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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两情相悦

天气总算转晴了,不再阴雨连绵,连园中载种的紫微花也含苞待放散发着淡雅的清香。慕雪看着天气好,也好久没有见景娴了,就准备和月儿一起去景娴家看看她。准备出门的时候,管家说有门外有人找她,她便随管家出门去看,看到一辆马车旁边站着一个清秀的书童模样的人,看到她出来,便走上前半躬着身子说:“富察小姐万安,奴才是四王爷府里的家奴,王爷说有事请您到府上,这是王爷让我交给您的。”说着递上一封信给慕雪,慕雪接过打开看上面写道:小玉生病了,望能来探望。慕雪看过说:“王爷还说什么了吗?”那家奴回道:“王爷只是让奴才来接您,然后把信交给您。”慕雪说:“那我随你去一趟吧。”说着便和月儿上了马车,又探出头来对管家说:“如果伯母问起,你就说玉姐姐生病了,我去看看她。”管家点了点头说是。  到了宝亲王府,府内果然都是大气雅致的,与别苑相比,更有一种皇家气息,虽不能和皇宫相比,却仍有一股威严。进门后,就在管家的带领下进了大厅,看到四阿哥正在大厅里踱着步子,管家走过去说:“王爷,富察小姐来了。”四阿哥转过身来看着她,慕雪走上前躬身说道:“王爷万安。”四阿哥上前扶起她说:“我带你去看她吧。”慕雪点了点头。  来到高玉的房间,她正躺着,丫鬟看到他们进来,就伏到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声,高玉马上睁开眼望向他们,慕雪也有些激动的看着她,丫鬟服待她坐起来半躺着。慕雪看了一眼四阿哥,四阿哥说:“你跟她说说话吧,我先出去了。”慕雪又向他躬了一身。  四阿哥走后,慕雪便到高玉的床前,看着她说:“姐姐,你瘦了,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呢。”高玉有些吃力的说:“你别难过,我这样挺好的,只是这段时间天气不好,有些感冒我也没放在心上,拖了些日子就成这样了,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了。”慕雪有些犹豫的看着他说:“我知道姐姐的病是心病,所以才会这样不当心自己的身子。”高玉伤神的看着她说:“妹妹,你跟我说过凡事要向前看,为了家人,我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慕雪看着她,认真的说:“为什么你不试着跟四王爷好好相处呢,他己经是你的夫君了。”高玉说:“有些事情不是想忘就能忘的,更何况我只是王爷的侧室,他虽待我不薄,但我也知道他对我的情义并非夫妻之情,只是怜惜我罢了。”她又看了一眼慕雪说:“不过这样己经很好了。”慕雪又对她说:“不管怎么样,你都要照顾好自己。”高玉看着她点了点头,又说:“王爷能带你来看我,我很感激。一年多没见你了,你出落得越发的好看了”说着伸手摸了摸慕雪的脸,慕雪有些害羞的低着头。高玉温柔的看着她笑着,又去拉她的手,慕雪也握紧她的手朝她微笑着。  和高玉又说了好一会儿话,又再三叮嘱她要养好自己的身体,之后高玉也有些累了,看她睡下后,慕雪就从她的房间里出来了。四阿哥坐在大厅里等她,看她进来,便起身说:“怎么样,她好些了吗,你们姐妹感情这么好,她见了你应该宽慰了不少吧。”慕雪说:“谢谢王爷的费心安排。”然后顿了一下又说:“一次次的欠王爷的情,慕雪实在内心有愧。”四阿哥朝她笑了笑说:“你不必有愧,上次你弹的那首曲子甚好,能为我再弹奏一次吗?”慕雪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四阿哥笑着说:“那跟我来吧。”说着就向门口走去,慕雪跟着他,一直走到了来时宝亲王府的大门外。慕雪疑惑的看着他说:“王爷不是要听曲吗?怎么。。”四阿哥笑着说:“换个地方吧,在府内怕扰了小玉,我们去府外的别苑吧。”说着就转身上了马车,慕雪也默声跟了上去。一路上,慕雪只是听着马车轮子滚动的声音,而四阿哥在一旁闭目养神。  到了别苑,四阿哥说:“上次你走的匆忙,其实苑内还有很多好的景致,我带你去看看吧。”慕雪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们来到一处空旷的园子内,地面上是绿茵茵的草坪,载种了几颗桂花树,此时己花开,香昧蔓延,一进来就芳香扑鼻,沁人心脾。另外一边有一把躺椅,躺椅不远处有一个圆形的石桌,石桌边上围绕着几个圆形的石凳。  四阿哥看了她一眼说道:“怎么样,这里还不错吧。”慕雪笑着说:“非常好,就像世外桃源一般。”四阿哥望着桂花树说:“这些树是我亲手种的,我喜欢桂花的清香,闻了让人心情舒畅,有些烦心的事便可暂时忘记了。这个别苑,我没事的时候就会来住一住,心里便会清静很多。”然后又转身看向慕雪说:“你是这里的第一位客人。”慕雪有些惊讶,怔怔的看着他。四阿哥又温和的笑着说:“在这里弹琴,你觉得如何?”慕雪忙收回神说:“这里很好。”四阿哥便命丫鬟去取琴来,不一会儿,丫环取来一把长琴,另外两个小厮搬了小方桌和一个大的坐垫,放在桂花树前方的地上。慕雪便走过去,坐下来开始抚琴,又换了一首曲子,较上次的曲子多了一丝哀婉之感,四阿哥坐在对面眼神迷蒙的看着她。清风吹起,让人感到一阵清凉之意,桂花树上的花瓣也吹落了,有些落在慕雪的衣襟上,慕雪毫无察觉,只是继续抚着琴,偶尔抬眼看一眼四阿哥。四阿哥此时半躺在躺椅上,椅子旁边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一个四角的方形小桌,上面温着酒,四阿哥正用银杯轻啜着。  曲罢,慕雪走到四阿哥身边,他此时己经有些微熏了。看她站在身边,竟伸手去拉住她的衣襟望着她,慕雪以为他醉了,便蹲下来看着他说:“王爷,你醉了,我让人扶你进去吧。”四阿哥摇了摇头,仍然看着她说:“我喜欢这样听你弹琴,真希望可以一辈子这样听你弹琴。”慕雪有些愣住,感觉脸上有些微热。她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有些阴沉,起风了,便想起身去拿一件毯子给他盖上,怕他这样会感冒。起身的时候,四阿哥拉住她说:“不要走。”她只好从他手中把衣服扯出来,叫了丫鬟过来,丫鬟把他扶进了房间。她有些痴痴的望着丫鬟扶着他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后的桂花树,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去,管家送她回了富察府。  第二天,丫头跟她说了几句话,她便出门了,看到四阿哥站在街道边的一棵大树下,穿着一身银灰色的长袍,手里拿着折扇。她走到他身边躬身道:“四阿哥。”四阿哥看着她,笑着说:“你来了。”慕雪点了点头。四阿哥说:“不知可有时间一叙。”慕雪有些犹豫的看着他。四阿哥说:“怎么,我有这么可怕吗?”慕雪摇了摇头。四阿哥笑着说:“那就走吧。”  又来到了那天赛马的草原上,他们走到一处阴凉的地方,四阿哥沉默了一会儿说:“昨天我有些失礼了。”慕雪说:“昨天您喝醉了,不知者不怪。”四阿哥又看着她说:“可是酒醉心明,我说的都是真心话。”然后又说:“其实从第一次在畅春阁见你,我就记住了你,你那样漫不经心的坐在那里,和宫里那些小心翼翼的嫔妃截然是两种风景。后面又和你一起在这里骑马,清亮的笑容,是我长这么大从未见过的,就像是一缕阳光,照进心里让人觉得明媚温暖。”慕雪只是看着他,心里觉得有一丝暖流划过,却又很矛盾。四阿哥突然双手握住她的胳膊说:“慕雪,你愿意嫁给我吗?”慕雪抬头看了看他,然后挣脱他的手,走到一边说:“四阿哥是玉姐姐的夫君,我又怎么能再嫁给你呢?”四阿哥有些惊讶,转身说:“高玉是我的侧福晋,可是我只是奉旨娶她,对她并没有男女之情,我之所以尊重她,一方面她的确是个可怜的女子,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你对我的托付,我不愿让你失望。若是我们彼此有情的话,她会成全的。”慕雪又说:“可是你是皇上看重的四王爷,将来也可能是天下人的皇帝,三宫六院,嫔妃成群,我又算什么呢?即使现在你对我有情,那么将来呢,你还会始终如现在这般对我吗,我不愿就那样一辈子锁在深宫里,孤独终老。”四阿哥说:“我娶你是做我的嫡福晋,将来我若当了皇帝,你就是我的皇后,不论将来如何,我都绝不会负你。”慕雪看着他诚恳又认真的看着自己,想起从前他对自己的种种,心里很感动,望着他说:“如果你不是四阿哥,我也不是八旗女子,该有多好。”四阿哥温柔的看着她,轻轻的揽过她的肩膀拥在怀里,温柔的说:“不管我们是什么样的身份,我都要娶你做我的妻子,会让你这一生都过得快乐,让你的笑容永远都是那样的明媚。”慕雪只是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虽然她还是很矛盾,但至少她的心是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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