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语。
“王大总裁!王大小姐!您是金字塔尖上的贵人,我是金字塔底端的小蚂蚁,何必老抓着我整呢?!王絮风的追求者都能排到火星了!我这么一个小蝼蚁,就这么让您忌惮??”
敏感的词汇落进耳海,王黎雾一阵反感,桃花眼定定望着那罪魁祸首般的翕动红唇,她口中慌喃颤出那个名字。
“王絮风……”
陈十紫则神色闪过疲倦,随即一种铜豌豆既视感,摔不烂,压不扁。
王黎雾内心抓狂!心乱如一盆黄豆泼去平地上,杂乱沸撞着,没有方向,碰碰不已。
砰的一声!驾驶位安全带猛不丁极速飞窜回去。
一刹那,座上穿着黑色西装的王黎雾毫无预兆俯身急压去副驾驶,不容人反应,两人红唇紧紧相贴。
陈十紫大脑嗡一下,懵了,一片空白。
紧接着,王黎雾瘆白病态的左手颤颤巍巍摁去副驾驶座椅靠背,右手去托陈十紫下颌,微凉指尖从那温绵耳后颤抖插入发根,她迫切深吻着,颤抖着。感觉到猛烈抵抗,她心跳暴沸如雷鸣,几乎要嘣炸,舌尖疯狂加深、肆虐、搅拌,感触到阵阵撞上暖滑喉腔的真实触感,听着那细如蚊声的求救呜咽,王黎雾一颗沸腾到近乎静止的心这才慢慢被安抚,重新缓跳,噗通……噗通……
两行苦泪慢慢在压制的强吻中从那张俊美的面颊上无声滑下,水珠轻颤,此刻尽显悲凄,颓废着,压抑着,颤抖着,悲重着……
王黎雾感到一种在世为人的体验。
失而复得感愈发真实。
娇娇……
嘻嘻……
许是天长地久,陈十紫两只手终于从强迫钳制中抽出,她目眦欲裂,喉咙几乎要被捣穿窒息,浑身绵软无力,骨头都要化了。王黎雾稍一松口,她奋力偏头甩开,粗粗急喘了几息,胳膊立马攒起全身力气,心快速砰跳。
啪!!!
一个响亮巴掌霍地扇去那张绝伦无瑕的俊脸上。陈十紫满脸涨红,满目震天愤怒和惊愣,细白脖颈怒胀一圈。手扇完人,身体噗通疲软瘫回座椅,疯狂粗喘,呼吸零碎如暴雨噼里啪啦打下。
“你……你……你有……病啊……”
慌乱的控诉破碎颤抖。
接吻的晶莹涎水挂在两人嘴角,王黎雾看着身边人小脸一片煞白、眼睛通红、浑身颤抖、呼吸不畅的样子,她心底慢慢涌上一股报复的畅快,哈……哈哈……而后,深入骨髓的痛意布满全身,每一寸皮肤都好像在被冷刀刮、片,好疼……
她额边碎发凌乱散着,亲乱、扇乱,遮住半边疯怔的瑰丽瞳眸,竟有些说不出的森森之美,夹着战栗的刻骨攻占与怨念。
猛扇之后,冷白的右脸慢慢浮出一个通红的显着掌印,王黎雾平静擦拭嘴角,却不恼也不怒,眼底一片偏执的清明。
“现在,还说王絮风吗?”
“眼睛瞎了,我给你治。”
声音冰冷、幽沉,冷血中掩着深邃的占有和情感。
陈十紫早就在副驾驶上喘了半阵,身上恢复了些气力,听到这明目张胆的威胁,一双杏仁眼惊诧去瞪王黎雾。可一抬头,撞上的却是两行莹莹闪烁的蜿蜒泪痕。再看清这人瞳眸里的哀恸怨绝,她的心莫名感到一阵扎痛,如被钢锥刺到,刺疼从心口一圈一圈蔓延,噌地像电流一样疼至指尖,右手无名指和小指竟都疼弯了起来,一枚米粒大小的褐痣在那缝隙中惨烈颤抖,她眼中忽然涌起决堤泪意,不知为何。
实在奇怪。
她哪儿顾得上管,从没见过王黎雾这样,发神经疯怨中,还带着一点落魄,无端叫人心生可怜,可一想到这人刚夺了她初吻,心中就怒气翻涌,堵到要吐血。
可王黎雾就那么疯怔盯着她,目不转睛。
眼泪在那双动人心魄的桃花眼里涌起又逼下,逼下又涌起,断断不止。陈十紫拳头也跟着攥紧又松下,松下又攥紧。
她看着那满眼伤恸和血红,最终还是心软了。陈十紫喘匀气,低头将全身气力移去脚上,砰砰踹上车门。
骂吼:“有病啊!赶紧开门!!”
“开门!”
“给劳资开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