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六点半了,那个粉衣丫鬟已经回了小洋楼,换了一个叫做朝薇的小丫鬟来服侍蒋虞,十三四岁的模样,嫩绿色的裙子,更显青翠,小蒋虞一两岁,杏眼柳眉,身形窈窕,很是好看呢。 昨天,累极,再回蒋公馆,不大现实,因此只能借住顾公馆。晌午见了表姊,自是要告别离去,蒋虞暗自思量。 蒋虞稍微收拾了一下,准备去寻表哥尧慎,父亲去年调任东北,自己要随父亲留在东北,送嫁之事已经结束,表哥在东北停留三天,之后便要返回淮北,可是有段日子要见不到了。 想好打算,今天蒋虞换下洋装,重新换上水蓝色百褶裙,用过颇为精致的早餐,只不过时候尚早,到不好意思这么早去找表哥,在客房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朝薇说着话。 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当朝薇引着蒋虞去寻郑家尧慎时,只剩下人去楼空。 蒋虞心情实在是糟的很,任谁此时心情也不会很好,表哥怎么就平白离开了,蒋虞闷闷的停在一个小湖边上,踢着脚下的石头。 “哎,我家石头怎么惹你了,这么踢它?”悦耳的声线悠然而至,只是话语一如往常的难听。 此时蒋虞正委屈着,偏偏还有人来惹自己,嘴上不依不饶道:“我就踢了,我就踢了,你怎么着?”蒋虞扭过头来,不是顾家二郎是谁?只见那双桃花眼微微闪烁着,心里的恼意更甚。 顾沂炜似是没有想到蒋虞会这样回答,一时语噎,轻哼道:“好张牙舞爪的鱼,爷倒要看看你的牙齿有多尖利?” 蒋虞正不快呢,听着顾沂炜轻佻的语言,怒上心头:“谁是鱼,你这人怎么任凭这般无礼,不知羞。” 偏偏顾沂炜是出入十里洋场的常客,浪子多情,与美人厮混惯了的,耳鬓厮磨最是常见,当即也不顾是自家家里,混不管那些规矩,长臂一揽,蒋虞的纤腰落去了顾沂炜掌中,耳边是顾沂炜的轻佻笑意:“爷要是无礼,你能怎么地?” 蒋虞虽少不经事,但也是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的,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抱过,只感觉分外屈辱,右手本能的扬起,却被顾沂炜右手毫不留情的拍下,顾沂炜把蒋虞束在怀里,蒋虞兜头被顾沂炜的气息包裹。 顾沂炜随手挑起蒋虞的一缕长发,放在笔尖清嚊,调笑道:“原来真的是一身鱼味,怪不得叫鱼,哈哈哈哈。” 蒋虞被束在顾沂炜怀里,怕他再有什么更无礼的举动,蠕动了好几次嘴唇,终是没敢再说出口。 顾沂炜看着那蠕动的樱唇,顾沂炜素是风流惯了的,心念一动,右手抹上蒋虞的樱唇。 蒋虞唇上被略略发硬的手指摩挲,一股热血溢上脑,顿时忘了挣扎,待反应过来时,面上烧红,热辣辣的,死命的挣扎。 顾沂炜看蒋虞吃瘪,一张俏脸通红,心里着实高兴,笑声爽朗而出“哈哈哈”,随手放开蒋虞。 蒋虞得了自由,终于恢复了张牙舞爪的模样,嘴上怒骂道:“顾沂炜,你个坏人,真讨厌。” 顾沂炜心情着实好,只轻飘飘的扬起刚才抹上蒋虞樱唇的右手,调笑道:“等会儿我叫朝兰牵只狗来,叫它舔我的右手。” 蒋虞实在恼的紧了,瞪着一双杏眼恶狠狠道:“你敢?” 顾沂炜也不与蒋虞争,乐呵呵道:“朝兰,牵只狗来。” 一旁的蓝衣丫鬟,道了声“是”,从假山旁穿了过去。 蒋虞羞恼更甚,可偏偏一点法子都没有,低了头,闷闷道,声如蚊蝇:“不要让狗舔你的右手。” 顾沂炜笑意更甚,调笑道:“你说什么,怎么我听不见啊?” 蒋虞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放大声音道:“不要让狗舔你的手。” 顾沂炜笑得更加欠揍:“哦,你这是在求我了。” 蒋虞忍着脾气,深吸一口气:“是,我求你。” 顾沂炜得寸进尺,拉长声音道:“哦,那叫声顾二少听听。” 蒋虞扭着帕子:“顾二少。” 顾沂炜淘淘耳朵,闪烁着桃花眼,眯眯笑道:“叫的不好听。” 蒋虞细着嗓子:“顾二少~” 顾沂炜见蒋虞从善如流,轻笑道:“好,不让狗舔。” 蒋虞正欣喜,只听顾沂炜转口道:“让牛舔。” 蒋虞实在是忍脾气到了极点,眼眶里憋了一泡泪,就是不肯落下,嘴硬道:“你爱让谁舔让谁舔,随你。”跺跺脚,走了。 朝薇眼观鼻鼻观心,主子胡闹,只能装木头,见蒋虞走了,忙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