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什么啊,这都是你们罪有应得。”顾浩然道,“你们手上有没有血债,对那些不合作的修士,是否下了杀手?”
四人脸色一变再变,极有默契地四散而逃。
“哼!”
苏问将王义尸体收进空间腰带,追星拿月擒拿开口回话之人,显然他是老二级别,季悦顾浩然各自寻摸一个,激战后拿下。
“我修为不济,没能留下活口,还跑一个。”顾浩然道,“流云哥,现在怎么办?”
“无妨,整理证据带去州府即可。”苏问道,“有一个活口都够,何况两个。”
季悦闻言放出一枚法舟,元气注入变成挂帆三丈长船,楼阁船桨一应俱全。
苏问眉头一挑。
没想到这疯姑子还是个富婆。
这种花里胡哨的舟船等级或许不高,价格绝对不低,攒一攒购买地级下等法器绝对不成问题,修士风餐露宿都是寻常,哪会把玄珠花在这上面?
不过此时倒是合用。
顾浩然面相虽轻,见谁都是一口一个哥,年纪未必小,百岁以上都是寻常,审讯之事轻车熟路,无非是勒令三人交代罪行,签署口供,搜罗证据。
苏问则是整理王义的收藏。
果然有个账簿,记录他们抢夺的钱财,每次出手获利都不低于十万玄珠,要是兜里分文没有,就得把法器、淬气液、丹药留下,总之雁过拔毛,毫不留情。
偶尔几次异常波动,数额涨到五六十万甚至百万,恐怕不只是遇到肥羊,而是吃干抹净。
从遗物上看,王义是个不尊享受的修行狂人,手中以丹药和法器最多,譬如挂着黝黑弯钩的毒钩月,高达地级中等,在剪径中立下汗马功劳,被弯钩击伤的人,哪怕为了购买解药,都不得不乖乖掏钱。
元玉有三斤,元石两千多斗,珠票三万多,淬气液十二斤。
这四样乃是苏问最为关心的直接收获,当然其他东西加起来,倒出两百来万斗的玄珠油水不成问题。
邻居屯粮我屯枪的思路没错,发财确实快,不算王义吃下去的,光是这两百万的身家,得采多久玄珠,根本就没谱。
然而,剪径的风险同样巨大,敌人实力未知,很容易撞到白龙鱼服的大佬,一波被带走。
与此相比,坑蒙拐骗细水长流或者瞅准目标干一单吃十年才是正道。
苏问自然而然联想起来。
他是认真考虑过这行业的,就是因为弊端太多,最终没有选择,像现在等着别人跳进来,反杀得财就比王义聪明,敌手率先暴露实力,给予你随机应变的机会,能投能打,其次始终站在道德法令高点,真有什么问题,可以甩开嗓子求援。
哪像王义这样?
饵料不够,怕兜不住猎物,饵料太足,瞬间成了自己把柄,一旦开始,就没有退路。
稍稍留几斗玄珠和丹药作为罪证,其他的苏问没收,耽误老子采珠,不该赔误工费?上交部府也不可能还给失主,何必没事找事滥发慈悲。
顾浩然见苏问出来,神色难看。
“流云哥,他们太过狠毒,动辄就要灭口,身家丰厚却落单的,实力不强却固执的,最终都被他们围杀,落得尸骨无存,这些毒瘤必须铲除。”
“希望如此吧。”
“不能光是希望,必须绳之以法。”
苏问想说什么,还未来得及出口,就见天边流光飞来,不禁失笑。
“我说什么来着,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流光落定,竟是不熟人一枚。
“纵情道友,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