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音楼这话字字在理，但是季晟总觉得她话中阴阳怪气。

说起来，柳音楼如今身子大好，不如当时柔弱无依，胆子也日渐大了起来。

现在想想，她当初做宫女的时候，似乎也是时常气他，只不过如今气的愈发明显。

“不如等明年开春，妾再穿给圣上……啊——”柳音楼一个不慎，她的脸就被季晟捏住，她话还没说话，就被打断。

季晟手不松开，而另一只手则是把柳音楼往怀里带。

“开春穿就开春穿，就在明年你生日的时候。只是你那句不如朕身强体壮是什么意思？”季晟贴着她，两人四目相对。

“圣上通习武艺，自是身强体壮，妾体弱多病，不如圣上也并不奇怪。”柳音楼理所当然，揣着明白装糊涂。

季晟似乎并不在意她在这方面的放肆，而且这一份的放肆，可以让季晟更为的自在。

现在想想，季晟此前后宫中的两大宠妃，黎妃和郑宝林，都是性情飞扬之辈，大约私下也是娇憨肆意。

季晟见她这样，不由得又将她钳制在怀，好好闹了一番。

直到后来柳音楼连连求饶，季晟才肯作罢。

“方才圣上说元宵时送妾一个礼物，不知是什么？”柳音楼命人将衣裳和画收了起来。

季晟侧坐在一旁，睨了她一眼：“你不是极为聪慧吗？自己猜啊。”

柳音楼：“……”

季晟轻笑，“既然是元宵时的礼物，那就元宵时再说。只是，都是朕送你礼物，你要回馈朕什么呢？”

“妾一身皆是圣上所有，怕是无力回馈了。”柳音楼抬了抬手，故作遗憾的说道。

“朕就不该信你的求饶。”季晟说罢，作势又要上前。

柳音楼忙道：“只是不知圣上想要什么，妾虽无长物，但还有几技，可愉圣上。”

“

你便这般不用心，这还要朕来想？”季晟轻嗤。

柳音楼坐在他身边，神色微动，又有几分俏皮的说道：“妾上次去紫宸殿，见妾去年献给圣上的宫灯已旧，不若妾再献一个新的？妾近来技痒，常临摹前人佳作，妾去借几副真迹来临摹，而后制成剪影赠予圣上。”

“你是看上那八幅真迹了吧？这般费尽心思，还说是为了送给朕？”季晟狐疑说道。

柳音楼只觉得好气又好笑，她反驳道：“妾没有。”

季晟却不听她的皆是，“你不必这样，朕一样会送给你的。看上了哪八幅，一会儿叫青鱼和李通去取。可别忘了朕的礼物。”

柳音楼不由得微惊，“妾看想临摹的，其中就有《腊梅山禽图《冰姿倩影图这些呢？”

“你难道觉得朕给不起吗？”季晟搂着她，轻轻一笑。

季晟彼时喜欢柳音楼，那就恨不得将天下所有的奇珍都送到柳音楼的跟前。别说她只是要八幅画，只怕她要搬空如意馆，季晟都能让人去帮她搬。

当天下午，那八幅名作，就到了柳音楼段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