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李师身体彻底软了下去,眼睛合上,没了呼吸。
“师父!!!”赵白成悲痛的呜咽一声,跪了下去,将李师的遗体抱于身前。
陈云、陈寒、杨垂青、郭凤山、魏阳齐齐跪下,几人便是在这大雨中,跪走着返回凌山枪武馆。
一路上,诸多人见到这一幕眼中生惊讶之色,看到李师的遗体后,主动退让。
几人膝盖染红,将李师送回了武馆,外院内,竟是已经备好一口棺材,李师早有预料他不敌卓立横。
凌山枪武馆挂白,为亲传弟子,承李师遗产,乃有父子之实,要以子嗣身份处理后事。
李师的死讯很快就传出去了,七天的时间内,有李师生前诸多好友前来拜祭,更多的是凌山枪的武馆弟子。
期间,一身蟒服的纪文远走进武馆上了一炷香,对杨垂青叹道:“李老原本是有机会的,他那颗大丹本是为自己准备,好报仇雪恨,但却给了我。”
杨垂青倏然抬头盯着纪文远,那夜,纪文远重伤,仅剩一口气,李师却说纪文远交给他照料,仅两日后,纪文远便是恢复至正常状态。
不料,李师竟是将大丹给了纪文远。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内心情绪:“师父生前告诉我,叫我不要记恨千户。”
纪文远再次叹气,无言,拍了拍杨垂青的肩膀,转身离去,临渊城还有很多事物等着他处理,能来给李师上香,已是竭力偷出来的间隙。
……
……
南风吹拂,临渊城外又添一座新坟。
旁边是李师夫人与儿子的旧坟。
几个弟子立于坟前跪拜磕头,而后脱下身上白衣烧掉。
“就这么算了吗?”陈云突然出声。
赵白成拳头紧攥,红着眼道:“等至玄境再言此事。”
陈云厉声道:“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那卓立横整日在怡红院败坏师父生前名声?”
杨垂青身体一颤,眼底杀意涌动:“有这等事?”
赵白成低下头:“我们只有努力修炼,不至玄境,如何谈报仇雪恨?”
凌山枪武馆大小猫几只,都是黄境武者,别说报仇了,眼下能不能守住基业都是问题。
在赵白成的劝说下,几人返回凌山枪武馆,而后开始分配李师的遗产。
夜幕降临。
杨垂青正欲睡下之时,赵白成急促的找到他,面带杀意,咬牙切齿:“杨师弟,魏阳那个畜生!”
“怎么了?”杨垂青还从未见到大师兄如此生气过。
赵白成一字一句道:“他拿着师父的遗产,去了其他武馆拜师学艺!!”
听完后,杨垂青沉默了一阵:“……拜师,也是拜码头,李师不在了,他们这样做也情有可原。”
没有名气的武师坐镇武馆,弟子在外面出了事都无人帮出头,良禽择木而栖。
赵白成恨声道:“可他偏偏拜在那卓立横门下!”
杨垂青陡然坐起身,眼中杀意难以压制:“此人,该杀!”
赵白成嘴皮子都咬破了:“我怕陈寒也会如他这样,师父今天才下葬啊。”
杨垂青起床穿衣服,拍了拍赵白成的肩膀:“大师兄,此事交由我处理,你就坐镇武馆便可,如此情况下,你为馆主,切不可乱了分寸。”
赵白成眼中含泪,脸上满是羞愤之色。
这种话,他也就只有对重情重义的杨垂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