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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曲

朝臣们还在想着新纳入版图的回姜该如何处置,下一瞬就被砸了个蒙。  四皇子妘阙叛逃了!  这回可真是朝野震动,甚至还有朝臣试图给妘阙找个借口,比如四皇子只是觉得无聊所以去玩了之类。  四皇子乃容妃所出,自幼机敏,成人后更是武艺超群、足智多谋,在一众皇族子弟中可谓出类拔萃。一年前回姜来犯,四皇子主动请缨,于三月前将回姜击败,纳入云国版图,一月前班师回朝,据悉当时圣上已有封王之意。  但妘阙却叛逃了,原因呢?  原因,依旧是少数人的事了。  “哎哟,你说四皇子好端端的跑什么啊?”一名士兵拨动火堆,“还尽往山上跑。”  “我觉得四皇子像是在玩。”另一名士兵抱着自己的枪,“听说这一带有熊,说不定是想猎熊呢。”  夜深的很,林中暗沉一片,离了火光就不得视。林中之物大多睡了,之一部分夜行者睁着绿油油的眼,在暗中窥伺,偶有夜鸦叫唤一声,凄厉得很。  山的另一头,侍卫忠心耿耿的守着夜,时不时朝自己主子看一眼。  不过总角年岁的小姑娘睡在自带的小被子里,底下垫着侍卫的外衣,睡得不□□稳,迷瞪了一会儿 ,还是睁了眼。  “十八公主,您醒了。”侍卫低头示礼。  “我都醒了三次了,哥哥还没来吗?”妘墨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扯了扯脑袋旁边的草。  侍卫依旧垂首,“没有。”  妘墨鼓鼓嘴巴,有点不开心,倏而鼻翼一耸,便笑开。  前面轻轻巧巧的落了个人,低沉的声音在林间响起。  “小十八。”  两人差不多是同一时间降临的,彼时四皇子妘阙刚叛逃不久,妘墨也还在后宫之中听从嬷嬷教导。一干消息不灵通的甚至还没消息。  四皇子是往南方跑的,刚过黄河,妘阙就来了。  妘墨刚来的时候十八公主刚得到消息,正眼泪巴巴的被嬷嬷哄着。  十八公主妘墨是皇后所出,宫内最小的孩子,也是云帝的老来子,颇得圣宠。却与同为皇后所出的太子关系并不好,之经常黏着四皇子。  皇后一开始是瞒着的,就怕她受刺激,结果太子刷了一波存在感,直接弄哭了小姑娘。  妘墨是不耐烦跟他们扯皮的,弄晕了嬷嬷丫鬟,手了一些不带标记的值钱东西,再翻出小姑娘这些年的压岁钱,拎了一个守门的侍卫,连夜摸出了宫。  至于会造成什么影响,妘墨根本没考虑过。  这厢妘墨往妘阙身上扑了过去,嘴里叫着哥哥,手上扒拉着人的脸,直把人扯的直皱眉。  “咦?毁容了。”  夜里视线不清,妘墨也从左眉骨摸到一条飞入发间的疤痕而已。  “不难看。”  妘阙顺势往身后的树上靠了,掂了掂手上的小家伙,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噫,好小。”  “我会很快长大了。”妘墨有些不满,大抵是瞪了他一眼,见到人后神经放松下来,睡意上涌,话满就打了个哈欠。  妘阙大概是在笑,抄了小被子往妘墨身上卷。  “用不着,你这样挺好。”又在她身上轻拍几下,“睡吧,天亮了我们去新家。”  妘墨听话闭了眼,两手扯着妘阙胸前的衣服,呼吸渐缓。  妘阙调整一下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抬眼看向侍卫。下巴微抬,示意他把外衣穿回去。  此时已是下半夜,正是好眠时,连蚊虫也歇了。妘阙闭目养神,突然睁眼看向怀中的妘墨,下一瞬,妘墨睁开眼,灼灼看向妘阙。  两人正好对上。  妘墨一缩,手往眼前一盖,往妘阙臂弯里钻得更深一些。  将怀里的小家伙搂得更紧,妘阙重新闭了眼。  南方之美在于精致秀气,小桥流水的婉约,吹来的一阵风都是隐隐约约的引诱,。丘陵之地的山不高,一眼就能忘见顶,坡也轻缓,有阡陌交错其间。底下多是水田,正值春日,已经插了秧苗,有人劳作。半腰上多是茶树和果树排列交错,开得大多为白花,蜂子嗡嗡。池塘里还有不少枯荷,只寥寥几株新荷露了头。  尚是清早,家户里已起了烟,河边不少人在洗衣,盘起头发的妇人,梳着双髻的少女,篮子里放的事一家人的衣服,棒槌隔着衣服拍打河石,水花飞溅。有几个幼童在河中玩水,惹来大人的训斥。  妘阙带着人直接去了镇上最大的宅院,甫一进门,便有仆妇来引。  “主子您来了,想来这就是小姐吧。”  婆子头发有些花白,,精神却很好,笑起来很慈和,和妘墨印象里的嬷嬷完全不一样。  “嗯。”妘阙点了头,又拍拍妘墨的头,“叫张婆婆。”  “张婆婆。”小脑袋一扬,声音颇甜。当即便使张婆婆笑开了花,一个劲的说好。  妘阙又道:“让人备水。”又推了一下妘墨,“去吧自己搓干净,在山上跑了几天了?”  “明明你呆的更久。”妘墨嘀咕一声,还是乖乖跟张婆婆走了。  前院里就有石凳,妘阙随意坐了,凝眉看向侍卫。  “叫什么?”  侍卫倒头便跪。“属下林动。”  “皇宫你不能回去了,以后留在这里当护院。,若有家人可以接来,但有一点,十八公主的事不能传出去。”这世道对女子颇为严苛,抛头露面都视为不洁,若是公主私自离宫的消息传出去,世人能诟病许久。云帝是真心喜爱妘墨,故而一直压着消息,不过也可能是为了皇室尊严。  妘墨或许很多地方都不通透,但识人之能还是有的,虽然完全靠直觉。但能被她拎出来带路,定然不是什么奸滑之辈。但也不代表他就能随便放人了,随便杀了似乎也不太好,那就放在眼前吧。  前身已经将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他也不想不想多管,上个世界他是第一次主动设计妘墨的死亡,对他的影响还不知道,但对妘墨的影响却不小,她并不记得她死过,本就不成熟的心智又往下掉了一大截。他的实验有了结果,却不是什么好事。  难道以后要走上养孩子的路?妘阙是真的惆怅了。  不作不死,自己做出来的事,当然得自己受着。  这个世界的前奏,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妘墨是正儿八经的皇室子嗣,但妘阙不是。都是大人的锅,怪到小孩身上未免太失风度。云帝是个很正常的皇帝,还不至于一时抽风。  人有偏爱,云帝予了皇后尊敬,后妃宠爱,但他的偏爱都留给了一个人。  少年之师——苏有亦。  苏有亦有个高贵的世家身份,君子端方,敏而聪慧,弱冠之年,便成了太子之师。苏家之剩一人,却仍要被榨干最后的价值。这是云帝继任之后方才明白的,彼时他只是为他的才学折服,甘愿以他为师,但又自持身份,到最后两人竟像兄弟一般。  苏家和妘家当年一起争过天下,两家其实交情不差,到最后也行君子之约,胜者君,败者臣。  胜的,是妘家。  只是世事哪有那么容易,人心从来都不是君子。新政成立要巩固权势,需拉拢世家,但蜜里调油的时间也就那么一段而已,皇权忌讳世家做大,几乎成了铁律,于是世家又被打压。  首当其中的就是苏家。  辗转百年,终于只剩下苏有亦一根独苗。  可惜苏有亦也没撑过而立,只留了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儿子。  毕竟稚子无辜,苏家不能再存,不代表幼儿不能存活。  “成王败寇之理我懂,也甘愿去背负,但我儿什么都不知道,他来的意外,让我既惶又喜。祈之,算我求你,给这个孩子一个别的身份,不做苏家人,不背苏家命。”  这个孩子就是妘阙。  云帝大抵还是有所期待,妘阙也同苏有亦那般风华绝代,却不再适合留在宫里了。  打下回姜,算是了却前情,然后开府另过。  “你不能呆在这了。”云帝并不掩饰他的忌惮,朝臣们都有想四皇子靠的心,这人太出色,像极了苏有亦,却比他更凌厉。  妘阙无所谓的笑笑,“我以回姜还了你的情,却还想向你再讨一个情。”他站起来,向前凑,几乎贴上云帝的脸。“我要墨,只要她。”  妘墨能轻松离开皇宫,未尝没有放任。  苏家没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为此,一个女儿,并不算牺牲。    妘阙喜茶,便留了一个茶庄,整个山坡种的全是茶,菜地都只能另辟他处。  他偏好清茶,却也留了不少品种,龙井、银针、单枞、普洱,种种不一而足。  妘墨没有这方面的偏好,妘阙喝什么她就喝什么。  眼下正是早春,茶叶还没发起来,妘墨倒是听张婆婆说了不少摘茶炒茶的事,便兴致勃勃地表示自己也要试。  这会儿可没茶叶可摘,倒是茶花开的正好,采点茶蜜、摘点茶果还成。  小镇没有什么大户,最大的就是这个茶庄,小农小户没那么多规矩,妘墨在山上野的没个丫头样,倒也自乐。只妘阙每天看着一个泥猴嫌弃得很,却仍然每晚哄着自家妹子。  妘墨毕竟不是真的小孩子,白天玩一阵晚上就能睡,精力好的乍舌,又在心智缺失期,想起一出是一出,前些日子还要上山采茶呢,近日就想下塘摸藕。可惜这会儿叶没长花没开,只摸了一身泥。  妘阙简直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做什么实验,竟然直接把人骨子里传自她父亲的能折腾给作出来了。  妘墨其实很乖,对妘阙更是惟命是从。不过同样的,妘阙也极宠妘墨,甚至纵容。就算这会儿他对她的熊感到头疼,但实际上他收拾烂摊子收拾得还挺高兴。  大概是孩子不闯祸,家长没成就感吧。轻松收拾烂摊子,回来享受孩子的仰慕岂不是很得意。  以前年龄差不大没什么感觉,这会儿年龄差了将近二十,突然就有一种当爹的感觉。  日子打滚一样飘过去,茶树日渐青翠,等张婆婆说茶叶可以摘了的时候,妘墨称得上兴致高昂。  用围裙系了个兜,又提了个小篮子,大早的就往山上跑。  茶树形态也分为两种,一种是每年都修剪平整方便采摘的,另一种则是任其疯长。  庄里有几个采茶女,此时晨露未晞,结了伴来见今年的第一道春茶。  一季茶叶一般能采上四道,层次不同,第一道以名贵为主,只摘芽心一叶,量少,一般提供给达官贵人。茶庄中每年第一道春茶大多都供给了城里的有钱人,只留一部分庄主私藏。  二三道为大通货,一般有点闲钱就可以购得,第四道炒制后剩下的残渣,则是提供给下等贫农。一把撒下去,有如满天星子落水,味苦涩,提神效果倒是不错。  每一道又留一下茬以作特种茶,供给有钱人或是外销都可以。  采茶女给仔细地给你妘墨说了采茶的注意事项,又看着她采了一道。便去忙自己的了。  谁都知道,这位小主子纯粹就是为了玩,详细告知是本分,多的小主子自己都不乐意。  妘墨身手还在,手速极快,将平整的采了几株,觉得没意思,又往高处那排没修整过的茶树跑。  茶树的长势是非常可观的,一年不修就能窜高老大一截,越高就越不好摘,不摘长势更猛。至少妘墨跑过去的时候,能碰到的只有去年的茶籽落地后又长出的一截,至于前些年长的已经窜出一截的,她踮起脚尖也够不到。  枝干不过手指来粗,扳下来还是得费点力气,时间就了手也酸。云干脆一点脚尖,以轻功在叶子上站了,东一芽西一叶,纯属凑乐。她也是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摘得不靠谱,一芽一叶总齐不来,她更喜欢将茶叶整个扳断。也是任性。  小孩子总是三分钟热度,祸害一阵就失了兴趣,转头又去找其他乐子。  “哥哥,王大娘说要给你找媳妇,媳妇是什么啊?”  妘墨趴在妘阙腿上,戳戳他的腰,想起一件事一件。  “没什么用。”妘阙梳理着她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倒是想起什么,“你父皇说我把你养大后就给我当媳妇呢。”当然原话不是这样,意思差不多。  “父皇是谁?”妘墨没印象,早就忘干净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妘阙也没想解释,拿剪子绞了被苍耳粘住的头发,拍拍她。  “以后别往山上钻了,头发剪光了颗不好看。”  闹上一阵子,也算是发泄,不过总不能一直这样,赤固然肆意,但在有青的情况下,绝不能放任。  在山上钻了一阵脏的很,打发去洗浴,妘阙碾这手中的苍耳,思绪渐沉。  妘阙并不在意原身和云帝的交易,他要考虑的只有一点,便是妘墨的所有权归他。  虽然“嫁给哥哥”从来都是个玩笑话,不过,只要他的凭证在就行。  尽管,他永远不会娶她,也不能娶她。  尔后水静风平,妘墨日渐沉淀下来,恢复程度几何不得而知,只风姿而立,形容绰约,嘴角噙着一抹浅笑,细细撵着一芽一叶,竟也有些岁月静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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