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全在慎刑司门口急的直跺脚,看到司徒邺的身影时,他飞奔过去。
赵全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哭诉道:“大将军可算来了,圣上在自虐啊,要不是奴才们拦着,他还要把自己的腿打断,这要是出什么事奴才们九族都不够砍啊!”
司徒邺心被狠狠揪起,他冲进慎刑司,就见祁英精神恍惚的赤着上身,浑身血迹,那锁骨处还勾着两个大钩子···
司徒邺不可置信的捂住口,泪水夺眶而出,他冲上去抓着双眼无神的祁英,痛心只问道:“你到底在干什么啊祁英!你要折磨死你自己吗?大哥只有你和忠儿了,你不要大哥不要忠儿了吗?”
祁英眼中满是泪水,他失神的喃喃着:“原来,这么痛···他那么怕疼的人,怎么受的了···”
“祁英,他都死了,你再怎么自虐他也回不来了,放下吧,好不好?”
“不···他只是生我的气,气我欺负他,只要我把他受的苦都受一遍,他就能消气了,他就肯回来了。”
司徒邺没想到沈星言在他心里这么重要,沈星言的死会彻底压垮他···
看着沉浸在痛苦中无法自拔的祁英,他长叹了口气,问“沈星言有说过恨你吗?”
祁英眸光一动,他呆愣的望向司徒邺。
司徒邺心疼的捋开他额上被汗水浸透的发丝,问:“他有说过要你尝遍他的苦吗?或许他从未恨过你呢?”
祁英如梦初醒,是啊···沈星言到死都没说过一句恨他···
为什么?为什么沈星言连一句恨他都没有?
他彻底绷不住了,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司徒邺松了口气,陪着他,等他哭累了,才帮他拆了身上的钩子,带他回福宁殿,看着太医给他包扎好,本以为这事就算过了,可没想到对方又跑去了东宫。
赵全苦着脸道:“大将军,圣上这样可怎么办?”
司徒邺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好好看着他,应该是不会再自残了,若有情况及时让人来找我。”
“是。”
司徒邺在寝殿外守到了天黑,直到宫门快下钥了他才离开
赵全守在门外一刻也不敢松懈,为了能听到皇帝可能突然叫他,他特地留了个门缝。
赵全悄悄往里瞧了一眼,正巧寝殿里唯一的一盏灯被吹熄了,他隐约看到黑暗中有个黑影爬上了床。
赵全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他知道皇帝这是又要跟尸体一起过夜了,就在他刚要松口气时,突然听到寝殿内一阵诡异的声响。
是床榻细微的摇晃声,伴着男人的粗喘,他听到男人断断续续的喊着“阿言···”
赵全头皮一麻,他惊恐的捂住了口。
皇帝定是疯了,沈星言死了,那尸体都僵了,他竟然与尸体行欢!!!
赵全不敢吭声,站在门口听着里头传出的声音,他只觉得毛骨悚然。
第二天,祁英又精神奕奕的起来去上朝,就好像突然活了过来一般,上完朝后又回了东宫。
他一边批折子,一边同沈星言说话,时而问问对方意见,就好像沈星言还活着一般。
冬去春来,尸体的味道越发的重了,赵全在里头伺候时,几次差点呕了出来。
祁英却始终面不改色,每日睡前拿着铜盆,装了温水,给沈星言的尸体一点一点擦干净,他知道,沈星言向来爱干净,他做的特别仔细,一声声亲昵的唤着“阿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