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马车穿梭在京都街道,百姓退避三舍亦议论纷纷,“这轿中载的是哪位啊?真的是极少见到皇家马车出现在街上。”
小声的议论还是落入谢暄耳中,在轿中如坐针毡的她只能不停告诉自己要冷静,而楚歌与她同坐一车也只能坐于车辕之上。
宫门到马车停,谢暄轻轻掀开轿帘一角只见楚歌在与宫门守卫交谈,深吸一口气掀开门帘,一只脚刚踏出马车就听楚歌温和提醒着,“姑娘不必下车,坐好就行。”
皇室贵人出行皆有轿辇,楚歌此番已经是逾矩,谢暄心中小鼓响个不停,不知她此番究竟为何。
掀开轿帘往外轻瞥一眼,宫道两侧宫婢内侍驻足颔首,那深红宫墙缓缓后退,院墙后的木槿花探出一枝来,淡紫与深红相得益彰。
“姑娘,到了。”
楚歌亲自将人扶下马车,昭宁宫宫门大开,朱红大门顶端悬着金丝楠木牌匾,上面龙飞凤舞提着“昭宁宫”三个大字,抬头看去见琉璃瓦流光溢彩,就连那紫檀六角宫灯也做工精致,非民间贵胄可用。
“皇后娘娘,人已经带到了。”谢暄在正殿门外等候,楚歌入内通传。
不多会儿楚歌亲自将她迎进去,谢暄身后的宫婢窃窃私语关心她的来历,为何能让楚尚仪如此重视。
入了正殿方知皇上与容贵妃竟也在此,谢暄顾不得想许多,只管悉数拜见,俯首帖耳温声参拜,“民女谢暄,参见皇上皇后,贵妃娘娘。”
“皇后说的要事就是她?”容贵妃一开口就充斥着不耐烦,看着谢暄跪地俯身的模样更是鄙夷不屑,那飞扬的眼角快翘上了天,皇后也不搭理驳斥她,只屈尊走向谢暄将人扶起,开口问起了皇上,“不知皇上可还记得兰修仪?”
南阳后宫佳丽众多,除皇后、贵妃、妃位之衔外下设有修仪、美人等,皇后口中的兰修仪正是南阳后妃之一。
提到兰修仪,容贵妃的面色骤然僵硬,盯着皇后谢暄二人久久不能回神。
“你提兰儿做什么?”皇上轻声问着,眼底露出一抹哀伤。
“皇上,谢暄正是兰修仪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更是南阳的公主。”皇后字字铿锵,听得众人震惊,皇上呆呆看着谢暄,说话的声音有些发紧,“皇后,你可有证据。”
如此惊天的消息让谢暄也蒙圈,只静静听着帝后之间的对话久久不能抽离,脑子里一团乱麻,她深知自己确实不是沈逸亲女,却怎么也不敢想自己是天子的女儿。
“臣妾第一次见她就觉得她眉眼很是熟悉,几番调查后终于查到了谢暄的身世,她生于天和八年二月,正好是兰修仪出宫治疾的第七个月。”皇后顿了顿又继续说,“至于皇上所说证据,臣妾已经差人去洛县接回兰修仪,算日子明天就能到了,到时候她会亲自告诉皇上答案。”
筹划周密密不透风,容贵妃竟不知皇后何时有了这样的本事,得知兰修仪即将回宫心中憋闷,仿若一颗大石头压住了心脏让她堵得慌,娇柔捂着头向皇上辞行,“皇上,臣妾头突然疼得紧,先行回宫歇息了。”
得到皇上允准后的容贵妃在秋仪的搀扶下仓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