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暖暖不明白郡王的意图:
“您是何意?”
本就是个病秧子,还需要伪装弱不禁风吗?
林寒将她拉到暖榻上,冰冷脸庞紧紧贴着温暖的雪颈:
“身体一好,人人都催着我成婚。”
哦,原来是不喜欢被催婚啊!
可宋暖暖仍有疑惑,即便娶了正妻,郡王仍可以自由纳妾,何必如此抵触。
她稍稍缩了缩发痒的脖子,问道:
“您不想成婚吗?”
林寒心有万般无奈:
“有人借我的婚事打擂台,此时成婚,定会被拖进夺嫡的乱局里!”
宋暖暖清楚,打擂台的人,是皇后和淑贵妃。
参与夺嫡混战,是世间最大的豪赌!
郡王权势财富样样不缺,他根本没必要上赌桌,中立是他最明智的选择。
宋暖暖这才意识到,夺嫡这趟浑水,郡王一直在有意躲避——
皇子之中,最数楚王废柴,绝无可能继承大统。
郡王偏就与楚王交好,和其他皇子表哥则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
明智,实在是太明智了!
这个男人的智商,宋暖暖是有一点点佩服和喜欢的!
林寒点了点她的额头,语气半命令半宠溺:
“你帮我想一个稳妥的法子,让太医觉得我的病情又加重了。”
他相信,医术过人且冰雪聪明的小暖炉,必能祝他一臂之力!
宋暖暖研究了两辈子医术,第一次听到如此非分的要求。
帮人治病平平无奇,帮人装病还是头一遭。
骗太医这事儿,挑战性可不小!
偏偏宋暖暖最爱挑战,她眼珠一转,便计上心来:
“太医看诊之前,我可以施针暂封您的部分经脉,这样就会有病情加重的假象,对身体也没有危害,不过…”
老太医们不足为虑,但鲜肉神医柏扬可不容易糊弄!
她深思片刻,继续道:
“别人还好说,柏太医的医术高、不好骗,绝对不能让他给您诊脉!”
“好,就看你的了!”林寒刮了刮她玲珑的鼻子,双目荡漾着旖旎柔波:
“你要是家世好一点,就不必如此麻烦了。”
“嗯?”宋暖暖不解其意。
林寒在她香软的樱唇上落下一吻:
“你的家世若能说得过去,我将你扶正便好,何须如此烦恼。”
确实,宋暖暖的出身,连“过得去”的标准都达不到。
这个时代,士农工商,阶级森严。
宋暖暖这样的小商户庶女,生母还是贱籍娼妓,无疑是平民中的最底层。
按封建价值观,她连给穷秀才都高攀不上,哪配做郡王的正妻!
对此,宋暖暖只想还郡王一句——
呸!
她要是家世好,至于给个病秧子当小妾吗?
臭男人都是不知足的大猪蹄子,一边占着便宜享受伺候,一边又嫌弃小妾出身低微。
呸!
好想啐狗郡王一脸!
林寒又抓住她的双手,当暖炉般握着,全然不在斑驳的炭黑色。
得,宋暖暖的第六次辞职计划彻底失败。
郡王这厮,压根儿不在意她的手是白还是黑!
烦死了,堂堂郡王,就不能挑剔一点吗?
唯一庆幸的是,她终于能休息一夜了。
她说服郡王的理由是——
装病就要有个装病的样子。
对女人没有一丢丢兴趣,才能显得身体又虚又垮!
林寒认为有理,实话实说,他更爱在光线好的白天酱酱酿酿。
离开卧房时,宋暖暖发现,今晚的值夜侍女之一,恰好是绿萝。
郡王夜半若是咳嗽,侍女需送一、两次茶水。
哦哟,长夜漫漫,保不齐他俩会发生点啥。
好期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