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睡在树下,何辙烤着炭火守夜。 秦渊在梦中笑着,何辙自言自语笑道:“快到绪阳,你反而睡得香。” 后院,师晓卿左臂缠着绷带,面无血色,坐在一旁,沉吟不语,秦渊蹲着马步。 “晓卿,你有什么心事吗?”秦渊看着憔悴的师晓卿问道。 “嗯?没有。”师晓卿答道。 秦渊皱眉问道:“那你这几天怎么没好好吃饭啊……” 师晓卿看着秦渊,想了想说道:“我想吃鱼。” 秦渊喜上眉梢,站起来走向师晓卿说道:“好!我这就去给你捉鱼!” “行啊,我在这等你。”师晓卿点头说道。 秦渊表情时惊时喜,何辙拍了拍秦渊,道:“哎,醒醒。你这是梦见什么了?一会高兴一会难过的。我还以为你是抽了什么风呢。” 秦渊看着一脸无辜的何辙,没好气道:“钓鱼。” “哦!你说那次给晓卿钓鱼吧?哈哈哈哈哈哈,哎呦,你那会可真是够傻的,钓鱼都不会。”何辙捧腹大笑起来。 秦渊瞪了他一眼,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说道:“睡会吧,我守着。” 何辙憋着笑,闭起了眼睛,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啧,睡不睡了。”秦渊嫌弃道。 “睡睡睡!这就睡。”何辙闭着眼睛摆手,伴着偷笑入眠。 秦渊看着眼前的炭火和何辙,想起了当年钓鱼的事。 晓卿现在还爱吃鱼吗?她是自己钓,还是去买呢,还是……有人为她钓鱼? 天蒙蒙亮。 秦渊叹了口气,一脸愁苦。 秦渊抬起头看着天,喃喃自语:“晓卿,我现在会钓鱼了……” 二人来到秦渊老家,绪阳。 秦渊走到祖宅前敲门。 院子里有人喊着:“谁啊?等会等会。” 门打开,一个老汉看着秦渊跟何辙,问道:“你们二位……找谁啊?我家老爷不认识你们吧。” “在下秦渊,是秦淮的表侄,有劳兄台通报一声。”秦渊恭敬道。 “秦淮?”老汉上下打量着秦渊和何辙,一脸不屑道:“秦淮把这宅子早就卖给我们家老爷了,你们要找他就去西街看看。” “卖了?”秦渊惊愕道。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表叔怎么就这么把祖宅卖了?日后找到晓卿该怎么办…… 老汉答道:“怎么着,你还想买回去啊?” 秦渊受了打击,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何辙插嘴道:“我说这位老哥,这祖宅是传给我兄弟的,他一个表叔,就能卖了?” 老汉一脸不悦,鄙夷道:“你们两个小子是不是找茬?地契在他手里,怎么不能卖?我家老爷当初可足足花了一千两买的呢!” 听到这个数字,秦渊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啥时候买的?”何辙追问道。 “十几年了,咋?”老汉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 秦渊差点昏厥过去,何辙扶着他,说道:“行行行,这事以后再说。” 老汉“咣”一声重重关上了门,他才不想跟着俩人再掰扯下去。 何辙问秦渊道:“你这亲戚怎么把祖宅卖了?” “也许是欠了赌债吧,咱们去西街问问。”秦渊揉着额头说道。 何辙痛快地回道“行,歇会就去。” 在西街逢人便问,几番打听,挨家挨户的敲门,一听到“秦淮”二字,便被人拒在门外。 秦渊垂头丧气,敲了敲最后一户人家的门。 开门的是个体态臃肿的中年妇人。 妇人见了秦渊第一面,仔细看了许久,问道:“你找谁啊?” “我想问问大婶儿,秦淮住在哪里?”秦渊问道。 “秦淮?你们找他干嘛?你们是谁?”妇人有些不悦地问道。 “在下秦渊,秦淮是我表叔。” “你是秦渊?”妇人一脸诧异,摆了摆手说道:“不可能!秦渊这个苦命的孩子七年前就死了。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是秦淮那个老不死的派来拿老娘寻开心是不是!走走走!哪来的回哪去!” 妇人抄起旁边的苕帚,抽打了几下威吓道。 “大娘,别动手啊,他真的是秦渊。我们就想来找秦淮打听一个人,没有别的意思啊!”何辙忙说道。 妇人细细打量着秦渊跟何辙,迟疑道:“你真是秦渊?” 秦渊点点头。 “大娘,莫非你也是秦渊的远房亲戚?……” 何辙问道。 “我是你七姑啊,小渊。我说怎么见你跟我那弟弟这么像。”七姑笑着说道,把秦渊和何辙引进了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