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准他募个兵如此不消停,竟是把徐骇奴、齐元子给斩了!”
逍遥园,草堂寺。
刘裕同郑鲜之、傅亮、谢晦正与慧严及僧导谈论佛法,听到谒者回禀禁不住笑骂了一句。
郑鲜之、傅亮、谢晦却是神色各异。
先不说刘义真杀韦泉、李绅,灭坞堡主李巍,现在更是夺了雍城,斩了徐骇奴、齐元子。
这两人可非前者能比,那是岐西最大的坞堡主,据雍城而自守,手下宗人、乡党数万,随时可召集能战之士上万人。
如此大势力,竟被一个十岁儿旦夕间所灭,实在匪夷所思,让人不敢相信。
“阿弥陀佛!”
慧严和尚双手合十,高宣佛号,朝刘裕说道:“桂阳公年纪虽幼,却胸怀天下,有造福苍生的大志。如今平定雍城氐人豪右,免得岐西百姓再遭兵戈之罪,实乃大功德。善哉!善哉!”
刘裕闻言,脸上笑容更甚,转头看了眼坐在一侧的郑鲜之、傅亮、谢晦三人道:“车士自入关中,治军治政倒也可圈可点。”
“孤若东还,留其镇守长安,三位卿家意下如何?”
“使桂阳公镇长安,倒是可为!”
郑鲜之说道:“桂阳公剪除不法,剿灭李巍叛乱。如今又收复雍城,斩氐人豪右徐骇奴、齐元子,威名在外。关中诸豪右门阀当不敢再有二心。”
“桂阳公于长安,定能稳固关中,使我北疆安宁。”
郑鲜之后面的话虽有捧杀之嫌,但前面两句却是正确。
短短月余之间,灭李润堡,复雍城,砍头数千,如此狠辣之人对于关中诸豪右门阀而言,着实能震慑他们。
说白点,这些人想要搞事,多少都要掂量掂量。
“臣也认为桂阳公镇守关中可行!”
“臣附议!”
傅亮、谢晦也跟着开口。
“你们啦!”
刘裕看了眼三人,笑着道:“既如此,留桂阳公镇长安之事容后再定。”
“来人!”
刘裕招来边上微微躬身侍立的谒者道:“告诉桂阳公,雍城既定,当地官员任命由其全权处理,确定之后奏报台城即可。”
“诺!”
“太尉!”
这时,率兵驻守逍遥园,负责刘裕安全的刘荣祖大步进到禅房,朝刘裕禀报道:“刚刚建康来使,说天子诏命,进太尉宋公爵为王,增封十郡。如今天子使者已从建康出发,前来长安。”
刘裕听得面无波澜,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
“太尉,陛下进您为王,此事是否仓促了些......?”傅亮看向刘裕试探性地问道。
他也不知刘裕是何意,毕竟朝廷进其为宋公,在名义上刘裕也未接受。
刘裕摆了摆手,面无表情地说道:“公也好,王也罢,于孤而言非急于此一时。”
说到这,刘裕顿了下,扫了眼几人道:“你们先出去,刘荣祖留下!”
三人及慧严、僧导连忙起身,向刘裕告退。
待众人都出了禅房,刘裕看向刘荣祖,面容严肃地说道:“建康此前来人,说左仆射病重,与孤平定洛阳,而九锡未至,惊吓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