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先生说，若你出不去，便让在下于此处询问一二。那种药你可曾配出来？”

“哪有那么快噻。”

男子也不再问话，装模作样买了些药离开。

……

折冲府公廨。

王牧调查完了，在宵禁之前回到了这里，并汇报今日的发现。

“元茂对香和花粉过敏？香？花粉？”

“对。所以元员外家中从来不点香，从来不允许养花。”王牧打着手语，“我们去调查了府邸里所有的人，据府中管家说，在元员外出事的那一日，上午只有府医宋晨去帮元员外号过脉。”

在见宋晨的时候王牧悄悄试探过了，这个人已经年近天命，根本不会武功，也不是体型娇小的女子，可以排除是杀害毛顺的人。

裴青梧皱眉。

很奇怪啊，那为什么元茂死亡现场旁边的草地有很新鲜的类似女子的足印痕迹呢。

不对，一定是漏掉了什么。

“你让郑县令派人去把宋晨喊去县衙问话。”

裴青梧吩咐完，拿了搜查令便带着宋钊去了元茂的府邸，很快便在仆从的带领下去了宋晨的院子。

院子里都是些平平无奇的药材，正在晾晒。

裴青梧扫了两眼就推开正对自己的一扇门。

这间屋子是宋晨用书房改造的药房，一边是书架，一边是药柜。

裴青梧扫了一眼屋子，走到他的书架去看，而宋钊则走到了药柜，盯着那些药材一个个看了起来。

“奇怪……”片刻后，宋钊呢喃。

正在检查书架上的书的裴青梧听到宋钊说话，放下手里的书看了过去：“哪里奇怪？”

“我和仵作给那元员外验尸，他的脏器都很健康，此外我又看了元员外的饮食起居，发现他并不怎么喝药，甚至很少生病——可这个宋晨的药柜却好像经常用过。”

宋钊盯着柜子上那些拉环，鬼使神差伸手拉开其中一个药柜，低头看了一眼，咦了一声，

“怎么丹砂会装在朱栾的柜子里？”

他又打开了好几个宋晨常用的柜子，发现里面装的药材和柜子上药材的名字都不符合。

“丹砂、硫磺……这些药放在一起，便是方士炼制出来的所谓的长生丹，若是换一些东西，则能炼制五石散。”拿了桌上的纸笔，宋钊写下药柜里名字和药材不符合的药材，将纸举起来给裴青梧看。

“五石散？五石散不是早在好多年前就销声匿迹了么。”裴青梧挑眉。

很多年前，裴攻玉的师傅，也便是宋钊师公，那孙老太公还在世的时候深谙五石散的危害，便屡屡上书请求太宗皇帝下令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