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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斜阳

第九十八章:立斜阳  臭狗屎?  项少羽唇角稍稍抽搐,一动身又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他到底伤了多少地方啊?  “啊?你又疼了?你等等,我去煎药给你。”他的脸色因为身上伤口的触动变得惨白看着很是吓人,她安顿好他之后便跑出去小厨房替他煎伤药去了。  话说这煎药的本事也是她一点点攒来的,再经历千辛万苦的失败品之后她才学出像样的本事。出门在外,她没机会去学会高月灵巧的包扎和辨别草药的本领。可学会煎药也是不错的,比什么都不会得要强得多。  身旁吹过一阵徐徐微风,定了神苏夜幽端了一晚乌黑的药汤风风火火得跑过来,碗里硬是一滴药汤也没掉出来。  “喏,正好啊。你不是醒了么?那就把这碗药给喝了呗。”  他从不畏惧喝药,接过来吁气吹了吹闷头一饮。  “等等!”  苦涩腥臭的味道立即钻入鼻尖,腾腾热气糊住他的眼,身前的身影变得有几分朦胧。他迷茫得看着她:“怎么了?”  她不晓得从拿来掏出一样东西塞进他的手里。他摊开手掌心,里面躺着外表酷似梅花的一块精巧的面点,还是热的。  “梅花糕,我特意向大婶学的,仅此一家。本来呢是早上做给大家吃点心的,我怕自己没到饭点又饿了留了几块解馋……”  话里话外都透着一个意思,这个意思他懂。他笑得深长意味,若有若无。对上她愈发羞怯的目光:“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喝药怕苦?”  “我当然知道你不怕苦。不过,这药特难喝。”  嗯,试过一点点。  “哦?怎么难喝个法?”  她脸色一变,低沉着一张脸道:“我只喝了区区一口,嘴里苦到心里去了。吃什么都无济于事,半个时辰后才消除完。”  “那是挺难喝的。”他自顾自呢喃道。  “所以咯。”她手合十字,“我才把我最珍爱的梅花糕分给你吃一点点。旁人,自是没有滴~”  “说起来,我还得向你答谢。”他把弄这一块那不足他半长手掌大小的梅花糕像珍宝一般捧在手里头,宫廷佳肴甜点他哪一样没有吃过没有看过?这么一小块的梅花糕也不足为奇。  重的,是心意。  苏夜幽颔首,“答谢,那是自然。”  他自行比划,做了一个稍夸张的动作:“多谢姑娘好意。”  苏夜幽不知道又从哪里掏出一块梅花糕,大口咀嚼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响:“得了,药都要凉了还不喝啊……!”  项少羽傻了,一道闪电从他的天灵盖劈下把他雷得外焦里嫩:“你你你……你怎么还有?”对着托在手里的梅花糕,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把指间剩余的梅花糕一口塞进去,吸吮着指头。  “因为替你煎药煎一半我饿了。”  “……”头疼。  苏夜幽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这衣服是大婶给你换的,是大婶自己说她有经验的……说我什么,男未婚女未嫁的这样不好……又嫌我年纪小没有经验,做事毛手毛脚的……嗯,那个千万别误会。”  他嘴里含着药不能回话只好做做示意点头。  “那个……”她露出颇为复杂的神情,支支吾吾地问道:“听大婶说,你发烧的时候嘴里口齿不清一直喊着一个名字……阿幽,是谁?”  噗——  “我认识吗?”  咳咳咳——  “你转性那么快?果然男人的话是不可信的。”  他被呛着了,现在嘴巴里都是一股浓浓的又苦又涩的滋味。他抹了抹嘴,蹙起眉头忍住反胃的冲动往嘴里丢向梅花糕。  这时候,他不应该说实话。  “不是!”  他以为她还处在危险当中他在梦里又把黑蛟把她吞没的回忆再次重蹈覆辙才忍不住喊这个名字。如今,打死也不说。  苏夜幽脸阴沉下来,猜测道:“你不会……还惦念着哪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吧?这名字,也是她的?啧,倒是我喜欢错你了……”  “不,我没有……我不是……”  这解释没捋清,这么说才好呢?  “你听我解释!”  没有解释,没想好。  “药你自己喝,碗你自己洗。”  不行啊,他还是病人。  “我要睡觉了,困死。”  喂,憋走!  “站住!”他厉声呵斥,她驻足回过头:“干嘛?”  “我还有话跟你说。”  苏夜幽往回走,站在他的前面俯瞰之下抱臂问他:“什么话?”  他怔然顷刻之间,即而:“如今黑蛟已除,渡河入关咸阳不过一天上下左右。待送完你,我会赶回墨家与叔父其商议举事。以后一江之隔,你若愿意,可随时随地渡江来寻我。”  “举事?”她讶异,“怎么这么快?”  “这里皆是楚地遗民,青壮亦不少。待我在这韬光养晦,时机成熟之时,我与你再次相逢。等那时,今日不同往日。”  这对于他而言或许是好事,是他长久以来的抱负。理想归理想,现实还是很残酷的。她脸色一沉,没有喜悦之色:“大秦的法律残酷冷情,你这般打算是准备在刀山火海里摸爬滚打,处处危关生死。”  她的嗓音喑哑:“会死的。”  他装出笑得很轻松的模样以来松懈他紧绷的神经:“我知道啊,我这么大一个人了做事还不会顾忌?刀山火海里摸爬滚打。我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么?你要相信我可以化险为夷。秦法,是压不住我的。”  她努鼻,呜咽道:“我不想你死。”  当她说出那一句话的一瞬间,两个人齐齐地一愣。  她撇过头,目光转向一处:“那个……”  “我知道。”回过神,他笑容满面无比畅心:“我不会死的。”  次日清晨,得知扰民的黑蛟已除村民纷纷登门拜访他们那位即是少主又是屠蛟英雄的项燕后人。一炷香的功夫,门庭若市。  话里大多都是道歉的话,那不过是因为得知真相的村民们个个诚惶诚恐再多一句话的间隙他们就与黑蛟为伍又积了一条冤孽。  柏拥同邻居打完招呼以后,穿过后堂与溪水隔望的木桥来到芝娥家的菜地园子里。苏夜幽被一群老中幼少的村民围成一圈,被村民簇拥着的她也渐渐露出本性一个劲腼腆的微笑。  在他有限的记忆里面,仍还在重复地浮现她当时凌厉的目光。他不知道,她收起利爪之后不过是只温顺的小白兔。  苏夜幽被一直追问项少羽曾经一度辉煌的光荣事迹,细细数来也不过就那么几件而已,剩下的时光跟着混吃等死。  她总不能将他的那些拈花惹草的破事一贯抖出来煞的威风和在他楚民心目里建立起渐渐化神的好形象。  她捡了又捡,昧着良心把他说成了一个像盖聂那般的盖世大英雄。  良心好痛。  猝然,不晓得从哪里飘来一道炙热的目光凡是目光所及之处,滚烫仿若火灼。她透过层层人群眼底撞见一人,长她几岁,是个青年。  记忆告诉她,她是认识这个人的。  “姑娘,在下柏拥。柏树的柏,拥抱的拥。”青年走过颤颤巍巍的木板桥漫步而来,青年和村民一样身戴麻衣粗布,头发稍稍挽起只是楚国男儿才会别的发髻,明明是正装他偏偏让几缕青丝垂下倒给他多了几分浪荡不羁的味道。  “第一次撞见姑娘差一点就酿成大祸,我在这里给姑娘赔罪。”细细看来,他五官端正,嗓音也很有个性一身正气的味道不像坏人。他对着她作揖引得围观她的村民连连惊叹。  “姑娘,柏拥他怎的向你行这般大礼……?这小子可不轻易向人低头的啊……以前他的父母在世不听话打得他满村子乱跑抓回去腰板也是挺得直直的……”  “姐姐,柏大哥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耳边的话她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她一个激灵手掌相合:“原来是你!”  不过匆匆一瞥罢了,她又怎么会记得那么深切?  “姑娘原来,还记得我。”平静的语气中难耐不住的是欣喜。  她盈盈一笑,没有丝毫愠色:“记得,当然记得。是你替我割松了绳子嘛~我才可以毫发无损的啊。少羽也是你给他打开机关的……那么,说起来我还得好好地感谢你怎么反过来给我道歉?”  江湖规矩:有仇必报,有恩必答。  “那些皆是举手之劳,无须挂齿。”他很欣悦,忙着应下。  正逢此刻,拜访的人三三两两陆续从屋子里出来了最后出来的是项少羽。项少羽柱着门柩探望,低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夜幽。”  苏夜幽心悸,又被人围着不能动步。她高声问:“你怎么出来了?”  “少主。”柏拥拱手,少主摆手示意。  “你把我当什么了?花么?这般不经风吹雨打的……”他忍不住低声轻呵,“这点小病小伤,于我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用不着忧心。”  “一大清晨被吵醒,你不打算多睡一会?”他真的是把自己当做铁做的仿佛不会生锈一般,“等等吃饭我再去叫你。”  二人的亲昵在外人看来或许暧昧,当了解事实之后也就没有什么大问题。认为扎眼的人里或许就属于他一个了吧?心脏猛烈抽搐,他却还要强颜欢笑去面对。也是,毕竟他连她的名字也不晓得。  苏夜幽记起什么,她站起身渡过木桥与其柏拥摩肩而过。她说了句抱歉令他耿耿于怀,她身形娇小还不及他的肩膀伸手一捞便可拥入怀抱。他与她而言,萍水相逢罢了。  “对了,我带你回来的时候遇着一匹乌色的野马,我就是骑在它身上把你拉回来的。那马通灵性,仿佛就像认识我和你一般,那时我束手无策它便出现了。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有这等奇闻异事?”  她点点头,嘴角绽开一个浅浅的笑容来:“当初我见到它的时候我也挺奇的,不然对它也不会贸然生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领我去罢。”越听越迫不及待。他懂马,但不曾遇良驹千里马。  “好,这就去。”  来到马厩,他目睹那一匹俊逸黝黑发亮的良驹的时候,眼睛发直紧紧不放。一合眼,流畅健硕的线条在他心间涨满。  “不是似曾相识,是久别重逢的故友。”他的手掌一寸寸流淌过它的曲线,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就认识它。  他睁开双眼,惊喜高声道:“乌骓?”  “乌骓?”她半信半疑之后是大惊失色,这么一个大家伙是以后伴随他出生入死数十回的那匹举世无双惊叹为人的乌骓?  “不是。”她听到项少羽这么说,松了一口气,还是怪自己想得太多了。也是,这世上哪有这么碰巧的破事。  他笑得合不拢嘴,“乌骓,是我给它取的名字。”他按住那匹黑马的天灵盖,那马也不反抗乖乖受着他的抚摸:“以后你就是乌骓。”  黑马摇曳着尾巴兴奋地眨了眨眼睛。  “……”她心好累,世间不缺巧遇更不缺巧合。缘分更是妙不可言,她稍待片刻继续说道:“少羽你有没有想过它万一要是有主人……”  项少羽欣喜若狂,想都不用想脱口言道:“怎么可能?”  她急了,“怎么没可能?我在江畔看见它,它按着马鞍呢!”野马哪来的马鞍?更是没有铁蹄子,怎么不可能没有人饲养?  “说不准,它的主人正在找它呢……”  下一刻,项少羽做出一桩有史以来他从未做过的一件事把她看得目瞪口呆无言以对。一人一马两两相望,深情款款煽情的话更是叫她毛骨悚然:“乌骓,在我之前你有过主人么?要好好的回答我。”  那黑得跟木炭赛过包月亮的马摇了摇头,她也跟着一旁摇头摆尾。  他沾沾自喜:“听见没?它在我之前并没有主人。”  “……”夭寿了,还有这种操作!疯了疯了吧。  “如今教我得了它,如虎添翼。”  “……”她觉得自己是真的没有什么好讲的。  “乌骓即是天赐,你有何话可说?”  她清清嗓子,装模作样地对他举礼:“禀报少主,无话可说。”  他不满,“怎的这般见外拘礼?”她面无表情的答:“你以后可真的是货真价实的少主,将来还会是领着几十万人驰骋天下的将军。如此一来,我也不能在外……再这样称呼你的名字,不敢……不敬……”  他没再说什么,颇为感慨微微颔首:“那倒是。”他目光一转,“话虽如此,你又不是我属帐下……唔,这些繁文缛节自然也是免了。”  苏夜幽表现得分外沉重,扬声一道:“喏。”  他蹙了一蹙眉:“又无旁人在侧,你为何还这般称呼?”  她眉一扬,话里浸着说不出的古怪:“这可是你说的。”  他眉一挑,“我说的,怎的?”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看不到她脸上波澜四起的的情绪。她心口猛然堵得发慌,岔开话题:“没什么。肚子饿了,吃饭去!”  以后,便将会是天与地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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