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等他呢喃再唤,却突有一只洁白的左手甩落到他的腿面上。
“鞥——?”段志感的反应很迟钝,好一会儿之后才感觉到腿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存在,遂艰忍着不适,勉强将左眼挤开一道缝隙去看身后:“何人在侧……”
“鞥……”躺在他身后之人自是柳月,可她满面涨红,还神色痛苦地挤闭着眼睛,却使右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抓来扯去,是将衣襟越拽越松、越扯越开:“热……好、热……云志……云志——?”
“鞥?”段志感迟钝了好一会儿才哼唧出声,虽然他看不清柳月的脸,但柳月放在他腿面上的左手却突然开始上下乱扒,看似要找上这人的脸,去摸摸他到底是谁。
可它这般行为,却让段志感烦躁不堪,便一把将它拿开并丢到一边:“放肆……”
他此间极为懊恼,却是梗着脖子去训斥那床上之人,只是气力不足便罢:“有失道统……我乃堂堂——王朝将……你是何人焉敢造次——啊?”
“唪……鞥……”柳月早不清醒,在酒和药物的双重作用之下,她意识残存,只觉得浑身上下燥热难耐,唯有左边那条好像完全裸露在空气中的手臂还算清凉能动,便用它去扒拉刚才摸到的人:“好热……干……好(渴)……”
“我管你干渴……”段志感仰头就骂,遂左晃右晃着缓了一会儿,便摸住床沿挣扎着要站起来,却是脚下瘫软,全靠一只右手撑着才没从床上趴到地上:“我中计了……”
“好难受……云志……”柳月虽用左手扒到了段志感的手臂,一时间却也是手软无力,还是靠着臂腕才勉强把手抬起来往上摸,却又无力摸到多高,半途而落。遂见她露出哭容,随后便用右手扒揉住胸口翻过身来半趴着缓了一会儿,而后便强撑着身体向前爬动了一些,并伸手去抓那人的衣襟:“云、志……我好热……好热啊,好热……好难耐……”
“我也热……”段志感毫无意识地接了一声,而爬不过来的柳月也伸手抓住了段志感的胸襟,可段志感这次却突然地反应过来,是气急败坏到猛然用右手甩开了对方抓住自己的手:“作甚!”
他本身力大,虽因酒醉不全,却没了个收敛,这一把便将柳月掀得仰躺过去。
柳月早是视线模糊,看不清那人的脸,可那隐约中的肩身分明就是对方,为何却要推开自己?她潜意识中便不愿想信,更从来没有受过这般委屈,便懊恼委屈,又觉心里发烫,浑身难受,便胡乱地从胸口抓搓向大腿外侧,却是急出了哭腔:“怎么这么热……我好热昂——”
“你……”段志感摇摇晃晃地大举着左手,却是乱指着柳月那边而不说话来。
也不待他说出什么,柳月便翻身趴来,却是在那歇忍了好一会儿,才满是懊恼委屈地伸手抓住段志感的衣服,费劲力气往这爬:“我想要……你给我……”
段志感本也稳不住身子了,如今她又拉又拽,直接便将段志感拽趴在那:“你干什么……”
“我不知道……就难受……”柳月爬到对方的肩背上趴住喘息,其人欲歇,但手臂和膝盖却不听话,是因触碰到那人衣物的丝滑和一丝凉意而慢慢蹭动起来,便不由央喘出声,去揉自己的胸口、去扯自己的衣物:“我好难受……云志——我好难受……好难耐,好难耐啊……我不想动,我想要了……给我,你给我……”
“别晃……”段志感半趴半卧在那里,是因为对方的动作才会把脑袋摇来晃去。他胸中邪火极重,以为自己中毒入魔,而今被人压着搡动,所剩不多的理智也全被烦躁冲破,遂是眉头一拧,从口中呛出一缕蒸汽:“库唔!”
“云志……云志……”柳月饥渴难耐,起起伏伏地抱着对方一寸一寸往上蹭爬,双手去哪作甚且不说了:“你动嘛,你动……我好软,使不上劲啊……”
她却是欲哭不能,虽是索要,却也生气,算不上甚么央求,若有人见,谁能拒得?
“鞥——”段志感挤皱着眉头转了几下脑袋,许是因为刚才那缕腑汽作怪,是以才会变成眼下的腹式呼吸。如此,便慢慢让他有了睁开眼睛的力气。
然此时,攀来的柳月却搂住了他的脖子,将自己滚烫通红的脸蛋压在了他的下巴上:“云志……”
彼时,她声已无力,气若游丝。而她清淡的体香,也将对方唤醒。它既是华夏女子特有,也大同小异。便是细腻不一,但几人能辨?
“唪……”段志感细嗅蔷薇,禁不住垂眸看去,虽离得太近,看不清她的容颜,但那眉鼻眼睫,光是轮廓便不会忘记。
他望之许久,渐有笑意从眼角出现,便移手去抱对方:“唪……我道是谁……原是秋舞……嘿,嘿、嘿、嘿……”
他便无余力,移手再慢,也抱住了她的腰肢,遂见她软软一笑,把手伸向那里。
“唪……”他一笑,遂一把抱紧对方,便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吻上红唇……
红运柳宅,灯火通明。
那二人,却将主宴之人往外抬……
恍恍大院,醉倒一片。
却见屋外,少年早厥。
宅门阶,那阴暗,嘴角溢白……
明月,见证了太多苟且。
清风,带走了太多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