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后悔了,邀请秦会之来喝酒是他最不明智的举动!做什么可怜他一个人,做什么要觉得这人可交?这人就是个疯子!从坐下来到现在就没停过那张嘴,明知兄长的境遇,还混账的摆台面上来,吃饱了撑的吧!
元葳对这人恨得咬牙切齿。
吃饱了撑的的秦会之成功的惹起了众怒,似乎才算是满意了,扶着桌面起身,站的摇摇欲坠。
“行了,今日多谢两位公子的盛情款待了,来日会之必当好酒好肉的请回来。”
他朝着依旧坐着的两人拱手作揖,说完,就利落的转身出了包间,看那走的干脆腿脚利落,这醉在哪里的?怕是那酒只醉了他的嘴巴吧?
而出了包间下楼的秦会之到底是有点醉了,那么宽的楼梯都直直地往人姑娘的怀里撞。
要是旁的人看见他那神仙一般的容貌说不得要沾沾自喜,恨得再撞一次才好,可偏偏他撞到的人不同于普通女子,她走南闯北什么神像人物没见过,这等姿容固然惊艳但到底是见识广泛,岂会被外表迷惑。
而被人撞了肩膀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的满月,看着那扶着栏杆的人,脸色很是难看的张口就毫不客气的骂了回去。
“哎哟,没长眼睛啊!撞到本姑娘了。”她本来心情就不好,阿秋都出去给先生做事了,这么久了她一个人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吩咐,整天的在外晃悠,虽然她喜欢偷懒,可这样下去无所事事的显得她很没本事的。正是心气不平的时候出门还被人撞,这会儿气性大,也不管不顾的张口就把人骂了一通,反正她有人撑腰。
秦会之给人撞得站不住,索性就在楼梯上坐了下去,他睁着一双迷离的眼,看向前面的人,只觉得那人在晃,带着重影,分不清是男是女。
“撞谁?还是个姑娘?”他靠着栏杆摇晃脑袋,似是想把脑子摇清醒。
而满月听着他的自言自语甚为无语。合着他还分不清男女啊?看他那一副喝高了的模样,满月认定这就是一个酒鬼。
真是倒霉,来吃饭都吃不好。
旁边的客人不知是见怪不怪了还是觉得惹不起,都不敢过来,连他们堵住了楼梯都没人敢叫他们让让。
满月咬着腮帮子抱着她的剑不耐的看着秦会之,似乎在隐忍拔剑的冲动。
元葳出来就看见了这么一副场面,楼梯中央坐着他现在最不想看见的秦会之,下边站着剑不离手的满月。他见过满月,还是他兄长带出来见过,说是他在离川认识的故人的朋友,也是他的朋友。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用朋友这个词他不怎么信,兄长对她很好,而且兄长从来没有跟人说过他有异性朋友,更没有带过其他姑娘回家,这叫满月的是不同的也是独一的。他晚上和妻子在被窝里唠嗑过,一致认为这是他们未来的嫂嫂。
见到未来的嫂嫂,元葳比对自己兄长还积极。
“满月姑娘,你没事吧?”
满月抬头见到是元葳,就猜到元崧也在了。
自从联系上元崧后,他们就光明正大的留在元崧身边,后来阿秋去给先生办事,自己落了单,多承蒙元崧的照顾。他那兄弟,满月见过不止一次,相对来说也比较熟稔了。
“没事,这有个醉鬼挡我去路了。”
醉鬼秦会之半醉半醒,撑着脑袋认真的瞅着满月,不是,应该是瞅着她怀里的那把剑。
“呃……”元葳看着底下的醉鬼,不知该如何解释这醉鬼是跟他喝醉的。
方才还在席上耍着嘴皮子,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出门也不见半分酒气,这会又怎么在楼梯上说坐就坐下了?都不顾及他秦大人的形象的么?
这秦会之到底是醉没醉?
满月朝人无情的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这人十分碍眼,但是对上元葳,态度就好很多了。
“二公子,你大哥呢?”
见她问起自家大哥,元葳就格外激动,连忙招手满月上来。“在里面在里面,你快些上来。”
满月拔腿就走,结果路过秦会之身边时被他孟浪的扯住了裙摆。
“等等!”
满月突然被人揪住了裙摆阻止了去路,一时气恼的看着那满面酡红,跟妖孽一般的男子。就算是长的好看也不能为所欲为吧?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扯人家姑娘的裙子?衣冠禽兽的吧?
“松手!你扯我裙摆做什么?”
满月握着剑鞘就要去拍人的手,被秦会之反手抓住她的剑,爱惜的欣赏起来。
“好剑。”
满月抽了几下都没抽回来,那人攥的也太紧了,没好气道:“我剑都没出鞘你哪只眼看得见这是好剑?”
她手里的剑的确大有来头,非同寻常,可是这并非江湖,无人会对一把剑感兴趣,汴京又岂会有人识出。
秦会之此刻眸子黑得深沉,又闪着一种叫人看不透的光,哪里还有半分醉意。指腹摩挲着剑鞘上的纹路,顶端那袒露的两个字认证了他的猜想。
“剑鞘虽普通,却难掩宝剑风华。上面的字是七喜吧?”被他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