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院落整体看下来也算整洁,想来是前任刚走不久的缘故。
李福非常对此非常满意。
在李福的指挥下,侯显和李清立刻行动了起来,很快就把主卧布置好了,李福破旧的行礼放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
但是李福对此也不甚在意。
“侯显,你到时候也住在这里吧,左边的厢房你自己选一间,挑个时间搬过来就是。”
而这时,院内传来了毛骧爽朗的笑声。
“哈哈,恭喜李大人乔迁新居啊!”
李福一愣,又想起刚才侯显说的话,随即反应过来走了出去。
看到毛骧带着一个侍卫手里肩上挑着红布盖着的两个箩筐正站在院中四处大量,立刻迎了上去。
“毛将军取笑了。”
给毛骧行了个下官礼,按照品轶来说毛骧的正职比李福的监副从五品衔高了整整四个档次。
李福又指了指两个箩筐问道:
“毛将军能来此已是让我满心欢喜,这是作甚?”
“诶,此言差矣,老弟乔迁之喜加上新官上任可谓是双喜临门,区区薄礼就勿要推辞了。”
“也不是什么名贵物什,不过是平日生活用品罢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李福哪里还能拒绝,连忙招呼侯显上来帮那侍卫把东西搬到书房去。
而李福则是领着侯显进了客厅。
“未曾收拾,有些脏乱,还望毛将军不要介意。”
然后又叫李清拿抹布过来擦了擦桌椅,擦净之后正要让其去烧一壶水。
毛骧打断道:“不必如此,我待一会儿就走。”
说完也不坐,就那么地看着李福。
李福想起来不久前毛骧才被打了板子,看着其强装镇定的神色差点笑出声来。
李清在一旁看了看李福,又看了看毛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很显然是有事情要说,连忙退了出去。
出去之际又把门给关上了。
毛骧讪笑了一声。
“这娃娃倒是挺懂事,看来是跟你学了不少。”
李福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虽然李清经常在自己面前哭鼻子,但是平时还是很懂分寸的。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何况还是少时入宫,难免比同龄人老成些。”
随即又对毛骧的来意产生了好奇。
“如今刺客行踪不明,但是也不可不防啊,毛将军此时应该在陛下身边守着才是,怎会有空来此?”
这时毛骧才终于正色起来,缓缓说道。
“哎,说来忏愧,那日幸亏是你出言相助,否则那些老兄弟怕是落不着好了,我只是受了点皮肉之苦已是大幸。”
“另外就是,其实调查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刺客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已经逃离了,具体情况却还不能告知,还望见谅!”
李福摆了摆手,表示无妨,又示意其继续说。
“今日来此,一是为了恭贺乔迁之喜,二是替那些老兄弟给你道声谢。”
“哦?仅此而已?”
毛骧看着李福似笑非笑的神色,笑骂一声。
“就知道瞒不过你,其实最重要的还是第三件事。”
李福心道:果然如此!
毛骧这时打开门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人偷听之后又关上门走了回来。
走到李福近前向其招了招手。
李福看着毛骧如此郑重的神情,不敢怠慢,连忙附耳过去。
“陛下有密旨让我交给你,嘱咐我让你看完之后即刻销毁。”
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郑重其事的交给李福,然后转身走到门前背对着李福。
李福不明所以,说实话,李福现在更想安稳的上任,之后凭借前世的见闻和对一些大事件先知先觉的能力,稳扎稳打的闯出一番局面来。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密旨,心里其实是极为抗拒的。
何为密旨?就是替皇家做见不得光的事情!
但是李福能拒绝吗?
很明显,不能!
甚至还得表现得荣幸之至!
李福拿着木盒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一脸正色的磕了一个响头之后这才打开了盒子,里面一张盖有皇后玺印的绢布和一块刻有‘大内带班’的牌子静静躺在那里。
李福一怔,怎么是皇后的玺印?
拿起来看过其中内容之后,才算明白了过来。
居然是让自己暗中调查阇贵妃?调查目的是阇贵妃与刺客是否有瓜葛?
难怪是盖的皇后印玺,后宫之事本该如此,这这密旨应该叫做皇后懿旨才是。
刺客和阇贵妃居然有所关联?
想到这里,一时间李福心中犯了难。
虽然懿旨中赋予了自己自由出入慈寿宮的权限,以及‘大内带班’的临时身份,但是事情难的不是调查本身。
而是不管是办好了还是办不好,自己恐怕都下场凄惨。
办不好自不必想,必然是被责难,甚至被罢官,从此失去朱元璋夫妇的信任。
而办好了,自己深陷宫闱丑闻之中,以朱元璋的性子又难保不会杀自己灭口。
好难啊!
李福心中悲鸣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