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能再活着见到你,我定要问问你,我们是不是只能做普通朋友。”
“哐!”
傀影被傀漴一把推到门上,沉重的木门打到墙壁,发出了一声巨响。
“我不是告诉你,要将他抓住!他有大用处!”傀淙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牛眼,几近咆哮。
傀影从地上站起,他发现自己无论有多强大的功夫,在傀淙面前,自己仍然没有丝毫还手甚至防御的力量。
血自头顶流到傀影脸上,傀影跪在地上,道:“儿臣知罪,儿臣只是不想他……”
傀淙道:“你的想法重要吗?我才是这个国家的王!我要将慕容殇的长子关进笼子里,要用他来要挟整个木燕!只要他不死,折胳膊断腿的又有什么关系!”
傀影没有说话。
傀淙见傀影无言,心中愤怒不觉又多了一层,他将墙上挂着的皮鞭抄起,在地上空空打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傀淙同时怒吼道:“说话!”
傀影惊了一下,身子跟着一颤,道:“儿臣无话可说,但儿臣保证,不日,他必定会自己找上门来。”
傀淙冷笑道:“在国师回来之前,希望事情就像你说的一样顺利,否则,我的儿……”说着,他的手轻轻抚摸着傀影的头顶,傀影的身子立即僵住,一脸惊悚的神情。
大殿的门被侍人关上。
里面回荡着的,是一声声无情的鞭响。
半个时辰后,傀影踉跄着从殿门走出,傀蛮蛮扶住他细弱的胳膊,而那双胳膊似乎还在发抖。
傀蛮蛮心疼的道:“殿下,值得吗?我们明明可以捉住他同大王复命的。”
傀影惨淡的一笑,面孔似乎比脚下的石阶还要苍白,他猛地几步抢到一棵榕树下,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第二天已经过去了大半。
依然没有发现通缉畅吟的告示。
更没有士兵挨家挨户的搜捕。
傀城风平浪静。仿佛无事发生。
畅吟带着帷帽在城里转了一圈,发现傀城上下,大多数人家只有老妇人和孩子,连十几岁的男子都很少有。
他们都去哪了?
一些士兵强行破门而入,从一个哭叫着的老妇手里夺走十岁出头的男孩。
老妇蓬头垢面,在地上哭喊:“十四年了!我老头子死在军营,大儿子,小儿子也都死了,就剩这么一个小孙子,他除非死了才能出军营,你们!还让我不让我活了!”
“苍天哪,你快睁眼吧!”
说罢,那老妇不顾邻里的阻拦,一头撞在石墙上,死了。
邻里见状,无不落泪,一个年轻的妇人一边帮忙用帕子盖住老妇的脸,一边哭道:“看来我的命同李婶一样……”
畅吟走了几处,便大概了解清楚,原来,在凄凉国,每家每户至少要征召一名士兵,无男丁者便用女子顶替服役,只是女子不能在阵前操练,丑的做厨娘,有一点姿色的便会送到军中的花柳营之中受苦。
男子服役一直到老,“父死子承,兄终弟及”,这些男人服役时与家人见不了几次面。
他们如果活着,则每个月的口粮军饷则按时发放,如果哪个月没有发,那么就说明,这名兵丁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因何而死,在何处去世,则一概不知。
畅吟琢磨:凄凉国只是前些年侵犯了周边一些小国的城池,近几年无战事,为何耗时耗力征集兵丁?为什么士兵进了军营便不能再回来?究竟军营之中有什么秘密?
不知不觉,他已行至客店附近,只见几个长官模样的人在客店门前晃动,畅吟立马闪到角落。
那几人厉声喊叫:“我告诉你,要是明日你再交不上你侄子傀蛟,那么你便收拾行李同我们回营!”
老板扣头求饶,那长官却理也不理。
畅吟眸子一闪,想出了一个主意。
他等人走远,便将老人家扶起,问:“老伯,我替您侄子入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