪,也只得暂时作罢。
‘终于散会了’,陈袆立马精神,拉着仲兄便要回自己的院落,这么久没见,他已经积累了许多的奇妙发明想要给仲兄展示展示。
陈芝龙柳眉一竖,便要开口赶人,陈袆立马瞪大了眼睛望着她,也不说话,就这么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修为再高也受不了孩子撒娇,只好轻咳一声转过头去与姑母叙话,假装没看见他俩。
长捷自然是带着招牌式的温和笑容,随幼弟而去。
姐弟五人,长捷最敬佩姐姐,却与幼弟最为亲近。
倒不是老大老三有什么不好,而是个人秉性如此,难免都有自己的喜好。
再一个,老大常年闭关,见面都难,也实在没时间培养感情。
老三的话,除非你变成一把宝剑,或者一本剑经,否则,他是绝不会与你亲近的。
哥俩说笑着走了,清惠在元君的示意下,悄然跟在身后。
如今宝贤被拘禁在兽善天,幼弟没了护法,做姐姐的哪能放得下心。
等那两兄弟离开披香殿,陈氏最为操心劳累的两个女人,不约而同的叹息一声。
又疑惑的对视一眼,都在好奇对方为什么而叹。
陈芝龙有些低沉的说道:“当年父亲便说过,阿福这一生必定过的惊天动地。他以法眼观照,竟然看不到一个婴儿的未来,一点征兆都无,只是一片白茫茫的迷雾。”
“我成道以后也曾多次推算他的命数,如同父亲的断言,真是一点都看不清。”
“摆明了有无上大能替他遮蔽了天机,如此做派,不是有大用,又是什么?”
上明长老理解的点点头,“大劫将至,风雨飘摇啊。不过你也不必太过忧心,大能要用他,必然要照拂他,福祸相依,谁知咱们阿福不能乘此东风而扶摇直上?”
陈芝龙不置可否,只是问道:“姑母又为何叹息?”
上明长老闻言再叹一声,故作一脸委屈的神情,“我是心疼我那小蛤蟆,臭小子走便走吧,还给我玩儿了个顺手牵羊,我那可是辛苦培育的洪荒异种啊,就这么入了虎口了。”
陈芝龙被她逗得一笑,怎会不知她是在说笑。
也是凑趣,顺手补上一刀,“姑母可别哭穷啊,好家伙,你那‘本草阁’简直是吞金的巨兽,今天炼只蛤蟆,明天整个蜈蚣,再多的灵石也不够您老人家耗费的。”
“我可是有言在先,蛤蟆丢了您自己找去,明年的‘虑财用’(预算)已是定数,我这里半颗灵石也不会多给您了。”
老太太顿时愕然。
两个女人相视大笑,似乎好久都没有如此开怀了。
半晌,上明长老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劝道:“元君,别怪老太婆多嘴。‘假作佛门居士,谎称娑婆法门’,这本是师傅他老人家定下的策略,你又何必苛责老二。”
“依老身看来,老二自幼聪慧,定不会真个奉了那劳什子佛法的。”
“一家人就剩这么几个,总要相亲相爱才好。”
说着说着,上明流露出几分追忆,“也不知是不是人老了,总是喜欢回忆往事。”
“我还清晰的记得,当年你母亲生你之前,开心的对我说,她梦到了一朵巨大的灵芝,其上精气如龙,好似狼烟直冲云霄,那烟云之中,似有一个女童在翱翔嬉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