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赎身

祁铭逸想,这笔交易划算吗?  离她远一些。  换来他身份的秘密。    挺划算的。  至少知道了风靖寒的软肋所在,不是吗?    “为了保护她,风庄主真可谓是用心良苦。”他摇摇头,想到以后都要离她远一些,又觉得有些可惜。  趁此机会,总要让面前这人心里膈应一下。  “只是,自拍卖会起,到那条毒蛇,再到那日峭壁,她从未向你提起过我的存在,风庄主可想过是为何?”    为何?  风靖寒脸色暗沉下来,他记得那日对她说:“遇事要告诉我,我会帮你。    “想来是因为,她并不信任你吧。”祁铭逸轻飘飘的一句,却字字切中要害。    风靖寒眼神微眯,心却低落了几分。  他不愿承认,却事实如此。  究其原因,不过是灯谜大赛那日,他袖手旁观了而已。  此后万般艰难,也难以挽回。    如此刻,他为她做的这些事,她不会知道。即便知道了,也未必领情。    “与你无关。”清冷而威严,淡淡的宣示着他的主导权。  风靖寒推开茶杯,理了理衣襟,双方交易成功,没必要继续在此听祁铭逸讽刺。  至于她,不信任又如何,他可以慢慢来。    他朝窗外看了看,初冬的暖阳已升至当空,温暖宜人,时间不早,该回去了。    只是,街角处两人的身影映入眼帘,十分扎眼。    许孜然送季雨寒出来,至咸阳城中。  街角处,一人正吆喝着售卖小饰物。  季雨寒不爱繁琐的首饰,头上仅一支素色发簪及别发的两簇小小发饰。腰上别着一个小巧精致的纹银香囊。  拍卖会时许孜然曾送了她一块玉,她还没还礼呢。    她停下来细细打量,摊上饰物颇多,有玉,有簪子,有发夹,有项链,有手镯,有扳指。  今日出来的匆忙,她也只带了三五两银子,贵的买不起,只能低调的在一堆不起眼的饰品里找着。    角落里有两条手链,一条蓝绿色,一条青灰色,上面穿着数颗小石头。看材质,应是松石,紫晶,玛瑙,琉璃的杂合体。虽品种杂乱,材质也不纯净,好在配色大方,形状各异,凑在一起也算别致。    老板十分热心:“公子是要为意中人选首饰吧?姑娘,可看上哪样没有?”  她脸冒黑线,随便碰上一男一女就以为是情侣吗?  但许孜然却是听着,没有反驳,甚至没有脸红。  季雨寒心想,若她指着某个首饰,老板定会喜笑颜开:“姑娘真是好眼光,此XX乃绝世之精品……!”然后许孜然就光荣的被宰了,而且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砍价才是。  于是她指着非常不起眼的那两条石头手链说道:“那个!”  老板收回眼光,坚信自己看错了人:“那个啊,姑娘若真想要,两百文足也!”  两百文,也可以买一百个包子了好不好。  她想再砍砍价,可若真被她砍到一百文钱,又缺乏送礼的诚意。  她付过钱,将青灰色那条手链递给许孜然。  “孜然可别嫌弃!”季雨寒汗颜的有些拘谨。  怕被他鄙视,他送她玉,她还他石头。    风靖寒目不转睛的盯住楼下那一幕,眼中暗潮顿生似有风暴涌动,正加速酝酿着。  他的目光也吸引了一旁祁铭逸的注意,顺着他的目光,祁铭逸也发现了街角那幕。    季雨寒正将一件饰物递给许孜然,二人布满笑意,不知在说什么。  “噗。”祁铭逸手置于鼻尖,幸灾乐祸的声音逸出:“看来你今日该找的人不是我,是奚然公子才对。”  完后又啧啧一声,感叹道:“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许孜然,才华卓绝的奚然公子,容貌俊秀,温文尔雅,体贴细致,最能让人沦陷。  连杜诗仪,也是如此。    风靖寒回身,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别忘了今日之事。”    祁铭逸撂开杯子,站起身来往外走去:“女人嘛有的是,何必为了一个小丫头误了正事,那便一言为定。”说完,已推门出了去。    许孜然垂下眼帘,将手链收进手心,旋而紧紧握住,抬眼起来,目光温柔的凝视着她:“自当引为珍爱之物。”不离不弃!    两人像是多年的知己一般,未有多余的言语。午时已过半,季雨寒同许孜然告别:“孜然等你画好壁画,我定要来看看!”    许孜然微笑着点头,目送着她渐渐远去。尔后,抬眼,朝望仙楼方向看了一眼。  意味难辨。    季雨寒踏进偏门,守门的王叔立刻迎上来:“季丫头。”  “王叔。”季雨寒手里还抱着画轴,只礼貌的笑道。  “庄主早你一步进来,让你回来后立刻去寒轩楼。”    季雨寒:……    这短短的一句话却包罗万千。  让你回来后……  立刻去寒轩楼……    风靖寒也许还在生气她昨晚的莽撞,此刻要怎么办呢?  季雨寒忐忑不安的轻推开门。    风靖寒,正坐于椅上喝着茶。  “你去哪了?”似乎知道进来的是她,他头也不抬,语气平静的开口问道。  她缓步走过去,将画递给他:“我去修这幅画!”    他总算抬起头来,却依然没有看她,只淡淡地扫了一眼裹着的画轴,又扫了扫她前伸的右臂。  袖子后扯,露出一小截手臂,其上并非昨晚看到的玉镯,而是一串蓝色的石头手链。    “还有呢?”他问。  “只是去修画而已!”她嘟哝着。  还是不说许孜然的事比较好!  他盯着她,眼睛危险的一眯,继而往外一望:“萧峰!”    随即一名黑衣男子进了来,季雨寒认得,是风靖寒的属下,拍卖会时曾在房间外守过她一下午,也是风竣扬的骑射师父。  男子大约二十五六,面色呆板,恭敬的朝风靖寒行礼:“庄主,季姑娘今日上街,遇奚然公子,同去碧云寺石窟,停留约两个时辰,再同买手链!”萧峰面无表情的向风靖寒汇报着她的行踪。  庄主只让他密切保护季雨寒,并未让他干涉她的生活……所以,季雨寒与许孜然的交往,他只是如实汇报。    “你派人跟踪我?” 季雨寒听得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看着风靖寒,却见他望回自己的眼神冷竣无比。  她忽然觉得有些可笑,想不到她在庄里被杀手跟踪,出庄还被萧峰跟踪!  太看得起她了。    萧峰拱手:“属下萧峰,奉命保护季姑娘!”见季雨寒误会了,萧峰感觉需要出来澄清一下。  保护?直接说跟踪吧!!!她有什么需要保护的。  “我要修画,恰好许公子有松香,仅此而已!”季雨寒低头,忽然觉得有些讽刺,她木然看着地面,连解释都有些不情愿了。    风靖寒虽注意到了季雨寒的不对劲,但他性格如此,又因在街上见到她与许孜然二人之事,本也有些生气,自然不会再过多解释,    “画修好了,请庄主过目。”她不想继续在这里,反正她已做了自己的力所能及,若风靖寒再生气也只得认命。    风靖寒接过画,慢慢打开,瞬间脸色一变。  季雨寒不明所以,忙看向手中的画,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    诗仪原本美丽的脸上,此刻竟被涂上了两道浓浓的墨汁,几乎毁了这幅画……    谁画的?    不可能是许孜然,这画一直放在小屋里,许孜然又和她同在洞窟。  而且,孜然不会这样做。  这分明就是为了陷害她。    是谁?  难道是杀手?  以祁铭逸的变态程度,和这恶搞的风格,很有可能。    可是,萧峰并未说祁铭逸出现过;  至始至终,都只有她和许孜然两人在石窟里。  她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    季雨寒心下凉透,只觉得自己似乎进入了一个死局。    风靖寒抬起头,紧紧逼视着他,冷咧的眼神压抑的她喘不过气来。  “这便是修画?”他将画掷向桌面,哐一声,画轴砸到桌上茶杯。  茶杯掉落地上,哗啦一声脆响。  风靖寒连声音都加重了几分,语气像极了靖雪受伤那日。    “不是我弄的。”她脸色苍白,带着哭腔,却明白此时没人愿意看到她哭,忙用手擦了擦眼泪,泪眼婆娑:“我也不知为何会这样?我是真心想要修好这幅画。”    大约是风靖寒冷若冰霜的脸色与语气,或是掉落地上碎掉的杯盏脆响,让她觉得害怕。    似乎下一瞬间,她的下场会与茶杯一样。    她惊诧失措的表情并未撒谎。  她没这么幼稚,将画涂毁。何况,若真是她,也断不会这么蠢,在这个当口拿出来。  风靖寒忽然记起许孜然临末意味深长的往望仙楼看了一眼。本以为是巧合,如今看来,似乎别有深意。  许孜然吗?    而季雨寒的表情,分明并不认为是许孜然作为,或是,还有其他人?  风靖寒并非因画像被毁而生气。  他生气的是,他处处为她打算,她却毫不领情,还心系其他男子……甚至让她自己卷入危险境地。  为什么会卷入呢?    是他让她抛头露面,是他让她通身魅力尽现于人前,惹人觊觎。  连他的亲妹妹,靖雪也一样。他为她作长远打算,所选的亲事极好。  男方二房独子,非世家中馈,无大家束缚及规矩。男子生母病逝,其父另娶了续弦已有五年,继母膝下并无生养,而其父病重,如此情景,端不会有婆母之威。  男子性格平和,学问渊博,一年前已是进士。    她倒好,偏偏选了他见外男的时候进来。  刚才回庄,雪韵苑回禀上午靖雪晕倒,杨子炎亲自照料,他便也由着两人了。  正如季雨寒说过: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想来是因为,她并不信任你吧。’他记起祁铭逸的话,便觉得心下烦闷无比。    多说无益,他还需去雪韵苑看看靖雪。风靖寒越过她,径直出了寒轩楼。    季雨寒已不知是怎么回的梅沁苑,浑浑噩噩的用完饭,觉得有些累,便去了床间。  只是她未躺下休息,靠着床栏想事情。  “姑娘,姑娘?”立夏唤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姑娘怎么了?心神不宁的?”立夏担心的看着她,自她从寒轩楼回来,便是这番魂不守舍的样子。  “立夏……。”季雨寒看着她:“我做错了事,该怎么办?”她抱着双膝,像是迷路的小姑娘,无助又迷茫。    “发生了何事?”立夏不知,有些焦急起来。  大约是她努力想做点什么,却事与愿违。  想让靖雪振作起来,却害她留疤;想帮她和杨子炎,却不小心弄坏了画,让事情更僵;去修画,却毁了画!    她就是言情女主里老是闯祸的女主,不,女配。    “立夏,你为何会到啸风山庄?”季雨寒问道。  “我从小便是孤女,得啸风山庄收养栽培,自当为山庄效力。”立夏倒没骗她,如实回答。  立夏是因报恩,白露是为了赚钱,秋分是被伯母所卖。  而她自己呢?  没钱,想赚钱?想寻求庇护?  若有一天,啸风山庄不能庇护她呢?    想到这里,季雨寒下了床,自箱子里翻出那两百余两银子和风靖寒送她的玉镯,急急赶往古管家处。    “你要赎身?”古管家错愕的看着她。  她跟着他学习料理事务已有一月,悟性能力都很是不错,人积极踏实。古管家对她十分满意和看重。  庄里管事,寻常丫头求不来的福气,她竟要赎身。    季雨寒点头。  “这是为何?你做管事不是挺好的吗?”  “古叔,我已找到了亲人,想与他们一同生活,还望古管家批准!”她编了个理由,合情合理,人之常情。  古管家捋捋胡子,也是,几月前庄主带她回庄时便说要帮她寻找亲人,只是后来庄主又说不用寻找了。  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孤零零一个人,自然想与亲人一道生活。    “那你可有向庄主请示过?”  季雨寒摇头:“庄主日理万机,怎可拿这些琐事去烦扰他呢?”  古管家极不赞同的摇摇头:“丫头,你毕竟是庄主的人,总要与他说清楚!”    “古管家,你就让我赎身了吧,多少钱都可以的!”她有些着急了,忙将包里的两百两银子全掏出来递给古管家。  见古管家似乎并不为所动,又摸出那只玉镯递过去:“这手镯值三千两银子,给我赎身一定够了!”  古管家瞟了一眼那镯子,随即变了脸色:“莫要再胡思乱想,你还是先回去吧!”    那镯子价值不菲,定是庄中哪位主子所赠,古管家觉得,庄主的可能性最大。    季雨寒有些绝望的看着他,只觉得压抑难受。  古管家叹口气,瞧见她的神情,定神安慰道:“丫头,并非我为难你。实话告诉你吧,你虽签了卖身契,却与其他下人略有不同。”  “怎么不同?”银子最少吗?  “你的契书仅签了三年,并非卖身。”古管家觉得,这份卖身契更像是契约。  事实上的确如此,风靖寒本也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用她几年。若不满意,大可帮她找寻亲人送她离开。  “何况,你的卖身契书是由庄主保管,并不在我处,我也无能为力。”这确实是不同之处。下人卖身契都由他亲自保管锁在柜子里,只有季雨寒的,风靖寒拿走了。    ………    天,竟下起了淅沥的小雨,越发冰凉沁人。    草草用过晚饭的季雨寒,此刻正靠于浴桶内,心事重重。    ‘只是,银子要三年后才能给你。’  ‘那我赎身。’  ‘我不同意。’    季雨寒想起她与风靖寒二人的对话,风靖寒不同意她赎身,又怎么会将卖身契交给古管家保管呢。    洗得差不多了,她起身来,秋分为她披上了贴身的棉质睡裙,衬出腰上婀娜的曲线。  立夏则拿过药箱专心的上药,她受伤已有四日,伤口也结了疤,只要不触碰倒也不疼,想来再过几日便完全长好了吧。    忽然,房门被用力推开。  “庄主,姑娘正沐浴……”门外谷雨惊诧后阻拦不及的声音。  “出去。”他朝着房内秋分、立夏二人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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