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商和武力,两个里面必须得占一个才能当一位出色的海军。 先不说这几年海军头顶着“绝对正义”却被海贼打了好几回脸,将级的海军里确实是很少有拿不出手的人。从战国元帅和三位大将,到少将级别的海军军官,要么是跟G-8要塞的强纳森老狐狸一样满肚子坏水,要么就是战斗力不容小觑。 想想还在本部那会儿偶然看到卡普中将用炮弹砸了战国元帅常去的小食堂,塞西莉亚就忍不住捂着手龇牙咧嘴——这要多大的劲儿才能徒手把炮弹砸出那种效果啊。 海军对军官的选择还是很有原则的,就连塞西莉亚这种低级军官,也是当了那么多年的一等兵才勉强得来的——当然也少不了阿拉巴斯坦一役大家心照不宣的黑幕。 她摸鱼的时候没什么实力,打杂倒是十分上手,不过实战少得可怜,战斗力也弱的一比,至今也没啥必杀技(想到这里准尉又消沉了很久),所以当然是轮不到她升职。 但也就是因为她作为一个下等海军,又在海军本部浑水摸鱼了这么多年,才会对海军内的长官们有不少的了解。表面看起来不靠谱的长官们真正的实力往往让人震惊,所以相对比之下,这个斯潘达姆长官就有点儿……嗯,有点表里如一的不靠谱。 就算是这样的家伙也当上了司法岛的长官,想想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引领着塞西莉亚走过那条直通正义之塔的折叠桥,驻扎在司法岛的这位海军刚放下通讯用的电话虫,就听到外面的广播声传来:“前岛所有人士兵!前岛所有士兵!迅速前往第一道门!迅速前往前岛第一道门!” “发生了什么事情?”塞西莉亚一行人停下脚步,下意识竖起耳朵。 “前岛的第一道门是驻兵最多的地方,一般是不会再召集其余不当班的人集合的……”领路的驻扎海军也有些疑惑,但还是迅速立正行礼,“准尉,我是前岛的分队成员,现在要赶去第一道门前集合!回去的路和过来的时候时一样,准尉你……” “我会自己过去的。”塞西莉亚回答道,看向远处,已经有好几个穿着队服的驻扎海军向着前岛的方向奔去,“你去集合吧。” 司法岛平时只接收被政府送来的犯人,又因为地理位置特殊,很少受到海贼骚扰,或者说也没什么海贼敢来骚扰,突然下达紧急集合的命令,让塞西莉亚有些惊讶。 引路的海军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里,塞西莉亚摸着下巴想了想,不由自主的向着身后扭头,那座正义之塔正挺立在身后,里面还关着一个被通缉了多年扣上“恶魔之子”的大帽子的女人。 “准尉,我们现在……”身后随从的小海军之一发问。 塞西莉亚收回目光,点点头:“我们还是快点去船上吧。” 说着向前走了两步,却感到身后的白大褂没有动静,回过头来,叼着烟的医生依旧保持着看向正义之塔的姿势,那双眼睛被刘海遮盖了多半,侧脸透出些冷毅。 这他妈是你站着装逼的时候吗?!没瞅见她都急成什么猴样了吗?! 塞西莉亚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不由分说就向着前面走去,亚伯“哎哎”叫了两声,又在力气上面不如这从来都以力气大吃得多的蠢货大,只好被掐着走了几米。 正是气的想把烟头按在她脸上的时候,却听到前面拉扯着自己的人压低了的声音:“亚伯,你是不是以前就认识斯潘达姆?” “……”白大褂医生愣了愣,没有回答。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是‘屠魔令’?”走在前面的黄毛准尉侧过头,一张带着刀疤的年轻的脸,收起平时的满脸蠢相,眼神澄澈而又冷静的看着他。 褪去初到罗格镇时满身的浮躁,以某一天为界点站上一个全新的台阶的塞西莉亚,后缀不再是“一等兵”,并且也不会止步于“准尉”。 还能一直向前走,这是何等美好的一件事情。亚伯抿着嘴,嘴里的香烟跟着抖了一下,在对方不容敷衍的目光中沉下声音:“我不认识斯潘达姆,但是我认识他父亲。” “他的父亲?”塞西莉亚惊讶的重复了一遍。 “啊,”亚伯冷冷回答,“他那个见鬼的老爸。” * 有个有权有势的老爹还真是省时省力啊! 塞西莉亚想起自己远在故乡小岛的老爸,连五官是什么样子都记得不太清楚,她对于故乡小岛哪片儿鱼比较多还记得更深一些,要么就是挂在房子里的鞭子抽在身上的疼痛感,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而比起她,斯潘达姆这混球可就好的太多了。这家伙的老爸也是海军里职位挺高的将级人物,生了个儿子直接就接替了他的工作。 话说咱海军啥时候还有这么正大光明的走后门了?!也太不要脸了点儿吧! 内情一曝光,塞西莉亚跟其他两个小海军一连吐了七八口唾沫,满脸的羡慕嫉妒恨,拍了拍亚伯的肩膀,愤慨道:“你怎么不早说!你要早点说,我当时就不拦着你揍他了!” “……”请问你对动手打人的底线标准是? 亚伯拳头举起来又放下,拿出自己所有的忍耐力才没一拳把塞西莉亚揍飞出去,额角青筋乱蹦,强忍着开口:“前CP9长官斯潘达因,曾经也获得过使用‘屠魔令’的权利。但和他儿子有所区别的是,他的确发动了那该死的屠魔令!” 成功发动了屠魔令?塞西莉亚一顿,她对这个东西并不了解,但下意识觉得这些超过她了解范围内的海军军令有些让人担忧。她看着亚伯那张凝重的脸,小心翼翼道:“那,这个屠魔令到底是?” 亚伯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有些苍白,嘴里的烟抽到了末端,他伸手拿下,垂着眼睛看着手里烟头的零星火光,嘴唇抿成一条线。 “亚……” 刚一开口,却听到一阵“呜呜”的汽笛声,塞西莉亚警觉的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前岛。 “海列车?”小海军之一惊疑,“不是说晚上才会返回水之都吗?现在就要开了?” 几人对视一眼,将刚才的话题放到了一边,一路小跑奔向前岛。罗格镇支部的船还停在那附近。 司法岛上的驻扎海军数量很多,被称为“有名无实的法院”的法庭建立在这座岛上,重要囚犯将通过这座岛穿过正义之门,被送往深海大监狱。 一旦进了那个铜墙铁壁的监狱就别想出来,哪怕是死也未必能从深海大监狱里被运送出来。所以在抵达监狱之前,司法岛是最后一个可以反抗反抗的地方了。 听说在司法岛成为现在这个严防死守的格局前,是个囚犯都要反抗反抗。 要么动手脚试图偷偷溜走,要么以强劲的实力和海军们发生冲突,反正就是尝试者不断——反正试试也不要钱,这辈子都要在深海大监狱里跟狱卒相亲相爱了,现在反抗一下,搞不好就成功了呢。 塞西莉亚很能理解小海贼们的想法。 就是因为大家都懂这个道理,所以司法岛的海军众多,能力不错的家伙也不少,将司法岛围成一个铁桶,来到这里的海贼基本也就半个脚踏进深海大监狱了。这么多年来没有人从这个不夜岛上逃走过,也从来没有海贼有勇气来挑战过。 听到前岛的响声,除了塞西莉亚一行人外,大批海军也向着前岛跑去。黄毛准尉上蹿下跳想看看前面都是什么情况,就听到一声像是见鬼一样的大叫:“草……草帽小子?!” 塞西莉亚大惊失色:“WTF?!草帽也被送上司法岛了?!那我们家准将梦寐以求的亲手逮捕不是破灭了吗?!” “不可能吧!”身后的小海军气喘吁吁,“我怎么感觉刚才那一嗓子不像是逮到海贼啊?” “你懂什么!”黄毛准尉很自信的打断他,“司法岛可是出名的铜墙铁壁,能进来的除了海军就是被捕的犯人,草帽肯定是被逮了,除非他飞进来,否则我绝对不相信……”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自己带来的小海军扭头就跑,一声不吭就窜出去了七八米。 塞西莉亚一愣,不等她有所反应,周围的海军们像是炸锅的蚂蚁一样四散奔逃,不到一秒就全部退散,耳边传来亚伯的一声“卧槽”,烟都来不及点,也不装逼了,大长腿狂奔而去,头也不回的远离自家准尉好几米远。 “你们干嘛?!”塞西莉亚目瞪口呆,紧接着赶紧闻闻自己的身上,“我半个月前洗过澡了啊!” “……”你不说出来大家还能做朋友。 已经撤退到快要退出塞西莉亚视线范围内的小海军,现在几乎只剩下一个剪影,拿出最后的一点儿同情心,扯着嗓子吆喝:“……准尉……上……飞……” “哈?” “准尉啊啊啊!”小海军撕心裂肺的声音终于传来,“你头上有个火车在飞啊!!” 紧接着,塞西莉亚看到自己脚下多出一个影子,影子以极快的速度放大,阴影瞬间将她笼罩。 塞西莉亚张着嘴缓缓看了看地上的影子,然后缓缓抬起头—— 一个造型夸张的铁疙瘩正在头顶正上方的天空中,狠狠的向着她砸了过来。 “……”黄毛准尉发出一声啜泣,“我现在买保险还来得及吗?” 妈个鸡,再也不干海军了,谁爱干谁干! ※ 亚伯:“谁他妈装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