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老爷听着摸了摸胡须,然后眯着眼。
“果真如此?”
“真!小人绝无谎话。”
裴宁禄跪在地上,哭丧着一张脸,整个人都缩在一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但却对自己为何出现在牢房只字不提。
可府衙老爷是这么好糊弄的?
“那你去牢房做什么?”
“这……小人。”
裴宁禄不敢看堂上人的眼睛,低着头,额发间冒出细密的汗珠。
“小人,只是想讨回赎金……”
此话一出,场上的人都嗤笑,这样的理由,怕是有脑子的人都不会信。
毕竟牢房那种地方,没有点打发,可是进不去。
“青天大老爷,果真如此啊……”
裴宁禄看着周围窃窃私语的人,有些慌了,他一面恨不得这些人都死,一面有希望堂上那位相信自己。
“此事颇多存疑,只听你这一面之词也不可信,更何况他也算是你的仇家,那就先委屈你,请你去牢里坐一坐了。”
府衙老爷一拍桌案,丢下一只签,不管裴宁禄在堂下如何叫怨,拂袖离去。
裴令嵇藏在人群里,看这情形,心中冷笑,这次定不会放过这些残害他父母的人。
夜半,牢房内,地上虽然铺着稻草,但依旧挡不住湿冷,裴宁禄缩着身子坐在的最角落,瑟瑟发抖。
可怜富贵了大半辈子,如今落到这样的境地。
“二叔?”
半睡半醒之间忽地听到了裴令嵇的声音,他猛然抬头,就见一张熟悉的脸在自己面前,只不过两人中间隔着栅栏。
“好侄儿,你快点把我给弄出去,我可真是受够这个地方了。”
裴宁禄站起身扑向栅栏,想要揪住眼前的人可是却被对方躲开。
“二叔这恐怕做不到,我想只有你说出实情,上面那位才有可能网开一面。”
裴令嵇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裴宁禄抖了一下,似乎脸色也白了几分。
“好侄儿,你说什么呢?我只是想去要回我的钱,谁知他要杀我……”
这话声音越来越小,可裴令嵇眼里的冷意却是越来越深。
“二叔还是在这牢房里多住几日吧,长长记性。”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那个贱人对你说了什么?”
裴宁禄似乎意识到什么?脸随着表情开始变得扭曲,可是任凭他说了什么,裴令嵇都是直直地离开牢房,并未再回头多看他一眼。
“绿袖,给我倒杯茶。”
虞枝一觉睡到天亮,觉得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她懒洋洋地坐起身,靠在床头,听着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眯着眼睛取笑道。
“你这丫头现在也不回话。”
只是这话音刚落才发现,端水的人并非绿袖,而是裴令嵇。
“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