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京官和庄元帅,扬鞭策马走在前边,二顶轿子随后几个丫环跟在轿子的左右。 庄公一行人继续奔京城,这日是个晴朗的天气,蓝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秋天的天气虽然早晚已经有些凉意,到中午太阳还是暖暖的。庄家的的这群人走的汗流浃背的,也不觉得多疲倦,年轻的佣人带着新鲜感,都想瞧瞧京城的繁华景貌。 庄家走这一路没感觉到累,庄爷回头看看大伙,给大家鼓劲道:“今天中午就到了,大家再坚持一下。” 今天已经是八月初二,又快到八月十五了,春桃这些丫环想着我们这个中秋节看来要在京城过了,早听说过京城的繁华了。 天快到中午的时候,京城已经遥遥在望了,夏雁兴奋的大喊了声“老爷前面就是京城吧?”老爷回头看了眼“嗯”,了声。“喊什么,没规矩。”夏雁撅了下嘴,嘟囔着:“我已经看到城楼嘛。” 腊梅激动的声音有些发抖:“我也看到了,还有高高低低的平房,看上去京城好大好大,比我想得大得多啊。” 前面闪出一片树林,树林稀疏并不能遮不住人,庄爷睁大眼睛,注意到林子里有些人,还向这边指手画脚的,庄爷暗想“这些人要干什么?” 庄爷刚要让家人过去问一下,从林子后面闪出两个人,招着手,双手按在膝上,边行了个礼,一边嘴里还说着什么,庄爷看到立刻赶过去在马上就行了个礼。随后打马过去,二人随后哈哈大笑,原来是相盛德。盛德说:“天没亮,母亲就叫我前来迎接。”相安接过话来说道:“太君昨晚一夜未眠,她叫少爷一早就来接姑爷呢。”随后庄爷和相德并马而行。 庄剑和相盛德一路纵马直奔南城门而来,两乘轿子跟在后面,家人仆人呼啦啦的跟在后面,经过几条大街朝御街走去,绕了个弯,前边就是庄府了。 庄家人看花了眼,完全惊讶在这京城的繁华之中。 每条街道做买卖的人吆喝着象唱戏一样热闹,街道挂的灯笼,千奇百怪,令人观赏不完,路边的男女,更是出奇,女人浓妆艳描,男人拎着鸟笼。 庄家的仆人看着这些男男女女花花绿绿,倒觉扎眼,不大习惯,每到一个地方都呆楞楞的,到处感到陌生。 二位差官向庄元帅告辞回金殿交旨,相爷则回府报告母亲。 庄爷说:“前面就到家了,”大家随着看过去,豪华的宅门,门的两侧有着金字的对联,门眉上写有三个大字“元帅府。”低下一点写着“庄宅”二字,家人上前扣门,里面的人应声而出,一连走出五六个人,前面一高一矮,是庄家看家护院的,高的是张五,矮的是家童牛亮,其余都是平日打扫院落的人,见面先给庄爷请安。 大家进来看见宽敞的大院,一眼望去楼台殿阁座落有序,南北对衬的是三层楼,东西是两层楼,老爷吩咐家人赶快把两乘轿子抬进院中,春桃急忙走到轿前,夏莲也小跑过去,掀开轿帘扶相夫人下轿,小红凌也从轿子里蹦下来,秋菊和冬梅扶着夫人进了东楼。 这边栗夫人由春红和夏雁慢慢的扶下轿子,其他人各自往房间搬着东西。 庄爷跟过栗夫人的卧室,因夫人有孕在身一路颠簸庄爷生怕生出事来,夫人心内感激,告诉丈夫自己没事。庄爷安顿好栗夫人又到相夫人房间,叮嘱她也早些休息。 家人好奇,到处观望,宽大的院落,层层楼房都是玉石楼杆,栏杆刻成工艺品,雕花,雕像,牙雕等。雕梁画柱,每套房间都是毛毯铺地。给房间增添了不少气势,高高的窗户,挂着展新的窗帘,窗帘上绣着奇花异草,还绣有小戏,标着戏的名称,这些是有名的汴绣。 坐北朝南的正楼,进屋就是一个大客厅,铁梨木的大方桌,四周围着宽大的椅子,中间放着黄花木矮几,上面摆着细瓷茶具,还有两个精致的茶盆。 老爷进屋到处看看,显然是经过一番精心布置,院内建筑也很讲究,有纳凉的亭子,周围放着脸盆粗的高脚瓷瓶,里边种着各样的鲜花,牡丹,菊花,茉莉,等等名花异草,院子里花香诱人。 后院也是坐北朝南三层楼房,但院内修饰的比较怪异,都是赶着角形的建筑房屋,屋门成拱形的样子,通道是月亮门,正房的门眉上写着四个大字“洁身自好”,是老爷当年在京做官时,自己亲笔写的下四个大字,来警示自己。 院中间有个大鱼池,里面开满了荷花,池中间有个喷泉,常年在喷着水,里边养着各种各样的鱼。 屋内也收拾干干净净,紫檀木条几,前面放个青檀木高脚方桌,另一方有一个写字台,上面有个雕花端砚,一支玉笔筒里插着粗细不同的各种毛笔,相夫人身边的四个丫环正围着小红凌,她到处乱跑着,喊着找姥姥。 庄爷转到厨房,看到杂七杂八的用具堆满一屋,他吩咐家人,凑合吃一顿吧,大家累了一天,明天再整理。 第二天相夫人梳洗完毕,佣人来报,相府人在外叩门,庄爷急忙出门相迎,见八抬大轿停在门外,他几步上前,跪在轿前,倒身下拜,拜见岳母大人,相盛德下马扶起他,丫环红彦扶太君下轿,太君抬头看见女儿盛怀也出来相迎,母女相见非常主兴,女儿亲手扶着母亲走进屋内,春桃抱着小红凌进了屋,红凌张开双臂奔到姥姥怀抱,嘴里喊道:“姥姥我可想你了。” 红凌说着哭了几声,落下了几滴眼泪,相夫人掺着老太君,红凌跟在后面,进了相夫人的房间。母女俩人坐下,庄爷挑起门帘进来,恭恭敬敬的向太君鞠了一躬说:“不各岳母大人这么早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老人家见谅。" 太君欠身说:”不用客气,我们是一家人。”四位丫环在身前身后伺候着,夏莲手里举着朱红的托盘,托盘里放着三个紫花茶杯,里面泡的是上好的名茶,双手托给太君。 其余两杯送给老爷和相夫人,转身拿着托盘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出了房间。 秋菊举着同样的托盘放着新鲜的水果,还有奶油点心,双手举着放在檀木的茶几上。 小红凌瞪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大声说:“姥姥给你摆这么多好吃的,你怎么不吃啊,你家里有吗?” 姥姥笑着说:“家里有,你去了,给你拿好吃的。” 庄公在一旁说:“不要在这里闹,冬梅,领她到外面玩去。红凌瞪着大眼睛生气地看着父亲,撅着嘴走出了房门,迎头看到了二妈妈,见红凌不高兴,栗夫人说谁惹我女儿了?红凌抬高头喷着响鼻说,是爹爹。 栗夫人走进屋里,深深给太君道了个万福:“伯母好”。太君抬身扶住栗扶人,“这几天劳累,别动了胎气。”栗夫人急忙说:“多谢伯母关怀。”相夫人欠欠身要她坐下,冬梅搬了把椅子过来,二夫人坐了下来。 太君告诉栗夫人好好保养身体,不要累到,吃用什么就和相夫人说,平平安安把庄家的后裔生下来。说得栗夫人心里暖暖的,一再道谢。坐了一会,相夫人吩咐丫环扶二夫人回房休息。栗夫人又给太君鞠了一躬,回了自己房间。 太君和庄剑谈起近期朝中的事,庄元帅静静地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听太君说着。当前朝中发生的事,还有边境的地方不安宁,皇上没经过文武全臣商议,只派王强和几个外臣去讲和,可能出现事故,我们也要慎重观察。 太君接着又说:“那日早朝散朝后,相盛德扶我下台阶时,欧柏修走在我身傍,对我说了句不好意思的怪话,老寿星你长寿,我们还能跟你过几天安稳日子,你是大宋顶梁柱,我们在你这根大梁下遮风避寒。” 太君眨眨眼说:“我没弄明白,他这些话包括什么意思?过了几天,群臣朝会后,御街朝外,王珪又走到我跟前,太君,你要举你的龙头拐杖打到那些邪气,国家才能安稳,我心里总觉得这俩人的话有原故。” 太君又说:“想我女儿是一方面,又是听这些话心里没有底,所以把你招回朝。” 庄剑望着太君,脸色阴沉起来,眉头皱了皱说:“我在幽州时边境北面台营子,突然来了不少辽兵,说,到中原贸易巡边的兵将忙向我报告,我带兵前去,那些辽兵逃的无影无踪,过几天,听士兵说,辽人听说是我镇守幽州都跑了。” 庄爷接着说:“我也是觉得好怪,这些年都很安稳,怎么又刮起风来了。可能朝堂中那个角落的邪气又起,我们得谨慎些。” 太君和女婿谈了好一阵朝中的事情,她叫儿子相盛德,我们回府吧。”女儿盛怀拉着太君的手有些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