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抱歉,因为工作的原因,这几天的更新可能有些不太稳定,但是我会努力保证每天都更新的!谢谢各位的理解和支持!如果喜欢本书,欢迎在评论区留言,或者加入读者群:198906014 那前来的女子正是当日在琅琊山讨伐叶冰的王姬月,而令叶冰和柳思齐都没有想到的是,站在王姬月身后的男子,竟然是漕帮的赖文政。两人各自背着包裹,风尘仆仆,似乎一同赶了许久的路,要同去一个地方。 柳思齐那日在琅琊山在叶冰的提点下失手打死了王云山,此时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而叶冰因为王云山之死,对着王姬月总有些心虚。 王姬月盯着叶冰,冷笑道:“师妹,我可听说你最近名声不太好呀。”语间玩味地看了一眼柳思齐,“你是做知府夫人无望,所以便又找上了柳公子吗?” 叶冰早就料到那日辛家家宴上的事会被传扬得极其扭曲,可是今天王姬月在自己面前这么一说,心中依然满是愤恨委屈,登时涨红了脸。柳思齐不知道其中缘故,只觉得王姬月语间阴阳怪气,忙为叶冰辩解道:“怎么是叶姑娘来找上我?是我在这偶遇的叶姑娘。” 王姬月盯着柳思齐,冷声道:“你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说罢凌空一掌向柳思齐劈去。 柳思齐见王姬月与自己隔得虽近,却有些距离,想着掌风也不至于波及此处,也不以为意,可是叶冰却大惊失色,猛地跳了起来,将桌子往前一踢,挡在了柳思齐跟前。 王姬月这一掌无声无形,听得喀拉拉的一声,挡在柳思齐身前的桌子碎成了一片一片,显然是被王姬月的掌力震碎。王姬月的这一招是琅琊派掌法当中的“凌霄掌”,练至佳境时,可以掌力凌空相搏。 叶冰见王姬月发掌之时,就知道她要用“凌霄掌”,连忙为柳思齐架挡。王姬月的掌力虽然还没有练到最高境界,可是这一掌要是劈在柳思齐身上,不说登时毙命,也会骨节尽断,终身残废。 王姬月劈碎了桌子,桌子上的碗碟也受了冲撞,也碎成碎片,飞得到处都是,一块碎片不偏不倚,打在了邻座女客的背上。女客体格娇弱,一时吃痛,轻呼了一声,弯腰趴在桌子上。 她身边的男客见她被无辜牵连,一拍桌子,抽出了腰刀,指着王姬月道:“你要寻仇便寻仇!回自己家里打去!”男客说话口音有些奇怪,似乎不擅长说汉话,说话有些卷舌。 王姬月见那人衣着光鲜,相貌粗豪,不知是什么来头,不敢轻举妄动。赖文政见他拿着腰刀对着王姬月,走上前去,将王姬月挡在身后,道:“这位兄台,敝派有些糊涂账要清算,荒山野店,不如请您移驾别处,免得受无辜牵连。” 男客一听这话,瞪圆了眼睛,怒道:“管你要算什么账,老子乐意在哪吃便在哪吃!在金国都没人敢这么管老子!你这些宋猪算什么!” 这话一出,语间是在表明自己金人的身份,王姬月和赖文政一时就有些犹豫了,叶冰和柳思齐也有些不知所措。忽然,从酒家后堂跑出来了十几个拿着棍棒的汉子,一个个浑身筋肉暴突,一看就是练家子。 刚才打斗的时候,店小二就悄悄地溜到了后院,叫了十几个护院,来到了前厅。那些汉子将众人围住,店小二跑了出来,一面赔笑,一面道:“众位客官,大家都是孤身在外,彼此还要照应照应。小店也是小本生意,禁不住各位英雄这样折腾。” 店小二这话说得虽然客气,可是十几个壮汉却不像是吃素的。众人心里都有些忌惮,王姬月心想既然此时已经见到了叶冰和柳思齐,不怕他们再丢,便随众人各自落座。叶冰的桌子被王姬月打碎,店小二连忙从旁边拖来了一张桌子,放在也叶冰跟前,又殷勤地安排一些饭食。 叶冰看向了王姬月和赖文政落座的位置,王姬月正瞪着她看。叶冰想了一想,叫来了店小二道:“给那桌两位客人上二十个包子,要是他们还点了什么,都记在我的账上。” 店小二满口答应,给每一桌都添了茶,又给王姬月和赖文政上了二十个包子,二人有些疑惑,店小二解释道:“旁边桌的客人要请客呢!” 王姬月斜眼看了一眼叶冰,见她也看着自己,冷笑了一声,也不跟叶冰客气,点了许多的菜,店小二道:“这么多菜,二位吃得完吗?” 王姬月道:“既然有人要请客,何必给她省钱!你都端上来就是!还怕少了你的?” 店小二听得这话,点头哈腰称是,又给王姬月和赖文政添了些茶,这便下去准备了。二人走了许多路,也是有些口渴了,虽然小店当中只有些苦茶,可也将就着喝了。 叶冰也招呼柳思齐喝茶吃饭,柳思齐也不客气,大快朵颐起来。吃着吃着,柳思齐觉得头有些晕,看着叶冰,也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他对叶冰道:“叶姑娘,我有点,有点困。” 叶冰本来自己也有些犯困,只当是到了中午,有些疲累,忽听柳思齐这样一说,心里咯噔一下。她往两边看了看,邻座不认识的男女客人,还有旁边的王姬月赖文政都已经不知何时趴在了桌子上。叶冰心里大叫不好,尝试着提一口真气,谁知丹田之内空空如也,四肢还有些酸麻。 叶冰这才意识到,方才众人一番打斗,店小二劝阻之后,拿上来的茶中,是放了蒙汗药的。只因先前气氛紧张,过去之后,各自都觉得口渴,加上粗茶味苦,也都没有发现。叶冰心里大叫不好,竟在此处着了别人的道。柳思齐已经禁不住药力倒了下去,她想要动弹四肢,可是怎么都不受自己控制,视线也渐渐模糊了,接着便没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再醒过来的时候,柳思齐只觉得自己浑身酸软,睁开眼睛看时,只能看见昏黄幽暗的灯光,周围还弥漫着腐臭味。柳思齐想坐起来,忽然一只纤细的小手搀着他的胳膊扶着他起来,一个娇糯的女声道:“哥哥,你醒了!” 柳思齐坐起了身子,定目一看,只见方才那个邻座的女客正搀扶着自己。她披散着头发,头上的钗环首饰都不见了。柳思齐就着昏黄的灯光看了看那女客,见她轮廓容貌都有些熟悉,仔细看时,登时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月影,怎么是你!”柳思齐做梦也没有想到,眼前的女子竟然是自三年前便与自己失散的妹妹柳月影。柳思齐握着柳月影的双手,额头上冒着冷汗,嘴唇也抖动着,根本说不出话来。 柳月影也看着柳思齐,眼里含着泪水,也不知该说什么话,半晌才道:“哥哥,月影好苦啊……” 柳思齐见柳月影似有满腹委屈,忙将妹妹抱在怀中,安慰道:“不要怕,哥哥一定照顾好你,你以后不会再吃苦了。”说话间,忽然想到了什么,四下看了看,关着自己的地方像牢房一样装着铁栏杆,与柳月影一起的那个男人跟自己关在一起,而王姬月赖文政还有叶冰都被关在对面的“牢房”当中。对面还有一团黑黢黢的东西,柳思齐看不真切,不知道是什么。 方才众人皆中了蒙汗药,柳思齐内力深厚,外加年轻体壮,很快便过了药性。柳月影虽然不会武功,却喝茶喝得极少,在众人当中是第一个醒来的。柳思齐见其他人都没有醒过来,扶着柳月影的双肩,给她擦了擦眼泪,道:“月影,哥哥有个敌人就被关在对面,一会你千万不要说是我的妹妹,也别叫我哥哥,听到没有?” 柳月影哭着点了点头,问柳思齐道:“妈妈还好吗?她现在在哪呀?” 柳思齐心中一酸,想到了柳夫人在汉口惨死,声音都有些发颤:“妈妈她,她已经没了。” 柳月影一听这个消息,忍不住哭出声来,柳思齐也泪流满面,两人抱着哭了一会儿,柳思齐问道:“月影,你怎么会在这里,张谦呢?他到哪里去了?” 柳月影看着柳思齐道:“那日爹爹把我送去张家便走了,我在张家住了三天,忽然有一群操着湖南口音的人找上门来,打听爹爹的下落。张叔叔倒是什么也没说,可是张谦,张谦他……”柳月影似乎是说到了什么极其伤心的事情,连喘气也不顺畅了,她停了许久,才道:“张谦他怕受牵连,就把我卖给了人牙子。我后来被几手转卖,被卖到了金人洗衣院里。” 柳月影说着说着,捂着脸就哭了起来,柳思齐听得妹妹说的这话,又是震惊,又是愤怒。金国的洗衣院是金人的高等妓院,柳思齐本收到康广英的书信,说张谦家举家搬迁,以为妹妹也随着一起走了,虽然担心,却也没有往别处想。如今才得知,妹妹竟然沦落风尘,柳思齐心里一股怨气无从发泄,一只手抱着柳月影,一只手挠着地,柳思齐用力极大,地上转眼就被挠出了一个深深的坑。 柳思齐看了看同妹妹一起来的男人,又问道:“这个人又是谁?” 柳月影道:“他是金国的一个都统,是我现在的一个恩客,据说是金人先皇后乌林答氏的侄子。他也不让我们叫他名字,都只叫他乌林答,此番是带我南下游玩的。” 柳月影说话时,对面的“牢房”当中,不知是什么东西,一直发出“嗬,嗬”的声音,柳思齐看了一眼,似乎是那个黑影发出来的,可是离自己甚远,也不以为意。柳思齐虽然知道妹妹所受的伤害已经没法逆转,也明知自己在此处也做不了什么,可是却忍不住要关心她,又道:“这个乌林答有没有欺负你,只要你点个头,哥哥这就去杀了他!” 柳月影咬了一下嘴唇,摇了摇头。不知为何对面的黑影动静越来越大,甚至还有手镣脚镣摩擦地面的声音传来。蒙汗药的药力本来就有限,过去了许久,这个黑影一折腾出来许多声音,余下四人陆陆续续都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