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玩笑的吧!?」
或许是真的这么认为吧,林妙妙不禁失笑出声。
「品尝过那么悲惨的苦头之后,你还认为自己有办法重新站上那片死亡大地吗?」
「不试又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看过太多士兵灰心丧志的模样了。」
林妙妙抢先作出回应。
「即便是身心均受过严厉训练的菁英,只要一看见巨人,多少都会感到狼狈。对方可是如你我所知的怪物啊。因此饱受无力感苛责,陷入绝望的人也不少。」
「……你认为我也会成为其中一员吗?」
「你八成只会在关键时刻两腿发软吧。结果就是造成更多损失。」
林妙妙的指责使司徒喜顿时无言以对。因为他在暗示索鲁姆的死乃是司徒喜所造成。
「暂且先到此为止吧。」
邓小琪开口打断对话。
「再继续谈下去,只会白白加深你的心灵创伤罢了。」
邓小琪的体贴固然令人感到欣慰,可是纵使内心的伤口流出鲜血,也绝不能在此放弃希望。
「假使你们决定不去,那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非去不可。」
「想也知道绝对办不到嘛!」
「我是说真的。」
「我虽然明白你抱持多大的觉悟,但我不可能放局外人前往墙外。」
面对司徒喜的发言,林妙妙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才开口回应。
「不过如此一来,你大概也不会轻易罢手吧。所以我决定给你一次机会。」
「机会?」
「只要你能跟我交手并击败我的话,那就随你高兴。」
「如果打输呢?」
「我就要你死了这条心。」
「原来如此。这么浅显易懂,倒是省时又省力啊。」
司徒喜对林妙妙点了点头。
「你答应得也太干脆了吧!」
一旁的邓小琪心生动摇。
「对方可是专家耶?你太吃亏了,根本毫无胜算可言嘛!」
「我只不过是压倒性的不利而已啦,但还有希望。」
「再怎么乐观,也该有个限度吧……」
「我有《装置》可用。」
《装置》对人类有没有效果还是未知数,不过由于林妙妙不晓得《装置》的性能,所以应该可以期待《装置》能发挥出令他大吃一惊的效果才对。纵使是率领调查军团且身经百战的强者,多少也会有些许破绽,而那大概就是司徒喜的胜算所在吧。
「请恕我直言……」
邓小琪小声讲起悄悄话。
「他并没说你可以使用《装置》喔。」
「啊……」
司徒喜发出近似惨叫的小小悲鸣声,接着提心吊胆地转眼望向林妙妙。
「我们换个地方吧。」
林妙妙从椅子上起身,丢出这句话催促司徒喜。
林妙妙似乎早已作好应战准备,脸上带有连野兽都会吓到夹着尾巴逃走的严厉神色。或许是因为从名唤「事务工作」的监牢中获得解放,使他找回原有的野性也说不定。
「我就姑且帮你收拾骨头吧。」
邓小琪说出这句毫无帮助的台词。
大概是有人到处宣传队长要动手教训某个嚣张民众的消息吧。明明没有召集,却见兵舍前面出现了一道大约好几十人的人墙。其中九成观众是调查军团的士兵,剩下的则是跟调查军团有所来往的业者。众人不约而同地露出充满期待的目光凝视着林妙妙,注目司徒喜的人连半个也没有。
「这下子糗大啰。」
司徒喜品尝到宛如被抛弃在敌方根据地的残兵败将一般的心境。实际上,观众必然也认为就只是这种程度的小事罢了。笼罩现场的气氛说明了一切。
「别忘了,这种状况可是你自找的喔。」
「你好无情喔。要是我输掉的话,你一定会替我报仇对吧?」
「你真爱说笑。我还不想英年早逝啊。」
邓小琪不留情面地加以回绝。
「我就让你几分吧。」
林妙妙带着从容神情开口提案。
「你可以使用那台《装置》,因为我也想确认它的性能。」
林妙妙又接着说道:
「而我则赤手空拳跟你打。只要你能击中我一下,就算你获胜。」
「还真是从容不迫呢。」
「好歹我也是个略懂武术之人嘛。」
「可千万别一时冲动,就抽出挂在腰际的短刀喔。」
林妙妙仿佛表达着「打哪放马过来都无妨」的意思一般,摆出悠闲姿态。要是随随便便欺近他的怀中,势必会被打得七晕八素。
「这是意外惊喜,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搞不好真是万分之一的胜机喔。」
换句话说,现在依旧形同毫无胜算可言。
面露傻眼神情走进室内的人是玛莉亚。
「我睡了多久?」
「大概整整一天吧。」
玛莉亚走到司徒喜身旁,深深叹了口大气。
「虽然我觉得你是个笨蛋,但还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个超级大笨蛋啊。」
「什么啊!」
「你跟队长进行了一场模拟战对吧?」
「啊,原来。我跟林妙妙交手——」
尽管回想不起之后的情形,不过自己都已经在床上躺平,不用想也知道结果为何。脸部的肿胀及痛楚更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惨败吗……」
虽然不甘心,可是看来似乎也只能承认败北。
(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