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别哭,别害怕!”
“王爷会没事的,王妃您别焦急担心!”
......
下人们都忙去安慰秦染嫣,秦染嫣不单单只是害怕,不知道情况如何,她首先内疚起来。
秦染嫣懦弱胆小,尽管没人敢在她面前这样说,但是她知道有人觉得她是存着一副烂好的心肠。
秦染嫣不喜欢待在这个世界,她不喜欢尔虞我诈打打杀杀。在现代是一个文明的法度世界,可其实也不是和古代世界不相像,照样的你来我往算计谋杀打仗。
她从前没经历过,人生思想还是比较单纯,所以她才一副烂好的心肠。
她觉得自己这样没有错,可是有时候也会不喜欢这样的自己,这样的矛盾,让她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会是错的。
顾纯雪不得不上前安慰秦染嫣几句。
秦染嫣吸吸鼻子,脸上的泪被妙鹃用手帕擦拭。
事已至此,秦染嫣不能如何,即使对不起谁,那也只能对不起了,她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她现在只想自私的祈祷保佑,秦王会失败,这样祁台就能很快登上皇位,没有大的阻挠,她就能快点回家 。
所有人都提心吊胆,聚集起精神听外面的动静,从清早一直到傍晚,终于传来了秦王被捕获的消息。
尘埃落定,人人高兴欢呼。
秦染嫣提着的一口气,终于能松了。
看这样子,她回家是稳操胜算。
秦染嫣又高兴又悲伤,情绪相冲之下,她听闻秦王落败的消息,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沉默的重重呼吸几口气。
秦染嫣突然觉得眼前有点发黑,重心不稳让她坐着就想倒下。
难道她现在就要回去了?
秦染嫣还没能往下想,眼睛一闭就歪倒在床上 。
“王妃!”
屋内人惊慌大叫。
顾纯雪早就看秦染嫣面色不好,只以为她是害怕吓着的,也没多想。
秦染嫣一晕,她忙箭步上前查看情况 。
祁台直到半夜才回府,秦王的残党还没歼灭抓捕完,为了预防背城借一负隅顽抗刺杀,戒备守卫的士兵不能撤退,还要监守一段时间。
知道秦染嫣被吓晕了,祁台一身带血的盔甲来不及褪下,忙去看她的情况。
秦染嫣在祁台回来之前就醒了,她有些提不上劲儿恹恹的,她还以为自己完成任务要回去了呢。
“嫣嫣,你没事吧?”
祁台一身血污,手洗了几遍也还是有血腥味,没去碰秦染嫣,也没坐到床上。
秦染嫣眨眨眼,眼睛迅速泛红说:“阿祁你没事吧?”
祁台摇头说:“没事没事,夫君没事,你哪不舒服?叫太医再来看看!”
秦染嫣也摇头说:“我没有不舒服,就是担心你。”
祁台冲秦染嫣温柔笑了笑。
“夫君没事,不担心了。”
“嗯。”
秦染嫣娇弱弱的回一声,祁台看不得她这样,又心软又心疼。
秦染嫣闻着祁台身上的血腥味,虽然他说没事,但还是担心的问:“你没有受伤?”
“没有。”
“你不要骗我。”
祁台谄笑一下说:“只有几个小口子,已经包扎好不流血了。”
秦染嫣咬唇受气委屈般看着祁台,祁台知道她是心疼自己,也是对他的谎言有幽怨。
“我错了,不该骗你,你别生气。”
秦染嫣有些厌弃的眨了一下眼,有些无奈催促说:“你快去更换衣服吧,受伤了就别洗澡了,叫人给你擦一擦身子重新上药包扎。”
“我还没吃饭呢,等你一起吃饭。”
秦染嫣讨厌祁台骗她,可是也不会和他计较了,祁台瞒着她有伤,也是不想让她担心,她心中更多的是感动心疼。
“嫣嫣先吃着。”
祁台叫人先服侍秦染嫣用膳,瞒不住秦染嫣身上有伤,祁台褪去盔甲衣服也不避着秦染嫣了,祁台回来的时候没带太医,只有顾纯雪跟着回来了,有她给祁台诊治上药。
祁台没受严重的伤,可那几个刀疤口秦染嫣看着就够肉疼的。
秦染嫣有时真怕祁台哪天感染了,她嘱咐祁台要多注意安全,可一个人若不是傻蠢的人也不会情愿受伤,祁台要是能躲避肯定会躲避,她知道是无用之言,却还是忍不住向他说。
祁台不让她说晦气的话,怕一语成谶,好话说多了,也会一语成谶的吧?
良久之后祁台才换好药和衣服,他身上的血腥味淡了许多,但没散去,盔甲被血泡透了,轻钗李李拿去浸热水清洗。
秦染嫣吃的慢,等祁台一起吃。
半夜时间,祁台也乏累了,秦染嫣没缠着他说话,只问他宫里的人有谁死了。
祁台说没死什么人,他早有准备。
秦染嫣没什么精力,困的很,吃了饭喝了药就和祁台睡觉了。
翌日祁台早早的就起床了,他没睡一个时辰就赶着穿朝服进宫上朝。
前朝大殿内,文武百官喧闹不已,个个对昨天的事争论不休。
祁台昨日奋力镇乱护驾,今天没睡多久又早起进宫,却无乏累,他压住兴奋劲儿,精神抖擞,随着马车驶入皇宫,他从今日开始,要踏入新的征程。
昨夜混乱,谁都没能睡个好觉,却都个个振奋不已,嘴里唾骂斯辱。
到了正点,皇上入殿上朝。
随着皇上贴身总管太监孙公公一声嘹亮的喊声,全场肃静。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拜起身后,孙公公按规章制度又道:“皇上有旨,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
“臣有事启奏!”
“臣有事启奏!”
“臣有事启奏!”
......
今天注定是不能闲静的一天,没有了往日的暗斗舌尖之争,这个时候,无论从前如何,大家伙只想把秦王给处置了,人人进言都是希望重判。
从前和秦王走的近的人,如今都有谋逆的嫌疑,也逃脱不了被参奏。
祁台直立大殿内,听着众臣你一言我一言,皆是忠诚为君为国除祸患的肺腑之言,又遥想当年,他肯定也是被这样参奏,也是人人想要他死,也是他的弟弟,一言一语坐高位听着。
皇上听着群臣的不停休禀言,有些犯头疼,不经意眼神略过祁台时,被祁台冷意盯着,他不禁浑身不自在心虚意乱。
赵臻从前爱粘着祁台,他是个爱玩乐,不怎么上进,老是会被先皇责骂呵斥不务正业,他从不以为意。
当时他觉得,尽管有其他兄弟能力不差,但亲皇兄是能力超群的太子,将来他肯定能稳坐皇位,他也能遂心当个闲散的王爷。
宫变过后,祁台回来,赵臻内心是窃喜高兴的,不过也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对祁台的亏欠内疚,使他没有办法像从前一样坦然面对祁台,甚至连看祁台这样冷淡的神情,他都不敢细看,他愧疚且心虚,忐忑且彷徨,畏惧且怯懦。
秦王赵臻是必死无疑,秦王妃在兵败之际,弑子后自戕,秦王府内多数人逃窜被杀,其余被擒,关于天牢。
秦染嫣等了祁台一天,她吃了晚饭后才见祁台回来。
秦染嫣急着问祁台关于秦王造反的事,不过看祁台早出晚归,回来一身的寒气,还是等他沐浴用膳后才问。
秦染嫣拍了拍床,示意祁台赶紧上床来。
祁台知道秦染嫣有许多事想问,故意慢悠悠的喝茶坐着,看她好奇着急。
“你是水牛转世吗?喝那么多茶做什么?”
“我只一杯喝着,哪里多了?”
秦染嫣瞪眼道:“那你不知道快点?”
祁台委屈道:“我昨天忙活一天,今天上了一天的朝,多坐着一会儿你就看不过眼了?”
秦染嫣明知祁台是故意的,却又没理和他说。
“那你就在那里坐着吧,别上我的床!“
祁台放下茶盏,夺过妙鹃手上的帕子擦了擦嘴,又扔回妙鹃手上。
祁台急钻上了床,秦染嫣拍打祁台的手。
“别碰我!”
“我错了错了,你别恼。”
“哼!”
秦染嫣气鼓鼓的嘟着嘴,祁台亲了亲她的小嘴,哄她不要生气。
“秦王怎么突然造反了?”
秦染嫣靠着床头,祁台掀开被子盖好也靠坐在床头才道:“他不是突然造反,他都计划好久了,原本是一年多前就该有动作,没想到我们突然回来了,耽误了他的行动,他又谋算其他时间。”
“你知道他昨天要造反?你怎么知道的?”
祁台打了个哈欠说:“在他府邸安排了细作,他自以为是能相信的人,有所安排细作都会告知我。”
秦染嫣想听个明白,祁台困了也不肯放他睡觉。
“母后皇上他们都没事吧?”
“没事,皇后被捅了一刀,人救回来了,养几天没意外就无大碍。”
“啊!伤到哪里了?”
秦染嫣震惊不已,祁台昨天还说没大事,看来是一点都不能信他的话了!
“被刺穿了腰,伤了要害,太医奋力救治了,能不能活就看天意。”
“你昨天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