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太后冲刘公公挥挥手。刘青一路小跑,打开房门。太后身边的宫女小青和刘公公低语几句。 刘公公点点头,回身禀告道,“太后,王爷,皇上来了,就侯在外面呢。” “宣!”太后冷冷地说道。 八王爷知趣地走下高台,在台阶下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很快,宣宗皇帝走了进了。他跪在地上,行礼,“孩儿参见母后,祝母后身体健康,万寿无疆!” “起来吧。给皇上赐坐。” 刘公公端过一把椅子,放在宣宗帝旁边。皇上坐了下来,“谢母后。” “皇上。六王爷过世,哀家和八王爷都悲痛不已。我们刚才还在商量要把六王爷的葬礼办得轰轰烈烈,体体面面……”太后心里有事,想尽快把皇上打发走。 皇上站起身,“多谢母后和王爷费心。母后,孩儿这次来有一个请求。” “皇上有话请讲,不必拘礼。”太后脸上有些不耐烦。 “谢母后。自从父亲署理辽东事务,孩儿已经和他老人家分别5年了。虽然孩儿思父心切,但考虑到辽东政务,军务繁忙,父亲难以□□,所以就强忍着思念之情……” “皇上,识大体。能分辩亲情和国事的轻重,实乃□□之大幸!”八王爷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皇上尴尬地笑了笑,“哦……这次父亲突然过身,孩儿想弥补一下这五年来的遗憾。孩儿想去辽东,亲自把父亲的遗体接回京,请母后恩准!” “皇上想去辽东?你就那么想去辽东?为什么?”太后语气中带着一股怒火。 宣宗帝有了慌了神,“孩……儿……只想护送父亲遗体……回京…….好好尽尽孝心……” “皇上真是这么想的?还是另有目的?” “另有……目的?孩儿不懂……”宣宗帝六神无主地看看八王爷,又看看太后,想弄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 “那哀家就帮皇上弄明白吧!”太后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一封信,扔给宣宗帝,“这封信是皇上托杨刚带给你父亲六王爷的,皇上还记得吧?” 宣宗帝顿时面如死色,汗如雨下,“……” 刘公公上前,从地上捡起信,交到皇上手中。 宣宗帝浑身发抖,“……” “念!” 皇上可怜巴巴地,“母后……” “哀家让你念!你难道耳朵聋了!”太后在座椅的扶手上重重一拍! 皇上颤颤微微地从信封里取出信,绝望地望着八王爷,似乎是期望王爷为他求情。可是八王爷目不斜视地望着他,欣赏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 “念!”太后带着不可抗拒的口吻说道。 皇上别无选择,声音颤抖地念道,“父亲大人台鉴:你我分别五年,明为国事需要,实为……实为……”皇上念不下去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泣着,“孩儿一时胡涂,写下这大逆不道,不忠不孝之词,请母后看在孩儿年幼无知地份上,饶了孩儿吧。” “皇上何来的大逆不道,不忠不孝啊?”太后讥讽地拿起茶杯喝着茶。 “孩儿诬陷母后专权,还…….还唆使父亲……挥师京城……勤……勤……”宣宗帝支撑不住了瘫倒在地。 “皇上这回大概也是想借迎接六王爷的灵柩之名,煽动辽东军马造反吧!”太后目光如剑刺向宣宗帝。 “孩……孩……儿罪该万死。孩儿即刻辞去皇位,听从母后的发落。” 太后站起身,走下高台。“皇上放心。你对哀家无情,哀家却不会对你无义!”她从地上扶起宣宗帝,“只要你以后乖乖地呆在宫里,逗蛐蛐也好,和你那些缤妃调笑打闹也好,只要不再谋反叛乱,你还可以继续当你的皇上。” 宣宗帝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眼泪如潮水般涌出来。“谢谢母后……” “那些感谢的虚话就不用讲了。刘公公,皇上累了,送他回去休息!” 皇上已经站不住了。刘公公上前托住他的身子,把宣宗帝扶出慈宁宫。 八王爷目睹着失魂落魄的宣宗帝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站起身,“太后,如果没事的话,臣就告辞了。” 太后回过身,“魏徵他们什么时候到京城?” “他是和六王爷的灵柩一起回京,大概还需要10来天。” “那个李刚易有消息吗?” “东厂和辽东方面还在追捕他,暂时没有下文。” 太后不满地,“哀家早就告诉你要杀掉李刚易和朱云峰,你就是畏手畏脚。他们追查先皇被害是假,想推翻我□□是真。把他们全杀了!这件事拖得太久了,该结束了。” 八王爷有些吃惊,“太后,连云峰……也要杀?” “杀!魏徵,魏雨嫣,李刚易,朱云峰,芸香还有那个妖女人,抓住他们就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八王爷无语,“……”这女人太歹毒了,简直是嗜血如命。 “王爷,该不是还想着芸香吧?对她还有你的义子还有些割舍不断吧?” “臣,不敢!”八王爷告戒自己冷静,不要发作,小不忍则乱大谋。 “王爷,你应该明白,无毒不丈夫。谁挡着我们的道,谁都得死!” “太后,臣知道该怎么做啦。臣,告辞!”八王爷转过身,走向门口。他心中暗自思忖道:无毒不丈夫!他毫不怀疑太后在必要的时候会对他动手。不行,自己得赶紧想办法,否则先皇还有宣宗帝今天的遭遇就是他朱潜生明日的下场。 “王爷。”太后叫住他,意味深长地提醒着他,“别忘了,你可是我的人,用你的话讲,就是铁杆的太后派!” “臣明白。”八王爷汗如雨下,他低下头,冲太后行着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