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才反应过来,有电跟没电,差别大了去了。
不仅仅灌溉,其实还有很多地方,都是因为有了电,才给他们这些农民省了很多的力气。
有了电,以后就会有磨面机,有碾米机。
磨面机是磨面粉的,又快又好,特别省力。
碾米机更不用说了,稻谷进去,出来的就是白花花的大米,米糠则会自动被吹到一旁,多省事啊。
另外,以后还会有电动脱粒机。
这东西虽然没有多年以后的收割机那么好用,可也能省上不少力呢。
最起码,如果有了脱粒机,割回来的水稻麦子直接就可以脱粒了。
而不像之前,非得晒得干干的之后,再用碾子慢慢把谷粒跟麦粒碾下来。
费时又费力气,而且对技术要求还很高,一定要碾得刚刚好,过则会伤害稻谷跟麦子,不足的话,就会脱料不完全,可费事了。
朱来寿把之前听来的那些话传完了,肚子也没什么货了。
再加上,他心系家中生病的孙子,于是手一挥,
“大家没什么事了吧,没什么事的话咱们就先散会……”
……
例会开完只过了两天,生产队的打谷场上就架起了两口大锅,没多久,就飘起了药味。
哪怕陈明铁他在离得老远的油菜地里锄草,鼻头也萦绕着一股苦涩的味道。
人家都说药香,可在他看来,药就没有香的,全都是苦的,苦得瘆人的那种。
上辈子的秀兰,下半辈子就没离开过药,西药、中药轮番上,反正陈明铁是被她喝药的样子整怕了。
不过,他可没想过不喝。
即使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很好,应该不会生病,不过为了家里的那个小的,他也不敢大意。
其实他就是想不喝也是不可能的。
这可是硬性任务。
姚会计早就拿着花名册,守在了大锅旁边。
来一个人,他就记一下,人人都不能逃脱。
除非是像小聪跟小慧这样的奶娃娃。
秀兰喝药,就相当于他们喝了。
至于那些行动不便的老人家,也不会放过的,等大部分人喝过之后,姚会计还会送药上门。
这些事情,在前一天的社员大会中都有提的。
有谁不服从,就扣工分。
在药汤熬好后,队长朱来寿就敲起了钟,然后他的大嗓门就传遍了田间地头,
“六队的社员们注意了,六队的社员们注意了,药熬好了,快来喝啦!”
不过,他嗓门再大,也只有河北面这一侧的人能听到,所以,他还得提着小钟,走那座木桥,去河南侧再喊上几嗓子。
唉,这队长,当得也够累的。
不过,因为这,陈明铁又想到了通电的一个好处。
如果有电的话,再有什么需要通知全队社员的事情,就不用这么费劲了,直接拿只喇叭一喊,保管每个角落都能听到。
“铁子,去喝药啦!”
陈有实此时扛着锄头过来了。
前一天晚上开社员大会,已经先行通知过了,陈明铁懒得再往家跑,早上出门时顺手揣了只小碗在身上。
看着那些急急忙忙回家拿碗,或是去借碗的人,他心中竟然莫名有些得意。
只是,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
一碗苦水下肚,什么得意的感觉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