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到次日,中午。
薛天风陆康一行人来到灵玉小区。
三人提着精美的礼品,很快便来到丁家所在的七楼。
叮当!
门铃按响。
薛董事长三人静静地守候在门口。
三五秒钟过去,没有动静。
一分钟过去,还是没有动静。
陆康没有按捺住,又动了一下门铃。
那声音清脆悦耳,洞穿力是极强的。
屋内,丁鹏和老爹自然是听到了这声音,只是两人依旧躺在沙发上。
尤其是丁鹏,懒洋洋的样子,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
“阿鹏,不去看看嘛,万一是你老妈回来了。”丁剑飞说道。
“不可能,要是老妈,绝对不会按门铃。算算时间,天风理工的人也应该来了。既然想要和解,那就先晾晾他们。”
“我们太重视,反倒是落了下乘。”
“如果连几分钟都等不了,那也没必要见他们了。”
丁鹏气定神闲地说道。
老爹觉得有道理,也跟着多躺了几分钟。
门外,陆康得不到回应,也逐渐起了疑虑:“董事长,丁剑飞一家是不是出去了,我看猫眼这边也没有动静啊。”
薛天风摇头:“我提前给丁剑飞打了电话的,说要来拜访,他也答应了,不可能不在家。”
“就你和文方干的那些烂事,人家有怨气很正常,在门外多等一会儿吧。”
“三分钟之后再按一遍,既然是来道歉的,就得让人家见到我们的诚意。”
陆康不作声了,只默默地盯着腕表。
他体重比较高,站久了也有些腿软,董事长在这里他也不好席地而坐,只能盼着时间走快点。
叮当!
这次是薛文隆按的门铃。
这次也终于有了变化,屋内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哐当一声,防盗门打开,丁鹏和老爹“彬彬有礼”地站在门口。
不管先前如何刀光剑影,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免得被人拿去做文章。
丁剑飞抢先一步寒暄,假模假样地握住薛天风的手:“哎呀董事长,一晃多年,您老是风采依旧啊。”
薛天风也是笑呵呵地说道:“比不得你们,年轻。时间过得真快,这是你儿子吧,果然是一表人才。”
说着,薛老头把目光看向一旁的帅小伙,不住地称赞。
丁鹏可是整了不少的骚操作,他自然要好好记住这个阴险的小子。
听见客套话,丁鹏也是皮笑肉不笑地见礼。
两方互相介绍之后便进入玄关。
陆康提着两笼珍贵的白酒,躲也不是进也不是,只能低头跟在众人的身后。
进入客厅,重头戏便开始了。
薛老头和薛文隆逐一奉上名烟名酒诸多礼品:
“剑飞啊,这是武夷山的母树大红袍,这是西湖那边的明前龙井,都是老朋友收的,特意给你带来尝尝。还有这些,都是我的一点心意。”
“董事长,你来就来嘛,带什么礼物。”丁剑飞嘴上说着不要,实际上却是照单全收了。
“剑飞啊,你不收,我这心里才难受啊,母校对不起你啊。老夫也没有想到竟然养出了这么个孽障,还有那小陆,也是个不知轻重的。”
“我此番来就是给你们赔罪的。”
“孽障误我,都是我平时给他惯出了臭毛病。此番我已经严惩了他,这往后啊,再也不会让他插手学校的事了。”
“那个孽障,我非把他关个三年五载不可。”
薛老头一边骂,一边观察丁剑飞与丁鹏的表情。
老丁与薛天风算是旧识,只能演母校情深的戏码,丁鹏就不一样了,他的母校又不是天风理工。
再者,他年少,也可以不懂人情世故。
所以,薛老头在飙演技的时候,他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不是很给面子。
他的眼神平静得不合常理,就仿佛在说,继续,你继续表演。
见状,薛老头只能暗道一声难缠。
他默默掏出了准备好的手机,开始翻看视频:“那个孽障我已经狠狠地教训了,你们要是不解气,我回去再收拾他一顿!”
手机屏幕上播放的是一段监控录像。
那是薛天风在办公室打儿子的录像。
瞅了几眼视频,丁剑飞略感解气,却又不是那么解气,毕竟不是他动的手。
他和儿子互相对视一眼,仿佛说了什么,又仿佛什么也没说。
丁鹏一脸痛心地看着视频:“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幸好这视频没声音。薛老,您下手也太狠了吧?”
言下之意就是下手太轻,不满意。
薛老头面皮一抽,继续强调了几句:“这个畜生啊,实在是不干人事,我回去必然还要教训他!”
“哎呀不至于不至于!”
“那个孽障,我回去就撤了他的花销!”
“董事长,真不至于!”
“迟早得被那畜生送走,下个月就送他回老家!”
……
一番极限拉扯,丁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此时薛文隆满脸歉意地掏出一份合同:“丁老板,丁公子,舍弟顽劣,轻狂无知,实在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是捐款合同,现在奉还给丁家,那笔捐款,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收了。”
“我们这心里,实在是愧得慌。”
薛大少言辞恳切,也是真的想要把合同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