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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书城网 > 曹丕歪传[三国] >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只见那女子头上毫无发饰,中分的长发懒懒地被束在身后,一身淡青色的曲裾不溶于翠竹绿叶之中,却是相得益彰。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比之家中妻妾,别有一番仙姿。    曹子桓一见她便呆了一呆,只见那女子面色几变,又道一句,“贵客枉顾蜗居,不知有何见教。”这才乍然回神,瞧那女子淡漠的神色下隐有不耐,双手僵在瑶琴上,似推似拒,满是隔阂。赶紧退得一步,微微作揖,摆了个笑,道,“我自江上游兴来,见此建有廊亭,便欲停下来休息片刻,却闻见小姐铮铮琴音,一时新奇,冲撞了小姐,倒是要告罪了。”    只瞧那女子面色稍霁,扶琴起身,双手交于身前,微微一欠身,轻声道:“此处是庄中后院,客既不请自来,却也误打误撞,便请喝口茶清了酒气,也请回罢。”她只作是谁家公子游江嬉水,不意入了自家。    坦而言之,她不见外人已久,多年未曾出过庄子,乍一见外男入庄先是一惊,待四顾环看一番,见院中无人便是松了口气。    一听她说自己身上酒气,曹子桓便抬起袖子闻了闻,左右却闻不见什么,倒也颇不好意思,讪讪一笑,便道:“恕在下无礼,扰了小姐清静,刚只听小姐琴声中波涛汹涌之意,似金戈铁马,滚滚战意,戛然而止,却还想听听。”    炉子上煮茶噗噗作响,取展那青竹套杯的手一顿,只道是,“公子也不必一口一个‘小姐’的,我本妇人,闲居于此处,不知什么金戈铁马,原是公子心中所想,却也不必意会瞎想了。”    竹水声落入竹杯,仿若带出了竹之清气,指节分明的指印在青绿蒙白的竹杯上,很是好看。曹子桓听她说自己多想,沾了酒气的脸色更是红润,偏偏非要进说一句,“如此,我只道是姐姐了。姐姐仙居于此,颇有世外高人是意思,适才宫音渐强,可不是高人么。既是高人抚琴,愿在下有幸,还想再听。”    女子见他席地坐下,推了竹杯上前,见他无赖且坚持,也不好推却,只抬眸觑了他一眼,烦什么世外高人,不过是反过来夸赞自己是高人罢,常道是“宫音渐强,必有高人来访”,且道一句,“那便献丑了。”    杯中水汽缪缪,鼻尖尚未凑近,清逸之中俨然藏了股辛辣味道,定睛一瞧,果然又是放了姜的,刚欲皱眉不耐,却思及江边湿气难免重了些,女子喝姜水排湿祛寒实属养身之用,何况今人谁不喝茶加料的。是以,曹子桓只轻轻吹拂了热气,双唇微沾,便放下竹杯不再饮了。    佳人侧颜,指尖勾挑,这一曲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温柔雅致,紧接先前曲调,却又大有不同,奏了良久,琴韵渐缓,似乎乐音在不住远去,倒像奏琴之人走出了数十丈之遥,又走到数里之外,细微几不可再闻。    眼前蓦然响起一声,“公子这是听呆了?”语气之中调笑之意尽显,曹子桓自己怕只是看呆了,许也是听呆了罢。    “姐姐心情似乎阴而转晴,许是在下讨人喜,叫姐姐高兴。”曹子桓懒洋洋地歪头绽开一副笑脸,勾人魂魄。    女子面色微变,似有羞意,却看不真切,只顾颔首盯着那固冒热气的竹杯,道曰:“公子似不爱喝茶。”    曹子桓知她是羞涩故不接话,脸上笑意更甚,却也认真道:“江边湿气重,是该喝姜汤温身祛湿。只这茶么……”摇了摇脑袋,“捏少许于杯中,用沸水冲泡,味甘而清冽,更显绿茶本味。何故用重料混盖,掩了茶香,岂不可惜了。”    女子“咦”了一声,暗自记在了心里。    见此,曹子桓便愈发添了胆子,身子微倾,笑问:“姐姐可否再弹一曲。”    女子见他央求,本欲答应,只下意识一瞄那屋舍,不知是看那屋中,还透过屋子看向别处,嘴角笑意登消无影,“公子该离开了。”    曹子桓见她推拒,便仗着胆子不依,“好姐姐,再来一曲嘛!”    女子似乎不愿再说,起身便走,只一靠近那屋舍,便立即转了步子向右侧竹林深处去了。曹子桓见那青衫在竹林间婆娑隐约,狐疑瞄了眼那屋舍,转首对廊亭远处的典满使了个眼色,便也朝那竹林子里追去。    林间小道九曲弯折,曹子桓脚下飞快,寻那身影由远及近,心里生了些气性,瞧见那女子似逃般快走,更是紧紧追了上去,抓住她的手猛一带回,那人便栽进自己怀里。    “逃什么?”    手腕被制,转瞬之间就被人环进了怀抱,脑中霎时一白,听他气急言语,回过神来,察觉那灼灼视线却不敢相对,只闷头道:“公子再不离开便来不及了。”    许是酒意带着琴声的余韵,又或是被眼前女子迷蒙了眼,竟死死禁锢着她不让挣扎,“我是不知那屋子里住着何人,怕是这里只有姐姐一人罢。”    女子惊得抬头,“你想做甚!”    曹子桓瞬时便想做一回恶人,对着怀中女子坏笑道,“地为榻,天为盖,竹为帘。我欲与姐姐行那巫山云雨之事,何如?”    女子惊吓之间却也沉了声音,道:“公子竟也乘人之危,行此等小人行径。只我一叫,公子只怕便要在此处化土化泥化肥了!”    “我便是做真小人,也不做那伪君子!”    ……我是巫山云雨飞的分割线……    耳边鸟语清啼,缭绕着朦胧喘息,周遭衣衫凌乱摊了一地,曹子桓坦胸露乳仰躺于地下,眯眼望那层叠竹叶在蓝天中摇曳,情·欲渐渐逝去,却留余韵婉转。    侧首望向身边裸背相对的女人,笑着像只吃饱喝足的喵咪,“能与姐姐尝这蚀骨侵心的滋味,我便是化土化泥化肥料又如何。”    女子面泛着红晕,眼神涣散着望那山坡下江水东逝,那嫣红水亮的双唇微启,喃喃一句,“你就是化土化泥化肥料又与我何干。”不多是擦肩过客,须臾风流,如何想得驻足停留?    曹子桓支起身子欲揽她腰身入怀,问道:“可否告知姐姐名姓,我乃……”一时那唇上留素指相触,只听她道,“公子不必如此,这天下熙熙攘攘,谁又知得谁的名姓。”女子款款起身整理形容,不欲再做理会。    曹子桓岂叫她不说,不顾自己衣衫凌乱,跪起身子直抱她腰身,再问:“这竹林山江中,我幸与姐姐相会,便是缘分。”    那女子心道,不过露水之缘罢,却不曾出口,只怕他再黏上来,微微一叹,“且让我去饮一口茶。”拆了那腰上手臂,便起步沿小径离去。    只瞧那青影缓离,叫出一句,“便告知我姓名。”那人不理,已不见了行踪。    典满见自家君侯与那女子弹琴饮茶,便只细心留意周遭动静,忽见那女子疾走入林,君侯也快步跟上,自己本欲上前察看,却被制止,忽而想起什么,面色一红,守在竹林外头不再进去,只仔细探听其中声响。    半个时辰刚过,听见身后动静,那女子单影而出,见到身材魁梧手按宝剑的典满,便轻道,“你家公子在里头。”也不停留,进了那屋舍,偶听见些磕碰声响,似是前门一开一阖,便没了动静。    典满踌躇片刻,却瞧瞧跟上,绕过那屋舍,透过茂密竹林,隐约瞧见前院门口停着一对人马,登时心中警铃大作。却是安安静静,没有声响。咦兮看见一婆子对着那青衣女子欠身说了句“夫人”云云,便见她登上马车入座。缓一掀帘,也不知在瞧什么,见嘴唇一开一合,帘子放下,车马便缓缓驶离。    待人走路空,周围再无人烟,典满这才急急钻回竹林,寻见自家君侯还在悠哉穿衣哩。    曹子桓乍一见来人,“你怎么进来了?”    典满赶紧将适才看见的情景说上一边,说那对人马不知是谁家部曲,皆是训练有素,指挥化一,该是兵士们领命乔装而来云云。却只听君侯来了句,“她走了?”    典满一呆,点头说道:“走了。”    曹子桓登时脸色一沉,嘴角一挂,只道是虽说不上是谁睡了谁,即便是夜雨朝露之情谊,也没有这么二话不说就走人的罢。便有些忿忿地出了林子,进那屋舍瞧了瞧,物种各摆设皆由竹子制成,看着十分雅致。屋内陈设简单,占地也不大,只由一座屏风相隔,绕过去一看,便是一张挂了轻纱帐子的床榻。左右寻不到什么能表明身份的物事。    呼叹一口气,罢了罢了。    小舟溺水而上,孤舟一帆,乌篷帘幔随风飞舞,却不见棚中有人,只船头立着一大汉,船尾一船夫摇桨。却听见船中有人道,“难怪先秦文人喜好出游郊野,交流欢愉,原是这般滋味。”竟是曹子桓仰卧在船板上,静看那白云逆行。    典满许是知道君侯所说什么,咋着嘴巴道:“家中圈养的,哪有野味好吃。”    曹子桓噗嗤笑喷了一口,骂道:“瞧你说的什么浑话,叫灵雎知道了,还不扒了你的皮!”    典满霎时一惊,赶紧挥手道:“万不可叫吕将军听见了。”    曹子桓自己也是浑身一颤,心说,万不可叫灵雎知道了,不然仔细自己的皮!    *    一路人马入了江东地界,车驾颠簸,听里头一女声问道:“绍儿可在京城(镇江)?”    却听车前的婆子道:“回夫人,公子尚在寿春未曾回去。”婆子听不见回声,又道:“太夫人想念夫人了。”似在回应为何召她。    车中女子依旧不言。    沿江入了京城,在那将军府门前停下,女子刚从车中探出头来,便迎上了一剑眉星目的男子,绽笑道:“太夫人好生想念嫂嫂,催着权儿赶紧将嫂嫂请来。嫂嫂在路上可曾颠簸受苦,权儿已备下酒席,嫂嫂先点点肚子罢。”    那女子只淡淡答道:“一路尚可,蒙将军挂记,妾先拜了太夫人也不迟。”    孙权赔笑于一旁便不再言语,引了她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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