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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书城网 > [刀剑乱舞]本丸轶事 > 2222年的尾声 (2)

2222年的尾声 (2)

曾几何时,副驾驶是莺丸的专座,可现在婶婶却坐在这个位置上,看着他开车。    莺丸开车开的很好,车在他的手里行驶平稳,操纵得当,而且他开车的心态也很优秀,不像有的人坐在方向盘后面就骂骂咧咧——比如本丸第一个拿到驾照的陆奥守,他很沉静,始终保持着平常心,怪不得他曾想去做专职司机。    为了不让头发遮挡视线,他还用发夹夹起了刘海……看着他俊俏又认真的侧脸,她时不时的偷笑。    她喜欢他,哪怕莺丸始终觉得自己无用,可对她来说,他是有用的,因为只要在他身边,她就一直开心。    虽然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路况上,莺丸也知道婶婶在盯着自己看,他有一句没一句的问道:“今天又瞒着小狐丸来见我?”    曾几何时,小狐丸这三个字他根本不愿意在她面前提及,而她也尽量不在他面前谈到自己的丈夫。    可是,和婶婶维系了这样不明不白的关系十几年,不知怎么的,他开始也变得老油条起来。    随便,反正他离不开她,即依赖她也逃不脱她的控制,他能做到的极限就是像现在这样,尽量拉开物理距离,不和她天天呆在一起;而小狐丸也从来没有亲自与他对峙,没有找上门来不由分说的揍他这个奸夫,一次都没有,还真就像鹤丸说的那样,他能怎样,上天?当了豪门女婿就要夹紧尾巴做人,毕竟大家都没撕破脸皮,最后只得选择原谅她啊,这种老婆是他自己选择的,自己就得承受选择的后果。    然而,这是问了也等于没问的一个废话似的问题,哪次见面她不是撒谎,也真难为她,能想的出那么多谎言欺骗老公,不知道为了编借口死了多少脑细胞。    “不,他知道。”,她轻描淡写的说道,“因为我有事要和你说,等会找个地方停车了再告诉你。”    银灰色的电能汽车驶上了一座悠长宏伟,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跨海大桥,欣赏着窗外瑰丽宽阔,气象万千的海岸景色,婶婶不禁问道:“你带我去哪?”    “公园。”他简略的回答,“清静的地方。”    大桥的尽头是一个人烟稀少的海岛,这里有一处鲜为人知的森林公园,而且有车道,可以开车进去游玩,莺丸一个人的时候经常来这里散心。    驶入那个安静隐秘,苍天大树林立的森林,他找了个僻静地方停车。    “其实,我今天要告诉你,我——”    她话音未落,莺发的男子就用吻封住了她的嘴。    无论什么话题,都可以等一会儿再说。    婶婶跨坐在自己的“专座”,莺丸的大腿上,他们正抱在一起热烈的接吻,尽情抚摸爱人的身体。    已经有半年没有见面,当然对彼此充满了渴求,这辆车的空间还算的上宽敞,刚好适合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搞外遇十几年的结果就是对这种事驾轻就熟,她从包里取出避孕套,递给了自己身下永远年轻帅气,已变成真正的“老司机”的刀剑情人。    曾有几次,做的时候被内[马赛克]射……回去后小狐丸的反应明显不对劲,她知道,他对这种事极其敏感,哪怕洗过澡,说不定他都能凭残留气味发现自己和别人睡过,自那以后,她就让莺丸戴套,省的这种麻烦。    做好保护措施后,她扶着他的肩膀,降下身体,用那湿润的所在吞没他急需获得释放的欲望。    他们不是第一次车震,但这种感觉依然新鲜刺激,尽管在公共场合不能随便脱成全[马赛克]裸,从车外看他们都还好好的穿着衣服,但半遮半露的性[马赛克]爱也另有一番情趣。    这次,是她在上的主导,一边和他做,她一边半真半假的问道:“再过十年,你还会喜欢我……还会对我有欲望吗?”    “……不知道。”他在喘息的间歇中才能说话,“也许……吧……也许我对你这半老徐娘再也下不了手,也许……我上你上的更起劲。”    他的手没有闲着,伸进她的上衣,抚摸她已不怎么坚[马赛克]挺的胸……自从奶过孩子后,哪怕是个A CUP飞机场,她的乳[马赛克]房居然也开始下垂,母性真是即可怕又伟大,为了孩子,她已顾不上漂亮。    “我是个变态……”闭上眼睛,他皱着眉头喃喃道,“和你一样的变态……重口味……我喜欢刺激的……喜欢和别人的女人做,最好你刚被小狐丸上过后,就马上来找我,那时候你里面又湿又紧,啊……让我好舒服……所以,我以后变得喜欢和老女人做也很有可能。”    哪怕是身经百战的中年人,听到这种话她也忍不住脸红,莺丸这种聊骚简直让人不可自拔,尤其用他那宛若撒娇的声音说出来,简直就像春[马赛克]药一般……偷情这种事当然是越下流越带劲,相敬如宾的伴侣她有小狐丸就够了,他一边和她做[马赛克]爱一边还能客气文雅的说敬语。    自从十几年前,离开本丸的那天,在电梯里莺丸对婶婶说了番污言秽语,坦白了那些见不得人的想法后,见面后就一有机会他们就做[马赛克]爱,毫不纠结。    基本上,他对这事已采取了放任态度,不再克制自己,想干嘛就干嘛。    自我说服的过程简单的很。小狐丸把他利用完就赶他走,而且毫无负罪感,他去睡他老婆却良心上要遭受巨大的谴责?甚至难过到哭?没去做隔壁老王已给够那家伙面子,不然分分钟让婶婶再怀孕一次,让小狐丸的孩子添一个同母异父的手足。稻荷神的亲儿子,小狐丸真打都建议莺丸要个孩子来着。食色性也,正常的生理需求天经地义,这种事情想开只要一分钟,没有人喜欢给自己添堵。    “不许叫我老女人……我永远不会老。”此时满脸春[马赛克]色的她,笑着亲他的鼻子,“你才老,你是老爷叔……是我的太爷爷。”    现在在外人面前,甚至与莺丸日常相处,她已根本不会用这个称呼,近四十岁的阿姨叫只有二十几岁外貌的小鲜肉为爷爷,旁听的人大概会肉麻到鸡皮疙瘩掉地,只有在现在这种情况,干坏事的时候她偶尔会这样,找找当年做少女时对他撒娇的感觉。    努力取悦着她,直到婶婶高[马赛克]潮了之后,莺丸才允许自己射……曾有几次他没管她,自顾自的爽,事后她颇有怨言,哎,老女人居然这么要,他多少听过什么女人四十如虎这种说法,再过个十年,她该不会变得更饥渴吧?    安静的抱了一会儿,在余韵中回味了一阵子,直到呼吸恢复平稳,他们才终于放开了彼此。    “有心情听我说话了吗?”她已整理好了衣服,坐回了副驾驶开始补妆,“现在能冷静下来了吧。”    “嗯。”他玩笑道,“现在我已进入圣人模式,你说什么我都会听,让我跟着你回本丸说不定都会答应。”    “那回本丸吧。”她说道,并不像是在玩笑。    莺丸愣了一愣。    “真的。”抹好了口红,她把化妆品收回手包,“回去吧,因为我和小狐丸要离开,不住在本丸,长期离开。”    “你不回去就是因为他在,我知道。”婶婶的语气有些哀怨,“十六年前他肯定对你做了什么你才如此介意,一定要走,我一次次问他,他不说,问你,你这顽固分子更不可能告诉我,真不知你们居然如此有默契,合伙瞒了我这么多年。”    “无论如何……无论你们有什么过节,总之我们要走了。工作的事我会安排让别人替我去做,大不了继续找个代肝什么的……有时间的话我也会回来,但不会像现在这样天天卖命给本丸。”    她又开始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戒指,在左手的无名指上依然戴着那个五十分的钻戒,当初小狐丸求婚时所买,而右手的无名指上……她也还好好戴着镶有铆钉的K金戒指,当初买了一对,还有一个男款她说要当吊坠戴,但莺丸一次都没见过,既然不戴,也不知买来干嘛。    “离开……去哪里?”他不禁追问。    “出国,去我父亲那儿住。孩子大了,我想带他去外国读高中,去好的学校。”谈到孩子,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柔,“我父亲也很想念他的孙辈,想时时刻刻见到,而且他妻子去年亡故,要把我妈也接过去,所以……”    “哦……那很好啊。”    好个屁,奇葩的一家子,当爹的玩的女人遍布全球,生下来的女儿也是当仁不让,婚前婚后都把我这个墙头拖在身边。莺丸的嘴角挂着微笑,眼神却冰冷的很,“好好培养孩子,别让他像我这样没出息。”    他见过婶婶的孩子,不止一次,他抱过那孩子,在他还是婴儿的时候……每逢孩子生日,他还会给他买礼物……也许是因为当初与小狐丸在梦境的际遇,小生命才得以来到这个世界,那孩子居然对他很喜欢,简直就像平野一样和他一见如故,如同忘年交。    “你不是没出息。你只是……”听他这样贬损自己,婶婶总是不忍,“你是艺术家,像梵高那样,志趣高雅的文艺青年,世俗之人不会欣赏你的价值罢了,你对我来说永远是有用之才。”    “有什么用?”莺丸更加的不高兴了,这种话题总是让他不快,“所谓万里挑一的有趣灵魂,陪你风花雪月,说几句俏皮话让女人开心,然后靠你养的才能?比聪明我比不过鹤丸,就连比皮相我也比不过你的老公,艺术家……何必说那种话讽刺我。”    我被你养成了现在这样的无用之人,难道你还没有察觉?    “梵高有他的弟弟,可可香奈儿也有她的Boy Capel,艺术家只创造美,不创造金钱,所以需要别人的照顾,我是资助你,不是……养你。”她情真意切的解释,“你把猫咪饲养的健康,把店也打理的运作顺畅,你……现在不正是自食其力,还能养活三个员工,这不就是你的才能?”    他讽刺的笑笑,“没有你我永远也开不了那样的店。”    做了几个深呼吸,她继续耐心的和他说话,婶婶的脾气真的变了,不再像以往那样易怒,“莺丸,难得见面,我们不要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吵架……我就要走了,以后都不清楚什么时候才能来看你。”    侧过脸来,他忧伤的望着她,“我知道……嘛,不过我已习惯了你不在身边的日子。”    返回的路上,婶婶闷闷的一句话都没说,似是心事重重。    莺丸开车将她带到市内,她就表示了要回去。    “我要回家去,出国前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有很多手续要办。”她这样说,可眼中只有恋恋不舍。    “不再去店里坐会儿吗?”他问道。    惊讶于他难得的挽留,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在你店里呆着。”    “你以后又未必会再来。”说着,他把手放在了她的胳臂上。    在三个员工,和几位客人的注目下,莺丸有些尴尬的把婶婶带去了咪咪的店。    而且,他还握着她的手,从未放开。    她知道他想干什么……因为他把她带去店里住人的地方,莺丸的单身宿舍,这是个杂物仓库改造的卧室,相当的狭窄,只能放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写字台,连个窗户都没有。    他就住在这种地方?还不如在外面打地铺,或者睡在那个看起来就很舒服的沙发上,婶婶看的十分心痛,但是思来想去,她还是没有将这种情绪表露在脸上……如果说要买房或者租房让他住,他只会认为是对自己廉价的施舍,肯定不可能同意。    倚靠在硬硬的木板床上,莺丸让婶婶坐在自己腿上,他抱着她亲,没有脱她的衣服,也没有和她做[马赛克]爱的打算。    “不想再来一次吗?地方虽然小点,不过挤挤也是可以办事的。”她调笑着问道,发现在他的床头有一只洗的已经褪色的玫红玩偶熊,当初随手送他的玩具居然还保留着,“反正你的三个员工已能看出我们的关系,不会贸然打扰。”    “不……”他一边说话一边继续亲她,“我抱够了那只熊,让我好好抱你一会儿,让我记得这种感觉,拥抱你的感觉……谁知道下次能抱你是什么时候。”    回忆是最重要的。    她不禁鼻酸,某个心中一直纠结,但却不敢对他开口的念头,忍不住脱口而出。    “和我一起走吧……我带你出国。”    脱下针织外套,再脱下打底衫,婶婶只穿了文[马赛克]胸,被莺丸灼热的眼神注视。    她真的很瘦,瘦到可见腰上的根根肋骨,左胸上当年被小狐丸留下的刻印依然存在,一只小鸟,一朵花,莺丸的刀纹已被她携带在身十六年。    当然,她脱成这样不是为了勾引,握着莺丸的手,她引导着他的食指摸了摸右边锁骨下的一个小伤疤。    “这是什么?”他不解的问,“你怎么会受伤?”    “不是受伤,这是手术的切口。”她说,“今年我刚换了起搏器……帮助我心脏跳动的人造装置,就是从这里切口的血管塞进去,这东西不能无限制使用,没电了就要更换。我去医院连小狐丸都瞒着,因为我怕他会胡思乱想……你也知道,他那次弄的我重伤住院,对我一直愧疚的很。”    “你怎么瞒他?该不会说你去见我了吧?”    莺丸皱了眉头,这个女人为何一直要说谎?说谎对她来说是不是像呼吸一样已是身体的本能?    “没,我让他带着孩子去旅游,他们不在家的时候我趁机做了手术,我妈给我签的字。”她俏皮的笑笑,“当然,他肯定认为我用这个机会去见你,你也偶尔替我背一背黑锅嘛,有什么关系。”    莺发的男人嘴角抽搐,不置可否的翻了个白眼。    “虽说换了新的起搏器,对我的心脏有帮助,但老实说……我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  说到自己的健康状况,她不免黯然,“我曾告诉你,被小狐丸伤了后,我知道自己会早死……虽然我不是医生,不懂医术,但冥冥中我就是有这种感觉,也许是灵力使然,而现在,我总觉得……我随时都可能莫名的心脏停跳,随时都可能死。”    “怎么会?!你很健康。”莺丸急忙反驳,他紧紧抱住婶婶娇小纤瘦的身体,“就算遭遇什么危机,我也会保护你。”    “你怎么救的了我?我是人类,不能被复活……且生死有命。”她平静的说,“所以……我今天来见你,其实想过让你和我一起走,我好害怕,我不是怕死,我害怕我死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看不到你我不会瞑目,我害怕……今天与你见面后,我到了国外,不知哪天就会客死他乡,而今天就是你我之永别。”    “莺丸,我深知这是不情之请,你的事业刚刚起步,猫咖啡被你管理的井井有条,你这样跟我去了外国,就得抛下一切从头开始,而且,到了别的国家,你人生地不熟,又绝无可能住在我家和小狐丸同一屋檐下,只会更加孤单寂寞,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揉了揉眼角的泪,不想让伤感外溢,“就当我这些话没说吧……我知道强迫你不会有好结果,所以我不会逼你一定要跟我走。”    轻轻吻了吻怀里的她,莺丸拿了衣服帮她穿上。    一边帮她穿打底衫,他想起十几年前,另一个自己,砂汰餐厅的钢琴家曾说过的话。    人类……总会死的。  你以为几十年很长?对刀剑来说只是一瞬间。  你应该在她活着的时候珍惜,尽量去陪伴,而不是与她渐行渐远。  不要等到她死的那天再懊悔……    浑浑噩噩的在这人世间过了十六年,莺丸竟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如果不是今天婶婶对他提起此事,他一直觉得她不会死,至少不会这么早就死,当初她说的那些话只是危言耸听,只是为了博取别人的同情。    她明明就很年轻,才三十九岁,还没到不惑的年纪;她的孩子并未成年,还需要母亲的陪伴;她……明明就很有活力!除了瘦了点,她能吃能睡,活蹦乱跳,热衷于和他调情,性[马赛克]欲依然旺盛,她看起来和死亡完全无法联系到一起。    她怎么会死呢?    只是,莺丸熟悉她某时的眼神,空洞无一物的眼神,就像一个毫无生机,病入膏肓的人,每次她说“我没有什么想要的,因为我要的都唾手可得,唯一求不得的只有你”时,尤其。    她还说,你是我的药,说过多次。    如果我陪伴你,如果我一直呆在你身边,你会好起来,会因为我这剂良药而痊愈吗?    “猫咪怎么办?”    莺发的男子忽然问道。    “什么?”她茫然的很,“猫咪怎么了?”    “如果我走的话,猫咪怎么办?”莺丸喃喃道。    她觉得呼吸一瞬间暂停,并马上就明白了他的心意。    不可抑制的,婶婶大哭起来,就算捂着嘴唇,也无法克制哭泣的声音,就像多年前一样,她哭的很丑,刚刚化的妆也毁于一旦,让他只想取笑她面目全非的脸。    并未料到她会是如此反应,莺丸立时觉得手足无措,他的话并不过分,也没有一口拒绝她的要求,她为何这样伤心。    然而,他不能看着她这样哭,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伤心落泪,于是轻轻将她搂着,让她用眼泪打湿自己的衬衣。    哭了许久,她终于平复了心情,抽抽搭搭的说着:“我……我好高兴,高兴到哭了呢。”    “这是破天荒第一次,我希望你跟我走,我希望你陪着我,你没有直接表示不同意……”她取出纸巾开始擦拭泪水和鼻涕,“我以为你会一口拒绝,让我滚的越远越好,不要来打扰你平静的生活。因为以往你都是如此,总说着要离开我,总是……惹我生气。”    “喂,你别高兴的太早,我可没说一定会陪你去。”    莺丸皱起眉头,“你自己也清楚的很,放弃我现在的店很可惜……而且,猫咪怎么办,店的话也罢了,我尤其不舍得把猫转给别人,我将他们从幼猫养到现在的样子,它们于我,就像刀男于你一般,你是刀的主人,而我是猫的主人哩。”    “你别担心。”尽管脸上挂着泪痕,但她已露出笑容,“猫咪可以飞机托运带去国外,你如果想和我一起走,我会帮你安排好,只是,我没料到……你已变得这么有责任感,当初你在本丸的时候,照顾咪咪还没有如此用心,时常让它饥一顿饱一顿。”    “你想开猫咖啡店的话,在国外一样可以开,你想像鹤丸那样上学,那里大把的好学校可以让你挑,甚至,我可以建议时之政府去国外招聘审神者,你和小狐丸做看伴郎,帮他们宣传,像你们这样俊美的刀剑男士到了那里不知会多受欢迎,外国人对神秘的东方文化最为向往,你在那里一定有用武之地。我爹在那里有钱有势,他也会帮你,许多年前我就告诉过他,我有你……他知道你的存在。”    她深深的凝视着他的双眼,“莺丸,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不要惹事,我不会再让小狐丸欺负你!这么多年我在你身上下了无数心血,他伤害你就是在伤害我……你告诉我,当初是不是他赶你走了,是不是他不允许你呆在我身边,所以你才那么执拗的要离开,这一次我向你保证,他不可能再这么对你,如果他让你受到一丁点委屈,我就和他离婚!”    低低的笑了一声,他摇摇头,“什么离不离婚……谁相信你,你们离婚了,且不说你会不会舍得小狐丸受到那样的打击,孩子怎么办……我不会破坏你们感情,自接近你的那一刻起从来没有这种念头。你现在想让我跟你走什么承诺都说的出口,你的套路我清楚的不能再清楚,别玩儿了。”    是最宠爱的刀又怎样,花了最多心血又怎样……你却不会和我结婚,不会生我的孩子,小狐丸一在教堂出现你立马甩了那个男审未婚夫,可我后来出现的时候,却没见你马上甩了他呢。    莺丸面无表情的放开了婶婶,起身开门,做出送客的态势。    “我要去工作……你的提议让我考虑一段日子,我想好了再答复你。”    婶婶哀怨的望着他,凝视着这个与自己纠缠了十几年的男人,“好……无论去不去都给我答复,我等着你,别太久,下个月我就要离开哩。”    考虑,考虑个什么,有什么好考虑的。    那只是托词,哪怕是所剩无几的自尊,莺丸也不想让婶婶知道他无法离开她。    自他问出如何安置猫咪的时候,他就想到要和她一起走。    就像他早已承认的那样。    他认命了。    他离不开她。    他离不开她给他带来的一切,幸福,陪伴,归属感,哪怕不想搬砖也不会被饿死的生存保障,出门就有车开的便利。    就像她喜欢他在肉体上给她带来的疼痛一样,他也开始习惯于她在精神上施加的痛苦和禁锢,甚至于,没有这种痛苦他会变得无所适从,他情愿感受痛苦,也不愿感受寂寞。    只要把自己放在一个极低的位置,就可以接受即将发生的一切,甚至和她住在一起又如何,被小狐丸瞧不起又如何?我就是破罐子破摔的一堆,完全不介意他如何看待,他又能如何伤害我?在她眼皮子底下,总不至于再赶我走。    而且,万一她真的……真的就像她说的那样,她死了,死在他无法抵达的大洋彼岸,他该怎么办?    到了那个时候,谁来保护他?    多多少少也知道些传闻,从那个钢琴家口中听说过,审神者在任职期间离世,政府会如何“处理”遗留下来的刀男。本丸会被清理回收,让给下一个审神者,对离世主人已有了深厚感情的刀剑也一并被政府带走。在政府的眼中,他们从来都不是人,只是审神者的“遗物”,要进行“人道毁灭”“无害化处理”?    就和收容所杀死过期无人领养的猫狗一样?    他不在本丸,大概还能逃的掉,可其他人呢?    就算逃得掉,他也会变成真正的孤家寡人,再无依靠,他将感受真正的孤独,彻头彻尾的孤独,这种变化是否会将人逼疯?    鹤丸曾对他说过,陷入刀主之情的付丧神会变得不正常,尤其在主人死后,保不准什么时候发疯。他说的话,总是对的。    陆奥守说莺丸可以做预知梦,简直是个先知,可他不知道,鹤丸才是真正的先知,他说的话都一一应验。他说只要生活在人群中,就必定会介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他说人性是贪得无厌的,今天得到十分爱,明天就会奢求二十分,总有一天会不满足,一旦不满足就会心生怨恨。    他说总有一天,莺丸你会和阿路基“在一起”。    他说的话,全部应验。    莺丸本以为婶婶偏爱自己,他就满足,后来以为能和她发展亲密关系,被她认为是最喜欢的刀,就能满足……可最终发现,只要小狐丸在,就会不自觉的拿自己和他相比,就永远不可能满足。    那么,在她死后,他会变得疯狂,那种事也一定会应验。    没有人能够填补主人死后留下的空白。    刚刚离开本丸时,因为赌气,因为想故意和婶婶作对,想报复她对自己的控制,莺丸曾和鹤丸一起,去约过别的妹子,真的做过……死也不能让她知道的那种事。    他始终不清楚鹤丸做那种事时的真实感受,就算问他,他也只是不正经的哈哈一笑,说破[马赛克]处的感觉不错,算是完满了刃生的体验,和妹子们肌肤相亲的感觉十分奇妙,只是并不如想象中那般惊吓。    而对莺丸这个被婶婶破[马赛克]处的人来说,其中滋味相当一言难尽。    最初,他以为面对她以外的女人,他不可能有性趣,和汉娜交往的时候,他其实只想占口头便宜,口花花小姑娘,但不太想和她有肢体接触,要知道,他毕竟是个洁癖。但后来,他发现,只要你真正想硬的话,还是可以办到,年轻妹子脱光了躺在身边,一番上下其手,或者让妹子帮你口,是个机能正常的男人最终都会硬。    但是……他不大喜欢那种感受,从过程中得到的快乐不足,有爱的性和无爱的性,简直天差地别,难以形容。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妹子的问题,可就算换了妹子,各种身高体重,各种胸部的尺码,各种职业脾气,还是一样。    说白了,他不喜欢她们,也永远不可能喜欢她们。和真正爱的人做过后,关于性事满意度的阈值高的很,自然和无爱的对象做起来无感,所以莺丸很快就对约[马赛克]炮失去了兴趣,也懒得再撩妹子。他毕竟是个尊重女性的绅士,不会完全只顾自己的感受,费尽力气取悦这些不相干的女人,做的汗流浃背,还不如用五姑娘轻松满足自己,现在的三个员工他的确完全不会做那种想法,所以被婶婶怀疑才十分气闷。    我如此爱她,因为我是因她而生,灵魂有着永久的关联?所以除了她,我再也不会爱上别人?    一旦不能爱上别人,那么他的刃生就将始终孤寂,再无幸福可言,就算天天换妹子,也得不到全然的满足,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阿路基,你不能死。    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我会做你的药,我会治愈你,我有翅膀会带你飞,我要看到你变成老太婆的那一天……我,不会让你现在就死的。    故意拖延几天,吊足了婶婶的胃口,莺丸觉得是时候和她摊牌了。    这个女人十分心机,对付她你也必须变得心机,一张白纸一样单纯只会被她牵着鼻子耍,就像当初的小狐丸一样……她在本丸勾搭我,夜里一个人跑出来与我偶遇——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故意为之,还故意在我面前哭。她知道我喜欢她,难道不清楚我看见她伤心会有怎样的反应?我们抱在一起难解难分,那狐狸居然一个人躲在万屋生闷气?居然真有这么傻的人?    活了十七年的莺丸,多少有了些做人的经验,他了解她,当然知道怎么应付她的那些手段。    就像在猫咖啡度过的每一个早晨一样,他喂食猫咪,清洁猫砂,洗漱自己,打扫店面卫生,做完了这些杂事,他给她打电话。    他一直有她的号码,只是,没有要紧的事,他从不会主动给她打,也不会和她用社交软件聊天,保不准小狐丸会看她的手机,谁知道。    然而……    拨了好几次,电话并没有人接听。    她正在忙吗?    他只得给她留言:能帮我托运猫咪吗?来见我面谈。    得写的含蓄些,万一小狐丸看到还能解释,省的夫妻二人又为了他这个尴尬的存在闹的鸡飞狗跳,影响孩子心理健康。    本以为到了中午,吃饭休息时间,她总该回电话,可是,直到莺丸开始等的焦躁,也没有来电,社交软件也没有任何回应。    他又给她打了几次,电话依然无人接听。    莺丸开始觉得事情不对劲。    眼皮一直一直在跳,难道她发生了什么意外?    今天生意很好,猫咖啡离不了人,他暗暗决定,早点把店打烊,他要亲自去找她。    去本丸找她。    是的,他根本不想去本丸,自从不住在那儿后,就从来也不想回去,那是小狐丸的“疆界”,他不受欢迎,可是,不去就不可能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咪咪的店就在浪人之家的附近,哪怕是步行,回到本丸也不会超过半个小时,莺丸在晚饭时间就把店关了,然后,他走进了那个破旧的地铁站。    一番折腾,终于又来到这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    在这十几年间,浪人之家的高层和政府终于达成了不少和平协议,这里也变得不那么秘密,除了刀男和审神者,还能时常见到不少政府的官员在这里出没。    可是,此时莺丸完全没有心情在意这些,他找了个最近的传送点,要从这里传送回本丸。    输入那个已经许久没有使用的账号与密码,一瞬间,他消失在闪烁诡异的镜面中。    上一次来到本丸还是婶婶的任职纪念日,做为审神者的下属,在每年这些特殊的日子,莺丸总得硬着头皮出现,说些祝贺的话,让她高兴高兴。    还记得离开后的第一次任职纪念日,他对她说,你现在已很熟练,驾驭大包平肯定也没问题,结果那小女人居然回答,谁要驾驭大包平,他一来我就给他下马威,所以他乖巧的很,我要驾驭的人,从不听话,那个人……是你。    好吧。    就不该对她抱以任何期待。    去年她的任职纪念日,本丸十分热闹,和过节一样,大家都出阵服穿好,收拾的人模狗样,一走出传送点,他就发现到处都是同僚们,因为即没人出阵,也没人远征,都等着见她。    然而,今天……    出了传送点,到处走走看看,莺丸发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真正字面意义上的,一个人都没有,就像核灾难地区一样,一片死寂,连说话声音都听不到。    晚饭时间,难道大家去吃饭了?    他急忙跑向食堂,在路上没见到半个人影,饭厅里面也是空无一人,奇怪的是,有不少吃到一半的食物还在餐桌上放着,厨房内部光忠和歌仙切了一半的菜丢在案板上,无人收拾。    奇怪。    太奇怪了。    本丸……我的本丸为什么变成这样?    第一次看到这熟悉的境地如此萧瑟,安静的就像恐怖片里的场景,莺丸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到处走,到处搜寻同僚们的行踪,可是,他没有见到任何人。    他去了小狐丸和婶婶的家,他去了自己许久没有去过的住处,还在大包平的和式部屋附近逛了逛……一个人也没有。    最后,他来到本丸的中心所在,鱼池对面,婶婶办公的地方,他曾在这里被关了三个多月,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那个房间。    就在此时,莺丸看到了最令他此生难忘,最匪夷所思,最让他惊愕的一个场景。    锃!    耳边传来奇怪的交流声,嗡嗡作响。    这响声持续了十几秒,又瞬间消失,仿佛同时有成千上万个灯泡断电一样,本丸远处的青山绿水,蓝天白云,这些虚幻的投影,忽然一下子全部消失于无形。    这个地底秘密基地只用了一瞬间,就恢复了他真实的模样。    一片惨白。    就像莺丸记得自己“出生”前,在政府克隆人实验室的场景一样,这里一片惨白,什么都没有。    一个巨大的,看不到边际的白色空间,本丸那些古色古香的建筑,就建造在这个惨白的空间当中,简直诡异之极。    白色的空间大约有着十米高,可以看到天花板上有着一个个一米见方左右的方块,像大号的墙砖一样,连成一片,每隔几个方块就是一个圆形摄像头……好家伙,政府便是这样随时监控此处的动向?    其中一个白色的方块,开始像魔方一样翻转,不停翻转,然后,它消失了……暴露出一个黑色的孔洞。    莺丸不禁想起,暗堕的一期一振曾经告诉他们,他和药研找到了类似于通气孔的存在,从那里爬到了地面,难道,就是这样的东西?这个孔洞是否连着地面,还是通往别处?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从孔洞里陆续的钻出了一些无人机,自主飞行的白色机械装置,一个,两个……数十个,它们用自带的绿色扫描器四处扫描,还开始喷洒一些不明喷雾,那些物质有着极其刺鼻的气味,让咽喉难受的很,液体所致之处,花花草草慢慢枯萎凋零,很显然,那些喷雾具备一定的杀伤力。    眼前这一幕让莺丸看傻了眼,直到奇怪的水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发觉附近鱼池中的水也开始被抽干,红白相间的锦鲤慢慢暴露在空气中,因为缺氧而挣扎跳跃。    就算再不明所以,他也清楚的很,本丸一定发生了重大的变故——因为能干出这些事的,只可能是政府。    他纠结着是否该离开,而此时婶婶的办公室前忽然闪现两团刺眼的亮光,他马上就知道,有人穿越而来。    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黑领带,头上还套着防毒面具的两个男人,出现在莺丸的眼前。    政府的人。    他们就和当初来本丸抓人的黑西装,就和当初在管理中心打伤鹤丸的那些安保,穿的一模一样。    为首的一个高个子也见到了莺丸,他愣了一愣,叫道:“咦,怎么还有付丧神没走?”    本以为两个黑西装要对自己动手,没料到,他们并无此意,高个子继续大声说道:“不想死就快离开!ID号为5K-JNCP9的本丸正在进行全境清理,无人机正喷洒灭活物质,几个小时后连一个细菌一个孢子都不会留下,这里已不能住人。”    “我主人在哪?发生了什么事!”莺丸不禁焦急的大声问道。    黑西装似乎略带惋惜的摇摇头,“快走吧,不知道传送去哪儿我告诉你……审神者的情况也会另有人安排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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