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叫神他真的会打死你的,阿尔泰。” “abi,你根本不懂我对他热烈的爱,我,我……” 他丧气地高声喊到。 “西尔维斯特……” 洋琴的声音停了,萨尔斯莱曼进入走廊,垂着眼帘从扶手上方打量我们。 “sar,sal,希尔夫,换掉你的西尔维斯特,无论哪一个。” “我始终深切地热爱您。” 他嘟嘟囔囔地转过身,一把拽过我继续往楼下走了。 扶梯不长,转了六圈就到底了。你可能已经不记得了,但我现在还对他出门时做的那个口型记忆犹新。 It\'s“——” 后来想起来,那大概是个从希伯来语里舶来的词,翻译过来,大概是“歧路,分歧,不和的意见”。 按理说我走的毫无预兆,突然消失,更别说萨尔斯莱曼,从头到尾都没透出赴死的想法,只是上了去往北特兰斯的船队,又骤然地遇上风暴,葬身贝列加湖附近。 那个时候,那个地点,阿尔泰本来应该不知道,这是我们三个人的最后一次会面——确切地说,他单方面地和我们最后一次会面。 最后他站在厚重的大门口,挥挥手,叫了一声“abi”,脸上是快活的笑容。 可却说着那个句子。 it\'s fri。 用斯莱曼的母语说,“Es ist gespalten”。 它是分歧。) 傍晚斯莱曼睡醒后就打发我去找叶归。我到躺在舱室的时候还在垂死挣扎:“我还没逛安德里亚——” “没什么可逛的。” 残忍且无理取闹的我的作者大大从他的小瓶子里吸出点墨绿的液体——浓稠如史莱姆凝胶。不知道是什么配方,注入肌肉的时候有种被打了风油精的错觉。 “什么感觉?” 他饶有兴趣地问,拿起另一只偏蓝绿的针管,拉过我的手往静脉里推。 快狠准,不愧是在群星时代搞事前当过十五年研究员的人。 我皱着脸想槽又不敢槽:“你试过往丁丁……咳,嘴唇上涂风油精吗?” 酸爽加敏感。 萨尔斯莱曼低头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我给你开了和Noah254的通讯权限。” “让他给我场外支援?” 萨尔颔首:“可。” “黑洞”卷起无数扭曲的碎片。 “安德里亚的公园……” 枝繁叶茂的梧桐在窗口留下一片破碎的光点。 “安德里亚死了很多年。” “安德从未活过。” “你创造了三元界,我们创造了二元界,而你又赋予我穿梭的能力。” 我问。 “有时候我会想,三元界和二元界到底处于不同的维度,还是只是同维的不同平行世界呢?” “谁会知道。” 青年样子的创世神抬起头,用湖绿的双眼凝望墙纸。 “我也是别人笔下的角色而已。” 他沉吟两秒,又反问到:“你呢?” “会对决定一个意识体的生死而感到抱歉吗?” 我翻了个白眼。 即将被拽进裂缝的大脑实在是没力气思索这么高深的问题还真是对不起了啊。 不过萨尔斯莱曼显然也不是准备让我回答这个问题的。 他静静地顺着米色墙纸上的纹路勾画了两秒,接着很快地裂出一个笑纹。 “我会。” 管你会不会。 我选择性忽视那双绿得像阿瓦达索命一样的眼睛。 真是杀马特。 这世界上哪有这种绿色的虹膜,没常识还要装逼,到底是什么傻逼作者创造出了这么一个人。 眼前的是只异常干净漂亮的手,指甲整齐,指根套着一枚简单至极的圆环,有一点笔茧,关节却并不显得变形。 几乎是第一眼我就意识到这只舒展开来的手属于谁。所以当我把手搭在这只手上的时候,世界陡然哀鸿遍野,竟也一点不觉得可怕。 “江筠来。” 我说。 “我的锅。技术性失误,没跳中转站,直接投影到叶归待的世界了。”手的主人吹了声口哨,“这是得玩死老子。” 我拽紧那只手,嘁了一声:“垃圾。” “无装备丧尸围城一日游,脑电波高度同步,用不了你的创世技能。” 这么说着,江筠来却是一脸轻松地用另一只手褊起衬衫袖子,语气近乎调笑。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抽动了下嘴角。 “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先生——” “我知道——不就是最多能在电影里活二十分钟。不过没关系。” 被世(萨)界(尔)意(斯)志(莱曼)强行打上马赛克的不明物体正在靠近。 “我本来也就只能待二十分钟,送我们的编剧去男一号现居地,绰绰有余。” “……你话真多。” 眉飞色舞生动活泼的江筠来往我手里塞了把短刀。 “预备——陈烙,你抢跑违规!” “二号运动员也被我拉走了。”我敷衍地摆摆手,“您就先凑活着计时吧,裁判先生。” 江筠来在我身后踹开一团马赛克,笑了一声。 “得令,伟大的创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