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离境定 真相浮出水面,到底还是不如意再次刷新的在场所有人的世界观。何为因果报应、罪有应得。 云起不懂情爱,更是没有经历过没有多大的留念。他将赵邺绑了去了,命人抬尸往返李家择日下葬。 这桩人命案,算是告一段落了。 “少侠,珍重。” 云起双手抱拳学做江湖人的那一惯做派,行使起来很娴练没有像想象中那么生僻是意外的。 “珍重。”项少羽郑重的拱手道。 云起忽然间凑过来,不晓得在他耳朵里面说了些什么搞得项少羽蜜汁耳根子像煮红的虾子粉红粉红的。 末了,两人还暧昧的对视一眼之后云起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这一幕,令苏夜幽觉得说不出的诡异。 李氏从她面前经过,李氏停下脚步驻足欠身:“奴家李氏给姑娘替阿邺道个不是,还请姑娘原谅。” 苏夜幽被她搞得云里雾里的,“你这是在做什么?” 李氏抬起头的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禁止了。离得近她方才认清李氏的那张脸蛋,果真有几分姿色,楚楚动人的,很是耐看。 “阿邺做了许多错事,还妄想推卸责任。对不住姑娘和少侠,实在对不住。”李氏看起来很是憔悴,风吹过生怕将她吹跑了,身若扶柳,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苏夜幽挠挠头,又觉得不好又绕了两圈辫子在手上呵呵地笑道:“无妨,这些都过去了。倒是你……” “夫婿死了,叔叔入狱,我一个人孤苦无依。哎,身若浮萍,命由天定、随风而去罢……” 又是一个林黛玉。 “年纪轻轻的,怎么一天到晚就想这些?看开点,看开点。嘛,还有大把好时光,一切都会好的。” 李氏含着汪汪的眼泪,笑容有些单薄:“多谢姑娘。” 她遇到那么些个人,极少数的奇女子都巧诞于墨家她天真的认为这秦地的女子皆为此。结果是她遇例太少的缘故,画地为牢罢了。 在这里,女人没了男人的倚靠就像没爪的猫儿任人摆布。苏夜幽心里默然生起一丝怜悯。 人都差不多走光了,没了热闹客栈里也就寥寥无几。 在这个地方要数最开心的,莫过于这家的店主。趁着开心,店家给她的桌上摆上了一壶酒。 “这酒是自家酿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苏夜幽望着那壶酒心情很是复杂,这去咸阳报道的路途还远着呢!又不是武松演什么‘三碗不过岗’? “我没点酒啊!” “姑娘误会了,这酒是赠的。不要钱!” 还真是民风淳朴啊。 “可是我并不会喝酒啊,给我也没用的……” “你不会,但是我会。” 这都没能一下子反应过来,苏夜幽就见项少羽拔了壶头毫不客气地大口痛饮起来好不畅快。 “不要不要白不要,笨。” “……” 纠缠了这么长时间,那面食已经凉了大半。没了什么好滋味,她一心回房整理衣物准备出发。 “方才,他对你说了些什么?”苏夜幽整理好东西,趴在榻上问他。想起那一幕,她心有余悸。 项少羽说:“那种事情,别问。” 苏夜幽更加奇怪:“那种事情,别问?” 项少羽说:“对,别问。” 苏夜幽又问:“为什么?” 项少羽:“就这么想知道?” 苏夜幽:“对啊,想知道。” 项少羽故弄玄虚的样子她实在看不下去,明明是屁大点的事情,他非得要搞得神神秘秘的。 苏夜幽白了他那么一眼:“有什么事情不好让我知道的?” 对于话,项少羽坚持不说:“你知道了不好,不是不告诉你……”这样一来,她更加迫急地想要知道。 苏夜幽沉思说道:“没道理啊,我跟他认识不久他说我坏话。”他抿着嘴低声道:“他说得不是这个。” 苏夜幽问:“那是哪个?” 项少羽:“非要知道?” 苏夜幽点头:“一定要知道。” “那我真说了啊。” “说呗。” 他慎重地点头,扯着嗓子说道:“他说……” 苏夜幽气急:“他究竟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他投过来的目光颇有几分桃色,溃散的眼光在她身上聚集:“他说让我好好疼惜你,我的小娇妻。” “……” 苏夜幽僵持了一会,她从榻上爬起来在被褥上翻来翻去,嘴上念叨个不停:“我的疏影呢?在哪,在哪?” 项少羽狐疑:“找疏影干么?” “我的疏影已经饥渴难耐,渴望鲜血。你感受到了吗?我已经深深地感受到!它要血!新鲜的血液!” “……” 在路上颠簸了三四日,她的臀股都快分成两瓣了,连马都清瘦了不少。 她不晓得自己来到什么地方,也不晓得自己跑了多少地。开阔眼界的是远方一片葱郁的青草地同绿色带子一样蜿蜒曲折的江水,还有路边绽放的野花。 “这里是块好去处,奔波这么些天把马累坏了,让他们在这里吃吃草,过后再走行不行?” 项少羽脚都还没捂热地面,苏夜幽蹦蹦跳跳地的身影撞进眼中。苏夜幽也不牵着自己的马,直接了当的扔了马绳子超草地飞过去,简直比脱缰的野马还野马。 他哭笑不得,“慢点行不行,磕着碰着又要哭上好一些天了。”她那风风火火的性格就不能收敛些? “不会的不会的,哪有这么悲催的事情尽让我一个人天天的遇见?”那马果然是饿得不轻,直接低头才不管那草上有没有毒张口大口大口的猛吃,这让那些青草汁溅了满嘴,唾液纷飞那可了不得。 四周无人,也就有远处坐落几间为数不多的房屋。他想也应会无人窃马,学着苏夜幽将手中的缰绳放了。 那马匹好开心,甩着尾巴朝苏夜幽的那匹粽色的马匹冲过去,活脱脱的像个做事鲁莽不顾后果的黄毛臭小子。 她不晓得在看些什么,目不转睛地正看得津津有味。 他低声一笑,说:“这也不是不可能,万一这天神是谁都不喜欢就看中了你一个人天天逗你找乐子这可怎好?” 她没吱声,仿佛压根就没有在意项少羽那番找自己茬的话,还是一直紧紧地锁在远处。 “少羽……”苏夜幽的声音微微发颤。 他拖着喉咙道:“嗯?” “那水里,水里有个人!” “废物,通通皆是废物!要你何用?” 屋里恶毒的话语同暴怒的声音使桔梗耳根一震,紧接着是从屋里传来摔破器皿和临死前发出的惧音。 星魂大人他,又发怒了。 “桔梗?桔梗!” 星魂大人在喊她的名字,她欣喜若狂的推门应声。 “把这里收拾了。” 地上狼藉一片,破碎的器具和白色的粉末像树藤一样缠绵在一起,而在那些被风掀起的白色粉末里面露出一小截还未被化掉的人类的手指关节。 若是换了平常的侍女遇着同类的事情早就被吓得站都站不起来了,可她是桔梗啊,星魂大人忠心的仆人。 像这样的事情,她已经司空见惯。 为了星魂大人,她甘愿将身心奉献。 哪怕,是要她的命。 “星魂大人,是谁惹得您发这么大的火气?” “泠玦她,背叛我了。” “那个贱人她居然敢背叛星魂大人?好大的胆子!” 泠玦从前是星魂的心腹,最有能力的左膀右臂。她的位置也是桔梗一直以来想要得到的,可她却辜负了星魂大人对她的厚爱。那么是不是证明,她有机会了? “桔梗,你也会背叛我么?”星魂的那张脸仍是白如鬼魅,周身四面发出要杀人的冷冽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他半蹲着身子,从锦袍里探出来的手往桔梗脸上伸过去。他似笑非笑地捏住桔梗的下颚使她抬起头对上自己的视线,眼中的笑意一丝皆无。 “星魂大人……”桔梗脸颊飘出一双红云,目光迷离:“桔梗是星魂大人在这天底下最忠心的奴仆,是永远都不会背叛大人的。若大人不信,桔梗便将自己的心挖出来送给大人,大人您说可好?” 星魂的指尖摩挲过她水嫩柔软的唇瓣,细长的指甲在她唇角与脸颊划过留下一道明显的红痕,火辣辣的疼痛并未让她动容,她反而微笑起来十分愉悦。 “把心挖出来?你教我怎么舍得?” “那大人想怎样对待桔梗?” 星魂负手,毫无血色的唇瓣骇人的心意逐渐升起。 “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她在星魂面前,没有任何抵触力。 桔梗觉得自己快要和地上的粉末一样,又像寒冰照到了太阳,感觉自己要融化得什么都不剩下了:“大人您说,赴汤蹈火,桔梗在所不辞。” “好孩子,我要让你帮我杀一个人。” 桔梗已经分不清自己,“谁……?” 星魂目光一冷,“独孤映雪的父亲,独孤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