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忽的崽子,果然有翰忽搏豹时的凶劲。
说实话,秦牧对这只幼犬期望很高。从一开始,就打算把它培养成翰忽的接班狗。
他甚至提前给它起了名字,叫“阿亚”。
“翰忽”在鄂伦春语里,是臭的意思,“阿亚”则是香。
臭狗都敢和豹子搏斗,香狗那还了得。
秦牧正想着心事发笑,翰忽与弗莉,忽然扬起头,警惕地“汪汪”吼叫。
他朝育狗棚外看去,留可带了个女人走了过来。
“翠翠姐?”
尹翠翠抬头看见他,如鸟投林般飞快跑来,隔着栅栏撞进他怀里。
她不顾猎犬示威的吼声,上下打量着情郎,生怕在其身上看到伤口。
“你没受伤吧?”
“别叫!”秦牧回头吼了声,“没有啊,你怎么来了?”
尹翠翠的眼泪夺眶而出,举起粉拳拼命朝他身上砸。
“你打什么架!打什么架!害的姐整晚睡不着!”
秦牧戳在那里,任她发泄完情绪,这才揽她入怀。
两人上身贴在一起,下身隔着栅栏。面前是尹翠翠的哭声,背后是翰忽与弗莉,看热闹的眼神。
“好了,好了,我不是没事吗?”
“砰砰,”翠翠仍锤着他,“没事也不能打架,二驴多壮啊,手底下狗腿子又多!”
“嗨,花架子也不顶用。再说,我现在也有帮手了。”
他一步跨过栅栏,搂着她往育狗棚外走。
两人绕着寨子转了会,翠翠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遛弯时,族人们总是投来意味深长的笑容与眼光。
翠翠虽然敢爱敢恨,但终究是70后的姑娘。别人注视的越多,她就越害羞,便推开秦牧的胳膊,只许拉手手。
可摸着她的纤手,秦牧忽然疑惑的“嗯”了声。
他举着翠翠的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已没了踪影。
秦牧心里咯噔下,忙拨开她的鬓角。
果然,一对银耳环也没了。
又扯低她的衣领,红绳尚在,银狗生肖牌却不见。
秦牧叹了口气,双手捧着翠翠躲闪的俏脸。
“尹翠翠,我送你的礼物呢?”
翠翠红着脸,头没法扭动,眼睛却到处乱飘。
“我……我放家里了。”
“胡说!”秦牧吼了声。
“我说那十几户村民,怎么突然出面给我作证。你是不是把首饰当了,给他们送礼了?”
秘密被点破,翠翠的泼辣性格一下子显露。
她仰头吼道:“那我能怎么办,我不送礼,你就得去坐牢!”
“胡说,鄂伦春人护着我,我根本不用坐牢!”
翠翠撇着嘴:“凶什么凶!我怎么知道,鄂伦春人会护着你!”
她说完捂脸就哭,也顾不得旁边族人看笑话。
她的眼泪,让秦牧瞬间冷静下来。
他搂着翠翠往没人的角落走,嘴里也求着饶。
“对不起,都怪我。主要是我第一回送你礼物,不想就这么……”
“哎,没事,以后咱再买更好的。”
翠翠伏在他肩头哽咽着:“秦牧,姐都18了,等不起你蹲苦窑。这次要不是大姐护着,我爹又该变卦了!”
“娟娟姐回家了?”
翠翠白了眼他:“现在只有姐姐和弟弟向我,就连娘,都有点气你冲动。”
秦牧长叹口气,怎么打个二驴,还把岳母的偏爱打走了。
他揉着翠翠的脑袋:“没事,过两天我上门去解释。我想,老尹叔和云姨,会体谅我的。”
尹翠翠忽然挣开他的怀抱,抹完眼泪,认真的盯着他。
“秦牧,我想学枪。咱们一起挣钱,一起买地盖房!”
“你赶紧把姐娶走吧,姐真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