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哽咽。
卫楚玉也没说什么,脱了手,又去选自己的。
她看到了一套,算是之中最小的,量裁也相较好,手刚要碰触到,就被后来居上的另一只手,速度更快地抢走。
“这是我的。”看也不看卫楚玉的苏妍宁,拿起衣裳就走。
只不过刚拿在手心里,苏妍宁又忍不住吐槽:“这囚衣还真是粗糙。”
就这身最小,过去,她的衣服都是量身裁做的,只有下人才不讲究衣服宽幅。
特别是,其它的都是直接贴地面上,脏。
她就看见卫楚玉在那里挑挑选选,不管自己喜不喜欢,反正先拿了。
她叫娘和婶子们拿衣布帮她遮挡,换上囚衣。
套上的那一瞬,天哪,该死的,刺刺的疼,就像老树皮硌人!
她心疼自己那花瓣浴养成的美肌。
就这粗粝的质地,送给她们家最低贱的下人都不会要!
等到所有人换上,就只见卫楚玉和婆母三人还穿着原来的好衣裳。
程氏以为是卫楚玉觉得她们大房人少,遮挡不住,不好意思换,还叫她别换。
“婆母,等等,我问一下。”
卫楚玉上前,问估摸着时间回来的狱卒:“小哥,我们是以罪人身份流放,还是?”
“罪人?”狱卒想了想,问另外一个狱卒。
然后再告诉说:“你们好像是以庶人身份流放。”
哦耶,卫楚玉放心了,看来并没有受皇宫失窃的影响判罚的更重,不然她就要想其他办法了。
“什么,是庶民不是罪人?”
狱卒再次回答说是。
本来程桐淑很难受,毕竟流放途中容易死人,大兴朝的人没有谁不知道,流放是仅次于死刑的刑判。
一想到他们是庶民而不是罪人,程桐淑沉落下去的心又上浮起来。
两者区别可是大了去。
她赶紧问:“那,那我大儿南芝赫?”
“这我不知道,你们出去听旨吧。”
“既然是庶民,不是罪囚,那换不换这囚衣,也没明律规定吧?”卫楚玉又问说。
两狱卒互看了看,好像是没有,反正又不是他们来押送这些流放犯。
也就懒得管了。
换完粗布麻衣觉得好难受的苏妍宁和娘:“……”
虽然她们原来的丝制衣裙有些脏,但是轻薄贴身啊,这炎炎酷日,还没出三伏天呢。
不是怕狱卒骂,她们一刻都不想多穿。
可惜她们懊恼想换也来不及,狱卒赶人了。
头顶上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终于重见天日的南家人,却没有得见天光。
难怪今日沉闷呢。
大理寺牢狱前的空地,零零散散陆续而来的犯人,正被强压着排队做登册或刺面。
一名长发披散低着头,由两官差架着的囚衣男子,腿脚像是十分无力,斜身耷拉在地。
他衣裤浸透出红色,深的,干的,鲜的,重重叠叠。
男子突然仰首,血渍脏迹的脸上胡渣浅浅,却挡不住他雅致的眉眼和下颌,及讥讽泛冷的神色。
明明颓废,明明立身都难,却有种另类的不失男子气概的美感,叫卫楚玉见了都惊讶。
“赫儿!”
程桐淑奔向了,被放手扑倒在地的他。
他就是南芝赫?
“赫儿,你怎么样了?”程桐淑心如刀割,试着将他扶起。
后至的卫楚玉想要从另一侧帮忙,却被赶来的南芝泽不着痕迹的挤开,声音冷淡:“还是我来吧,不劳你。”
卫楚玉耸肩,又不是争抢什么,自动挪了方位。
“大哥,你这是受了多少苦?”
南芝赫眼皮掀起,笑了下,只顾说:“娘,今天是个好日子。”
程氏滞了一下,嘴唇颤抖着应和:“是,是好日子,至少我们一家人都活着。”
就是这异样的感觉,卫楚玉虽觉得他精神疲怠,却不是精神如身那样趴下。
这南芝赫还真是不同,难怪他能成为介于正派和反派之间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