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只是笑:“翀哥性子好,也惯爱说笑,丫头们和他没大没他也从不恼的。”
的确,性子好很关键,笑笑就想象不出来温西岫和丫头们没大没小的厮闹会是个什么情景左右脑都错位了似的方才他在这儿,丫头们都敛气收声的
“你堂哥远道而来,你不必去迎接的么?”笑笑问。
“他每年都来的,跟自家人没两样,反正晚饭桌上也必会见到的。”也是,堂哥和表哥是大大不同的,没什么可避讳的。
笑笑放了心,方才生怕西子拉着自己去见亲戚
言归正传,再次回到香露的话题上:“浅蓝色的弱水三千很有卖点,味道也讨喜,绿叶子和水生花的味道非常适合夏日。”笑笑又拿起另一瓶丹红色的:“这个彩章倒是华丽丽的,味道也浓,但放在其他四瓶之中似乎凸显不出来。论清甜,她不及八行书,论浓郁,她更不及隔云端,而且丹红色与八行书的粉色有些类似以我的看法,不如只留下四瓶,彩章是牡丹花香,总不愁卖,倒可以留在以后几期备用。”
西子微微点头:“四瓶也好做广而告之,四条屏似的做出来,也好摆好放,我晚上就跟四哥说。”
笑笑摆弄着桌上的香水瓶:“说实话,方才那个隔云端把我惊艳到了。”
“是吧?”西子神秘一笑,低声道:“还有更好的呢。”
“这么好闻的气味,温四哥为何不早几年拿出来呢?”笑笑忍不住问。
“这缘由,你该想得到。”西子不作答,竹叶樱花簪的流苏晃动着,更显得目光迷离。
“是怕不懂的人亵渎了去?”是担心被客人拒绝了吧自己视若珍宝的东西,很小心地展示出来给人看,却无人赏识,那倒不如不拿出来。
西子的眼睛望着窗外的玫瑰藤:“我四哥对你的谢意,你怕是只能体会到三分。你不明白他对制香所付出的心力,虽不及那位祖先疯癫痴狂,却也算得嗜香成癖了。”西子的目光转过来,清澈地望着笑笑:“他常说,瑛园给了香露以示人的体面。”
好沉重的谢意:“言重了。”笑笑捏起巧云杯,喝一口温凉的水。
“小蹄子们还不快换了茶去呢,眼看着唐姑娘在这儿喝凉开水。”西子笑骂丫头。
“其实素水也别有风味呢,恰如那弱水三千。”元龙朝的水质非常好,无论是井水还是泉水,都带着天然一股甘甜。
丫头急忙下去沏茶了,西子见几个丫头人人一番喜悦模样,便问那浣纱:“定是翀哥又给你们带了礼物。”
浣纱笑嘻嘻道:“翀少爷给丫头们带了两大箱子的纱花儿,人们都在院子里挑呢!”
西子摆手:“罢了,瞧你们眼馋的,你们也快去挑去吧。”
浣纱笑道:“暗香替我们都挑好了,”正说着一个丫头跑进来,见姑娘和颜悦色的,就把手里的包袱拿出来,“你们房里的都在这儿呢,我还多拣了几支。”
西子先过了目,见那些纱花儿千姿百态,花朵的也有,虫蝶的也有:“难得这样精巧,偏他会做人,这样宠着你们。”又从中拣出个碧色的螽斯倚竹叶来:“见者有份,我做主了,把这个给了唐姑娘的丫头。”想了想,又拣了个成簇紫荆花儿的:“一会儿魏姑娘过来,这个就留给她的丫头吧。”
染碧一向有眼色,急忙给西子行礼:“温姑娘折煞奴婢了!谢姑娘赏。”
笑笑只摇头一笑,冲西子道:“你是个细心的,倒想着她们。”
西子已将那一袋子纱花儿给了浣纱:“拿出去给她们挑吧,我看这几个早已按捺不住了。”
浣纱谢过姑娘,招手儿把几个丫头唤出去,丫头们便跃跃欲试地跟出去了。
“她们都说我纵容丫头,我看你比我还甚。”笑笑打趣儿。
西子道:“她们也没犯什么错儿,何必叫人终日忍气吞声地干活儿呢。”
让员工心情愉悦地享受工作,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西子深谙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