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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世明珠

宋暄穿过庭院,走进了偏厅,幽微的兰花香气飘浮在空气之中。姑娘们从房间出来了,三三两两聚在偏厅中品茶吃着茶果,静茉姑娘、画桦姑娘和若杏姑娘也在,便迎了上去问好:“静茉姑娘、画桦姑娘、若杏姑娘好,咦,姑娘们今儿改喝雨花茶呢,不爱喝碧螺春了么”。画桦姑娘见是宋暄,嗔笑道:“小机灵鬼,鼻子眼睛真灵,这不是嘛,有人爱喝雨花茶,大伙都得陪着喝”,说罢笑眼瞟向静茉。    静茉姑娘来芳华楼两年了,样貌才艺都不算出众,年岁比画桦姑娘、若杏姑娘要稍微大些,名位却比画桦姑娘、若杏姑娘都要低,眼看快要到出楼的时间了,心急想要找到靠谱的恩客,付托下半辈子。前儿,有位做珠宝买卖的富商来芳华楼,点了静茉唱曲,静茉见这位富商出手阔绰、举止也得体,打听到富商三姨太刚过世,才来的烟花之地消愁解闷,也算是有情之人,便留了心眼观察着他的喜好,希望投其所好,得其青眼。看见富商点了雨花茶,就满城找了名贵的雨花茶,富商来了就沏上,还学了书中论茶的典句,可又没见富商有所动容,心里思付着是不是没说到点子上,就拉着众姐妹一起来品。    静茉姑娘见画桦姑娘在调笑她,一片红晕爬上了脸颊,说:“不定是我想错了,洪老板不过是一时兴起点了雨花茶,眼看他也不像那些公子哥儿一样爱讲究,只是他来两次两次都点了,才让我想错了。”若杏姑娘接口说:“可惜我和画桦都不是品茶的高手,品不出个所以然,不如晚些去问柳老板,柳老板见多识广博学多才,不定有所得益。”    宋暄耳听着姑娘们聊天,眼却盯着桌上的茶果看,烧鹅腿没吃上,肚子正饿呢。若杏看着宋暄正走神,拉了拉她衣袖,说:“你向来多主意,你说说静茉要怎么引起洪老板注意。”宋暄回过神来,道:“雨花茶乃金陵名茶,种于雨花台山丘,由此得名,金陵外喝的人不多,上品也不多,你说到金陵啊,我就想到书上说秦淮河畔夫子庙小吃有名,黄桥烧饼、牛肉锅贴、鸡丝浇面,样样都诱人,这位洪老板是金陵人不,说不定不是专门爱喝雨花茶,不过喝茶怀乡罢了,你不如给做点家乡小吃,以解他乡愁,城北二街街口那边有户金陵迁来的人家,卖的金陵糕点也颇有特色….”宋暄随口说完,更饿了,眼光又直直盯回桌上的茶点。    画桦姑娘、若杏姑娘听完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忙问静茉姑娘洪老板是不是金陵人士,静茉姑娘若有所思的样子,说:“洪老板不是金陵人士”。画桦姑娘、若杏姑娘一听都有点失望,静茉姑娘复又说:“可他刚身故的三姨太是。”静茉姑娘腾的站了起来,拉着宋暄的手,说:“我的好暄暄,姐姐平常没白疼你,是城北二街街口是吧,我马上就去。”还没等宋暄回答,就将宋暄搂入怀里抱了一下,末了就迫不及待地就往外头跑去。    那时宋暄正偷偷挪了一只茶果在衣袖下,被静茉姑娘一抱,茶果就掉地上去了。宋暄内心有点崩,今日不知是她宋暄跟食物相克,还是土地公今日跟她宋暄一样馋,好吃的都要弄地上去了。    画桦姑娘、若杏姑娘正在说话取笑静茉姑娘,若杏往宋暄那一瞧,宋暄跟往常一样,以淡黄丝帕蒙面,只是这时发现宋暄蒙面丝帕上、衣襟上沾了油迹,便起身帮她整理,边柔声说:“暄儿,面巾、衣服上都是油迹,怎么这么不小心。”宋暄听了一模,果然面巾上有片滑腻,想必是吃烧鹅腿时弄脏了,于是小心翼翼地整理着。    画桦姑娘说,“三伏天,总蒙着面,不憋得慌么,我来帮暄儿画个妆,什么丑也能遮盖三分,总比蒙着脸舒服。”画桦姑娘说话爽辣。宋暄近芳华楼以来一直蒙面示人,对外只说脸有残疾、丑陋不堪,画桦不知内情,只是好意。若杏见状,帮宋暄解围:“不听画桦的,她只懂给自己画妆。前儿有位客人送了我一方苏州丝帕,轻若无物,触之丝滑,绣工精致,正好给你做面巾,来我房间,我替你换上。”    若杏姑娘拉着宋暄出了偏厅,到后院自己的房间。    若杏是十六那年来的芳华楼,是芳华楼最早的一批花魁,当年知道宋暄逃难来芳华楼投靠柳老板的事的人,如今芳华楼也仅剩若杏和柳老板二人,若杏当年听柳老板说宋暄家族被仇家追杀,父母双亡,宋暄死里逃生得以幸存,仇家势力巨大,宋暄一旦被发现,连偌大的芳华楼也兜不住。因此,初年宋暄都蒙口蒙面,窝在后院厨房帮工,在书房画室整理工具,不轻易见外人。大概三年过去,宋暄才出外走动,但仍蒙着脸。其实,女大十八变,宋暄越发长得身段玲珑标志,秀美颀长,跟当初豆芽菜一般的模样不同,想必样貌也大变,仇家未必能找着,找着也未必能认出,可宋暄就从不摘下面纱,若杏心想可能面有残疾的说法也有几分真。    若杏比宋暄年长五岁,见小时候宋暄伶俐乖巧,又见怜于她身世坎坷,就特别对她照顾,若杏温柔亲厚又善解人意,宋暄也十分愿意与之交好,来往亲密。两年前,若杏不小心撞见宋暄洗漱时解下面纱的样子,简直是天姿国色,惊为天人,比芳华楼最美最叫座的花魁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宋暄被若杏瞧见了样貌,一定要若杏起誓为她保守秘密、不得外泄,后来连柳老板都叮嘱若杏关于宋暄的事要凡事低调不可声张,若杏虽说不理解,但也乐得和宋暄有共同的小秘密,一直帮宋暄保守着秘密。    若杏让宋暄在妆台边坐着,回身锁紧了房门,又自柜中取出丝帕。宋暄坐在妆台边,看若杏妆台上珠钗耳饰、胭脂水粉一应俱全,还有些宋暄不认得的瓶瓶盒盒,正中放着一块光滑铜镜,宋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鬓发简单,不着珠饰,面纱蒙了半脸,只露出明亮的眼睛,长年蒙着脸,宋暄看自己也像看着个面目模糊的人,像氤氲着一层水汽。    见若杏拿来了丝帕,宋暄便轻轻摘下面纱,见铜镜里的少女,在摘下面纱那刻,那层氤氲的水汽就像被夺目耀眼的光彩驱散了一般,人之面目五官,说来有趣,毫厘之差,便有天大的差别,美人就好像一件精妙的作品,而宋暄之容颜仿似出自天公之手,每分每寸,浑然天成,美妙绝伦,像应着世界美的法则而生。肤若凝脂白玉,吹弹可破,俏唇端鼻,远山眉如墨如画,双目灵气毕现,一分清新一分恬淡,有女孩最美的神态。  若杏呆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将丝帕递给宋暄。    “暄儿,你长得如此美貌。”若杏感叹道。    “什么美貌,芳华楼里这么多美人,我算什么。”宋暄说。    “跟你比,是庸脂俗粉。”若杏不知不觉把自己也算在里头了。    宋暄不接话,麻利地系好丝帕,严严实实地将美貌遮去。    若杏掰过宋暄双肩,满是惋惜的语气:“女人最美的年岁,你就宁愿这样让一块丝帕掩埋了,时隔多年,你当时又年幼,仇家怎会认得你。你多才多艺,你要愿意,芳华楼头牌不是你手到拿来之物么,我保证不到一年你就能赚到一辈子衣食无忧的钱银。或是你嫌弃像我们一般作青楼女子抛头露脸,可让柳老板为你寻一佳婿,总比虚掷年华要好,你孤零零一人,要为自己打算,姐姐看着你就心疼。”    宋暄浅浅一笑,说:“我怎会嫌弃姑娘们,姑娘们都是身世可怜之人。只是我现在就挺好,不愁吃喝,柳老板严厉,但也待我好,我就在芳华楼侍候她一辈子。再说了,暄儿嘴笨脾气也不好不温柔,必定不讨客人喜欢,开罪了客人,不定倒扣工钱呢。”宋暄不爱说些苦情的话,跟若杏打趣。    “对了,上次姐姐你让我谱的新曲子我快谱好了,这两天填了词,就能让师傅排练了。”宋暄转开了话题。    “交给你的事姐姐怎么会不放心,不着急,慢慢来,每次唱你新写的曲词,都得满堂红,客人一夸我有才,我羞得不知如何是好,明明是你的作品,白让我讨赏去了,只怪我才思有限,回头得了赏钱,给你造两套新衣裳,你的衣裳都要旧了....”    宋暄心想,不能换成烧鹅腿么...    若杏姑娘人好,就是爱唠叨,这会儿又絮絮地说了好多话,宋暄倒没什么,怕她说下去得又以眼泪收场,宋暄反倒要安慰她起来,便寻了话头,让若杏准备晚上的营业,便走了出来。    宋暄转到厨房,将烧鹅腿洗去尘污,给了守厨房的狗儿毛毛,自己寻遍厨房就找着两个窝窝头,拿了就钻进琴房。    宋暄家学渊博,爹爹是饱读诗书的当朝进士,娘亲是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曾得美学大会甲等第二名。爹爹出仕地方,远离朝堂,造福一方百姓,深受爱戴,一家父慈女孝,和和美美。只可惜当年爹爹为维护恩师误卷入朝廷党争,落得抄家灭族的下场,临时拼尽全力救出宋暄,托付遗孤于柳三娘。宋暄就这样在芳华楼避世而居,起初是为了求生,如今六年过去了,风波早已平息,朝中也无人得知宋暄逃脱未死之事,宋暄早可以重新开始新生活。可是,可是,一场变故,亲人丧尽,此身良苦,宋暄窥见了命运的强大,人被命运摆弄时,随遇而安无欲无求的姿态是最为安全的,而人生不过匆匆数十载,弹指一挥,什么倾城容颜,什么锦衣玉食,百年后不过黄土一抔,在宋暄看来别无二致。出卖容颜、才艺,换得金银财帛,于宋暄无用,更是违背爹爹的教养,尽管卖艺不卖身,但满口孔孟之道的爹爹要知道她甘作青楼姑娘,非打死她不可。    她,倒不如,在浩瀚经书子集、诗词歌赋、琴棋艺术中度过一生,自得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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