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市——
临近新年,繁荣的都市人流密集,所有可见的商店纷纷挂上新年灯笼,随处可见的年味……
时钰感叹:“久违了。”
繁华的南江。
“久违了。”
闻言,时钰转头,发现江淮然在看她,他笑着牵上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腕,说:“时钰喜欢什么花?”
“都行。”
自从下了邮轮,许妨等人不知所踪,她一路被江淮然牵着,上了私家车后,他仍然闭口不谈今天去哪。
心里增生不受控制的烦躁,黏连着脑部神经,她忍着途生的头疼,目光看向窗外——
轿车已经偏离市区,人迹渐少,经过的街道,贩卖鲜花的商店莫名其妙多了起来。
……黑色、花朵、人少的郊区……
是要参加葬礼,又是谁的?
江淮然要祭奠谁,他甚至连自己父亲的葬礼都不在意,在这世上还有他要祭奠的人吗?
时钰快速过滤一遍脑中人物,两手不自控地紧张发抖……
“时钰在想什么呢。”
“嗯?”
“我说,”江淮然垂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不明情绪的眸子,微微一笑:“时钰在害怕吗?”
“我……没有。”
“别害怕,今天只是去参加葬礼而已。”
时钰缩了缩手指,这才发现江淮然早已放开了手,任由她的左手垂落在他的膝盖上。
他墨黑的瞳眸安静盯着膝盖上那只时而颤抖的纤细五指,眸中聚满强烈的兴趣,纤薄唇瓣也饶有意味的勾起。
他看了许久,在时钰收回手的那一瞬间——
迅速抓住!
然后……
在时钰惊愕地眼神中,江淮然将那纤细两指吃进嘴里,眼睛却是盯着时钰,直勾勾地,极尽的妩媚之色。
像是食人花的腹壁,软湿的、黏性的、温热的,具有某种巨大吸力,有如腐蚀肉体一样的硫酸性,慢慢的猎食网中猎物。
时钰猛地抽出手,干湿分明地两根手指垂在半空,她愣愣盯着舔唇的精致少年,想脱口而出的话,顿了顿,哽在喉咙里。
江淮然漫不经心地用食指掠过下唇,他忽然歪了歪头,白净的面庞勾勒出两颗梨涡,样子特别乖巧……
可下一秒,他又抓起那只悬在半空的手,拉近,下巴摩挲着细瘦手腕,软绵的声音,不带有攻击性:“时钰刚才想说,不要碰我?还是,我为什么这样舔你的手?或者是,你厌恶?”
他盯着正在发颤的手腕,眸中情绪渐染上一丝嘲意,神色一点也不意外。
“……你不要多想——”
“时钰。”
江淮然打断她的话,车窗撒落的斑驳光点,像是面纱,罩着他线条漂亮的侧脸,他缓慢地眨动双眼,轻软道:“上都上了,你该负责。”
“……”
时钰另一只手抽出湿纸巾,擦拭他的唇角,“我也没说不负责……”
他仍然安静看她,低声问:“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如果我说,你不用和我一起死,你会怎么样?”
时钰擦手指的动作停了一下,心里困惑,慢慢琢磨他这句话的含义。
“你会记着我吗?还是说,抛弃我?”江淮然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