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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疏狂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月新更  第七十八章:恼疏狂  耳畔似又有那道温柔婉转的女声响起,由远及近,缥缥缈缈。  采采芣苡,薄言采之。  采采芣苡,薄言有之。  对于她以前的事情,她已经没有印象了。并不是她不愿意想起,而是她根本想不起来。她失去的,是她自以为最想知道的那段过往。她像是得到重生的婴孩,贪婪的反复吸吮那点不存在的乳汁。  那不是幻象。  那首歌伴着她,将她从地狱拉回人间。  她的记忆是从进入阴阳家暗门开始的,她同其他孩子那般,为了一口饼子,出卖了自己。她去往地狱,天堂在她头顶。那唯一撒下的光明是那样灼热,烫伤了她的指腹。那日,当她从地狱走回人间的时候,她沐浴着嫣红的血浴,蹒跚着走回来人间。  于是,她成为为数不多的其中之一。  她比他们幸运,被派遣到与她同龄星魂大人身边。到底是同龄,许多的事情还是谈得来。即使谈不来,他也会悉心的教导她。日子越长,她也就越发危险。  星魂虽待她极好,可这样伴君如伴虎的滋味委实不大好受。  只单单念叨他这好,忠贞不二于此。  那是她的记忆。  是夜,她的耳侧影影绰绰再次响起那首熟悉的曲子。  她半夜苏醒,翻来覆去。她想,自己大概是失眠了。事实上,早些的时候,她每每警惕不得安眠以免招来杀身之祸,如今安定下来,她却怀念起往日的生活。当你熟悉到一定的生活之后重新换了个陌生的环境之后,自然是为了得到自由而开心得手舞足蹈,可事后才后知后觉,先前的生活才是你最熟悉的。  于是乎,又想将丢掉的东西找回来,才恍然发觉那样东西不晓得丢到何处何地安生去了。  人啊,都是这样。  当她想着这些入眠,模模糊糊的,雨声渐起。  清晨,一道尖锐的叫声打破沉眠的众人,响彻云霄。  床榻上的少女听闻门外的吵闹生越来越大,眉头一蹙,翻了个身又继续睡过去。自打她那次不眠不休的陪伴那个眼瞎喝个药都能中毒的项氏少主之后,果然是亲生的白毛小哥加重了给她的训练。从苦逼的训练升级为魔鬼速成训练,每天都只让她剩下一口气回去。现在她只想睡觉睡觉睡觉!  遇神杀神,佛挡烧佛。  眼瞅着快要睡着了,小黎猛然出现在她床头把她推醒:“别睡了,出大事了!”  她换了一个姿势,眼皮都懒得睁开。她模糊不清地说道:“墨家能出什么大事?江湖里各路大神坐镇墨家,谁敢搞事这不就是拿刀往自己心口上捅吗?哎呀,小黎,真的没什么大事。别推了,我现在四肢无力,你这一推我就直接散架了好么!等等又要站木桩打木桩蹲马步吊树枝,让我再睡一会吧……”  流沙各位大大,墨家各位统领,有一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剑圣盖聂,隐士高人之徒独孤映雪,项氏少主,虞渊护卫各位流弊的人物,都没人敢犯墨家头顶一根草好噶?就算天上下刀子老天爷也不敢往墨家里头下!  “真的出事情了!”小黎见苏夜幽把头蒙进褥子里,一把扯住褥子道:“别钻进褥子,会被蒙坏的!别睡了,墨家死人了!”  苏夜幽一听这个字眼,掀开被子睁大双眼凝望小黎:“啥子?死人了!”  若不是亲眼目睹,她打死也不相信眼前这一切。  死者是男性成年的墨家弟子,死状极其恐怖。哎,倒也没有像变态杀手里面什么的碎尸扒皮什么的,好歹留下一个全尸。说恐怖呢,大概就是他像是生前看到了什么令他畏惧的东西,五官扭曲,看起来超级可怕。  纵横两大巨头靠近男尸,神色凝重。  盖聂蹲下上下看了几回,起身淡淡说道:“他身上,并无伤痕。”大铁锤抱臂而立,不屑一顾流沙,讥笑道:“引狼入室,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指不定,这样的事情,是你们做的。也是,哪样的人就有哪样的狗。”  还未等卫庄动手,红艳的尖头小蛇爬至大铁锤脚边,丝丝的吐着鲜红的信子。赤练笑靥如花,她腰间的小蛇缠绕着她雪白的手臂,如同臂钏。  “若是你胆敢再胡说八道一句,你脚边的那条蛇,会让你尝尝什么叫诬蔑的滋味。”她转头朝雪女道,“雪女妹妹,原来你们墨家,都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吗?这也难怪,目光短浅,除了会做这档子事情,没有别的用处了。”  “你!”大铁锤目眦尽裂。  高渐离立即制止,“够了!”  苏夜幽忍不住,喊道:“真的找不着伤口吗?”盖聂点点头,“是。”只是她话一出口,被旁边的独孤映雪瞥了一眼,“你一个女孩子,跟过来凑什么热闹!”  她不解,“雪女姐姐和赤练都是女孩子,为什么她们可以来我却不可以?”  再说,不是小黎喊她过来围观的么……  见他无言以对,苏夜幽对盖聂的话更加好奇:“怎么可能会没有伤痕呢?是人为的,就一定会有伤口的!不过也不排除灵异还有疾病的可能。再仔细看看,一定有伤口的。”  盖聂再次蹲下扫一遍死者全身,卫庄上前,冷眼一瞧:“看他脖子。”  盖聂只手扯开死者的衣领,果不其然,横在脖颈上躺着一条淡的几乎透明的青色痕迹。他正眼良久,缓缓道:“伤口刺中要害,当场毙命。以伤口的形状来看,竟不是兵器所为。”他恢复原状,直起身继续说道:“凶手虽不使兵器,武功却是极为高深之人。当今世上,唯有可能是阴阳家。”  众人皆惊,惊呼出口:“阴阳家!”  上回阴阳家大司命到访,伤及无辜墨家弟子以及各位统领一直耿耿于怀,难以忘记。如今故景重现,在场各位内心更是说不清复杂。  “这也不排除,墨家混进细作的可能性。”盖聂眉头不展,为了安抚众人,他又不得不再补充上:“这只是猜测,并无拿到证据。所以,各位无须将在下的话放在心坎尖上。至于杀人凶手,在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夜露浓重,苏夜幽只觉得自己的骨头将近松散,哭丧着脸推开自己的房门安寝。自己屋内烛火摇曳,她愣然。  里屋的人听闻声音,便掀起垂下的布帘走出来。只见,小黎怀抱着褥子出来,她对自己笑道:“回来了?水已经烧好,快去洗漱吧。”  苏夜幽一脸懵逼。  小黎这种贤妻良母的视感是从哪里学过来的!  她满脸震惊颤动这手指,“小黎,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  小黎抬起眼,一笑而过:“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睡啊。”  我们一起睡。  一起睡。  睡。  她重复这个字眼许多遍,心情复杂。她咬下唇,嘴唇因为许久未沾过水起了层死皮。小黎说:“唔,就是担心你……其实,也没什么。你今早也不是看到了?”  她皮笑肉不笑,“我当然晓得你是什么意思,只是,我们两个若是一起,遇见凶手估摸着那后果可是要一起担的,一个都跑不了。”  近来也只是单单掌握了少许自卫的功夫,若是再想要护着别人,那可还是要许久。她突然觉得有些头疼,“跑不了,我已经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了。”  小黎学得有几分像她,她摊了摊手,“若是你硬要这般想,我也无解。”  “……”  脑阔疼。  两人处着的被窝果然还是要暖和些,二人闲聊几句便安眠了。深夜,四面海浪拍打礁石的声响中,高月睁开了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眼眸中静得犹如一摊死水。旁边,石兰正在沉睡。  她散着那一头橙色的发,松松垮垮的一件白色单薄的里衣。她起身推开门,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房间走出去。她仿佛化作黑夜里的魅,被夜色淹没。  她的脑袋不停的回荡一道空灵的声音:杀了她。  她站在苏夜幽的门口,举起手,从手掌心冒出的一股力量推开了门,却并未因此打扰到床榻之上熟睡的两个人。淡淡的月光照在高月苍白的脸庞上,她的唇微微上扬。  杀了她。  她举起手,虎口张合。一股强劲的风从苏夜幽的脸皮上刮过,她似觉得有些冷。她摸了摸身上的被褥,依然严实的盖好。她皱了皱眉头,睁开双眼。  高月站在她的榻前,神情恍惚。她果然还是被吓到了,惊呼出声。  “月萝莉你……”  她被怪力重重的甩了出去,接触到地面又冷又疼。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疼,她咬着牙从地上爬起,脑袋空白一片。  什么情况!  小黎睁开双眼,可是晚了,她被高月腾空举起,小黎脸色极其难看,双手捂着脖子,双脚胡乱蹬着。苏夜幽见此,隐隐约约猜测到什么。一闪而过的画面令她毛骨悚然,她向高月跑过去的刹那情况反转。  高月放开了小黎,小黎瘫坐在榻沿。脸色泛青,艰难地呼吸。幸好有榻沿相助,不至于像她那样狼狈。她蠕动着唇,细声轻气:“夜幽,快跑……”  高月回头的那一瞬,眼底掀起的寒意令苏夜幽顿悟。  她的目标根本不是小黎,是她自己!  杀了她。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来不及了……  苏夜幽像她刚才一样,被那股超凡的力量扼住咽喉。而她,无能为力。  苏夜幽表示平静出去,她虽有挣扎,话从她口中断断续续的出来:“小黎……现在的高月已经不是……高月…………你快,离开……这里……”  小黎唯见苏夜幽的脸渐渐失去红润,满脸痛苦之色:“……走……”  说毕,苏夜幽双眼一合。而她自己,身体仿若灌铅般沉重,动弹不得,不属于自己。她眼睁睁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束手无策。  忽然,从窗外飞来一件铁器吸引了高月的注意力。她另一挥手,将形如小轮,薄巧锋利的暗器打入墙壁,牢牢的钉在上头。  “哎哟,没晚吧?”盗跖一个侧手翻取下钉在墙壁上的瞬飞轮,笑道。  “还不晚?再晚一步你的小妹妹可就要没了。”雪女从门口走进,玉手握着一支翠绿色的萧。盗跖又是一翻身躲过了高月的袭击,从她手里救下昏迷的苏夜幽,抱在手上,“雪女,接下来看你的了!”  雪女一笑,转头脸色一变:“那就把耳朵给遮好了。”  小黎被人拉起,直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她抬起头,映入眼帘救她离开危难的人的脸,是独孤映雪。他摇了摇头,随手扯起了榻上的被褥。  传入耳朵的安魂曲令高月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这招引蛇出洞果然用得好,拿她的性命当诱饵,更妙哉。  “不,哪里会想到月儿的目标是她呀……喂,徐夫子,蠢丫头她怎么样?”盗跖见徐夫子收回手,他紧绷的眉心舒展开:“并无大碍,稍许苏醒。”  他捋着花白的长须,神情复杂,面孔染上微愠:“怎么能拿这孩子的性命开玩笑?若是再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幸好,这孩子命硬,担得起你们这些人的瞎折腾。”假设有家人,家里人知晓她受着这样的苦楚,必定心疼死。  “我知道。”高渐离目光明灭不定,“她是墨家的恩人。”  画面逐渐清晰,她从床榻上爬起,身上的被褥滑落腹部。脸色雪白,极为憔悴,她摸摸咽喉,“我……我还活着……?”  她周围围了一堆人,她脸一烫:“你们,这是做什么啊……”  她以为这次要死定了,真的要死定了。当她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却是半分留恋都没有。大概是,她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罢。  “咦?你醒了?”眼底放大一张熟悉的面孔,是盗跖。他眯起眼睛,笑吟吟道:“我还以为你又要睡个三四天的,没想到这么快!”  苏夜幽白了他一眼,一手挡住他的脸:“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一辈子都醒不过来?这样,我就不会惹祸给你们了!”  大铁锤脸一白,转过头啐了一口:“呸呸呸,胡说八道什么?什么一辈子都醒不过来啊!你才多大就想这样咒自己的事,真不吉利!”  她飞快地扫视一圈,“小黎和月儿呢?”  “她们都在隔壁休息呢,赤练为她们诊脉。”雪女正色道:“倒是你,可要好好休息啊。”她想起以前喝白粥青菜的日子,鸡皮疙瘩起来。她小声嘀咕,“怎么又要好好休息,我才不要。”她掀起被褥,站起给他们看:“我好好的,用不着修养。不信,你们瞧。”  “你这是做什么?”高渐离不解,“躺回去。”  苏夜幽撇撇嘴,“证明给你们看我没事啊……”其实她真的很讨厌待在床上,天天像被禁足一样锁在屋子里。她似乎记起什么,“月儿的事情,其实我早就知道的。上回我走的时候,在那边看见她了。”  气氛燥起来。  “你说什么?”  “我说,月儿不正常我是知道的。至于人是不是她杀的,这个我不得而知。我总是觉得,她有时像是被人隔着远远的操纵她的一举一动,不是我所认识以往的高月。我晓得,天明把她从阴阳家的手中救出是有多不容易。可是,如果说……”  徐夫子制止她,“阴阳家的傀儡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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