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李到达朝颜的院子时,朝颜正夹着一个包子往嘴里狂塞,两边的腮帮子挤得鼓鼓囊囊。
平李还未开口,朝颜已将嘴一抹,站起身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房门,带着一伙人又返回阳平王的院子。
许是屋内太憋闷,阳平王与南安公主命人将凳子搬入院中,一人手边放着盏茶,面色比先前好不了多少。
昙曜双手垂直,握拳藏于袖中,焦灼不安地注视着朝颜走近。
“跪下!”阳平王怒喝。
朝颜没有半分反抗,默不作声地就地而跪。
“竖子,你可知错?”
朝颜提溜着眼睛左转右转,一会看看昙曜,一会看看在一旁伺候的婢女小厮。
“不知爹说的是哪件事?”
阳平王冷笑一声,讥讽道:“你怕是做了太多糊涂事,不知道本王说的哪一件。”
朝颜一言不发地望着上首的阳平王,你不说,我哪知道要算哪笔账。
阳平王左手指向一旁的昙曜,恨恨地问:“你今晨对昙曜大师做了何事,你自己不知道吗?”
朝颜恍然大悟,“哦原来爹说的是此事。”
“王爷,今晨是郡主与贫僧玩闹,郡主并无恶意。”
一缕檀香飘过,昙曜竟然直接跪到朝颜身旁,微不可察地将朝颜藏在自己的身后。
阳平王不满地瞟了眼昙曜,压根不将昙曜的开解之词放在心上。
“逆子,你不要以为有曜师为你开脱,你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你看看曜师身上的伤”
“逆子!你做什么呢?!”阳平王怒吼。
朝颜放开昙曜的衣领,跪回到自己的位置,无辜地反问:
“不是爹让我看曜师身上的伤吗?”
“你,你,你!”阳平王气得站起身,指着朝颜“你”了个半天。
“大庭广众之下,你怎可做出这种事?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有没有点女儿家的廉耻?”
朝颜委屈地瘪起嘴,“曜师是和尚,都脱离红尘了,哪还要讲究凡尘的规矩。”
“咳咳颜颜,莫要说了。”昙曜羞得满脸通红,小声对朝颜提醒。
阳平王气得直喘气,转身就夺过平李手上的铁鞭,直冲朝颜而来。
“定是老夫平日太娇惯你了,才让你口无遮拦。曜师,你让开,老夫非要为你讨个公道。”
昙曜伸开双手挡在朝颜身前,“王爷息怒,王爷既说是为贫僧讨公道,可贫僧并不责怪郡主,这公道从何而来。”
“曜师,你放心,有老夫在,这逆子断不敢对你的同门做什么,你快让开。”
昙曜坚定地摇摇头,“王爷,贫僧确实与郡主两情相悦,绝无王爷所说的逼迫之事。”
“谁和你两情相悦了?快快闪开,莫要掺和我王府之事。”朝颜冷着脸说道,眼中全是鄙夷。
昙曜转过身,神情严肃地看着朝颜。
“颜颜,我已知晓你为何如此,比起你父兄的帮扶,我更想与你堂堂正正的在一起。”
朝颜的面上闪过一丝慌乱,昙曜实在太过聪明,她并未向昙曜透露半分自己的计划,他却已猜到自己的动机。
“好了,好了,本郡主答应你,不对你同门做什么了,不用再在我爹面前维护我了。”
“颜颜!”昙曜意识到朝颜要将事情越扯越偏,厉声阻止。
“好啊,杜朝颜,你早上就是为了逼迫曜师在我面前维护你是吧?你这心思怎的不用在正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