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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竹满

第110章:丝竹满  解决完了,她按原路返回一步一步走回大殿。  由于大殿在举行晚宴的缘故,戒备明显得增加了许多,不管有人还是没有人的地方都加派了内侍看守。  一般加派这么多人手就意味着皇帝视此宴重中之重,至于达到是怎样重要的地步便不得而知了。  “月神大人,您找我来有何指教?”  她躲在柱子后面的转角处,偶然听闻细碎人音。她从话里依稀辩得一两句,回顾又想了一回声音的主人。她扒着墙壁探眼望去,眼角瞥见一抹玄色衣角。  她师父?  他怎么会在这里?  少女无声喃喃,他此刻应该在宴会之上饮酒作乐才对的,怎么偏偏会出现这样一个难以被人察觉的角落里?  碍于她这一会所扮演的角色,若是跳出来对着背影大喊一声‘我是路过的’这么做更加令人误会好不好?不如,等他们谈完再说?  “听闻,前几日小公子找你独自谈论?”女声清泠,静若弱水。月神的声音很有特色,苏夜幽一听就认得出来。  她明明记得两人地方身份悬殊,一个身为国师一个乃是阴阳家的执掌人东皇太一座下的关门弟子东君大人。  两人背后的分量都是不可估量的。  碍于身份,月神怎样都应该声称青冥为一声‘东君大人’的,她没名没姓这样的随心随意喊着青冥,不会觉得有失礼仪么?  东君抿唇暗笑,轻笑间却感受到离人数千里之遥:“琐碎罢了。”  “琐碎?倘若事关琐碎,何必独请君一人尔?”月神蓝色眼纱底下的一双眼眸逐渐转深,几局问答间,可比拟兴师问罪。  明知阴阳家此刻内斗严重,如今又扯上皇室中人。究竟是陷东皇大人于不毛之地还是要把阴阳家给逼死?无论哪一方,皆不可取。  “月神大人何苦兜兜转转拐弯抹角?想知道什么明问即是。”青年暗笑,话语见却不见有任何斑斑点点的笑味在内,清凉得很。  月神是在质疑他的为人。  既然入了阴阳家,他就不会背叛阴阳家。  他没有偏袒墨家,他的引导不过是想加快历史进度罢了。  苏夜幽知道,在宫里待久了,逢场作戏是每一日都必将排演缺一不可的日常。原来,不管放置何地何时,都是通用的。  “身为东皇大人的弟子,胡亥小公子撕扯在一起你想怎样?始皇陛下,还未青冢黄沙。你这般,乃是陷阴阳家于不义之地。”  月神甩袖间,沙沙作响。语腔越到后面越难维持前面表面上的平和冷静,于是到了后头太气愤的缘故竟然失声了。  牵扯上胡亥小公子,阴阳家就不会是单纯的内斗了。  事情要是发展,伴君如伴虎,阴阳家将从诸子百家中永远消失。  “大人放心,或许我不忠大秦,可对阴阳家的心天地可鉴。我,东君青冥,永远不会背叛阴阳家的,不会背叛我师父。”  在漩涡里,他还有一刻清明就会坚定自己的立场。  苏夜幽死死得扒着柱子,指甲在柱子的表面死命来回抠,上面的漆被她抠掉了她也一点不自知。要不是还有一根柱子可以靠上那么一靠的话,她很有可能就要踉跄跌倒在地面上了。  胡亥小公子,胡亥小公子……  她只知道看似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少年被大家称只为‘小公子’,她新来的不清楚状况,也学着大家跟着他们一起叫唤他一声‘小公子’。  她不知道,她伺候的小公子,居然是那个‘败家子’秦二世胡亥!  刺激一波接着一波,她身边的人怎么接二连三的个个是将来名垂千古的‘大红人’,而她自己又处于什么状态?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月神已经离开了。他们后来继续谈论的是怎样的东西,她没有再认真去听了。直到,青年的声音打破了死寂。  “你还想听多久?”  苏夜幽背后猛的衍生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她来了个措手不及。她根本来不及反抗和进击,便被推到青年眼前了。  只见,青年手掌里的幽蓝光芒闪耀,像沿着火柴燃烧殆尽的火苗,烧着烧着连最后一丁点可怜的火星也在火柴梗的末尾成了灰烬。这时,背后的那股神秘的力量也跟着青年手掌的光彩一点一滴的消失了。少女下意识的回过头去看,一低头,背后什么也没有。  “听到了多少?”青年冷声问道。他的语气,是苏夜幽自从认识他之后从未见过的冰冷。苏夜幽咽了一口水,被青年的气势所吓。  “我没听到多少。”她老老实实的回答,然后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一个令青年忍不住大笑起来的举动,她做出了一个引剑自刎的动作。  “你不会杀我灭口的对吧。”  “不会。就算你听到了你也不会弄明白的,我了解。”  青年对她很放心,苏夜幽很庆幸。  “安慰自己的理由么?”  青年摇了摇头,忽然变了神色。眼眸里的光芒不像前面那么冷酷到她不寒而栗了,眼神变得温柔起来。不同于,项少羽对她的眼神。  他摸着她的头顶,多了几分抚慰的滋味。  “你还小,很多东西你还不懂。”这句话不同平时雪女盗跖对她的嫌弃和敷衍,更多的而是感慨和可喜之意。  “我真的不小了!”感觉到味道的不一样,她想了想还是作出了争夺的回应。一个是字面上的意思,一个是欣慰的意思。  他这话,啥意思?  “世间百态,不一定处处是好。人心,一直都是恶的。”青年从她头顶移开了手臂,转眼眺望灯光通明的万丈宫阙。他懂,看似华丽辉煌的楼阁亭台,高耸的宫墙里,实则每一处暗潮汹涌伺机而动。  是时候,该盘算将来的事情。  为了,他想守护的人。  青年的这句话,她依然弄不明白。苏夜幽也不想继续跟自己纠缠下去,仰头见四下无人便急忙问:“小公子,他真是秦二世?”  他待得时间比她长,他应该比自己知道得更多一些。  青年颔首默认,这一举动在苏夜幽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瞪大双眼,惊得无地自容:“我怎么会遇上胡亥呢!怎么会……”  遇见他呀!  青年置疑不解,“你不知道他是胡亥?”  苏夜幽无处发泄,急得转了一个圈反身正面对着墙壁抡起了拳头朝墙面无声的拍打。声音听起来急得似哭,“我不知道不知道!”  青年对她现在的激烈举动很哑然,他顿了一会:“项羽你遇上了不必说更何况你还喜欢上并且还喜欢人家不得了,秦始皇你遇上了你也不惊,不过就碰见了个秦二世,你至于这么大反应?”  苏夜幽停止动作,揉着拳头回身道:“那不一样!”  青年扯了扯唇角,额间的青筋暴起:“我说你不对啊,我还有点替项羽那混小子担心着呢。你该不会,进来几天就移情别恋了吧?”  虽然他不大喜欢项少羽,打心底的不喜欢。可收到见色忘义随时移情别恋的徒弟,他也不喜欢。赤心可鉴,感情这块……也不会吧?  他不确定。  苏夜幽一听‘移情别恋’这个词眼,脸颊烧得厉害,又想起青冥前一句里面的‘喜欢上人家并且还喜欢得不得了’,又气又臊。  “我没有!”说出口,又了别样委屈还有撒娇的味道。  等等,她这不是反倒里外不是人?  啊啊啊啊啊,承认不对不承认也不对,想让她怎样啊到底?  坑挖得有点厉害。  “没有就好。”听青冥的调调,好像是如获负重的松了一口气?苏夜幽脸颊又烫了几分,想是都能烤上山鸡了。  “他是秦二世,是未来的大秦皇帝。哪怕是个‘地主家的傻儿子’遭尽骂名遗臭万年什么的,那好歹人家也是一个皇帝好嘛!可是又不是什么好皇帝,暴虐无道,沉迷酒色加重赋税执重刑法云云。你怎么不想想,我这是进了蛇窟了啊!”  现在又遭重用,还贴身服侍什么的。还在这种无关紧要的时刻知道了人家的身份背景,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弄巧成拙吗?  青年连忙点头,听出了大概:“好好好,不用担心我会替你收尸的。”  反言之说,你的后事交给我了。  “你的师父善解人意吧?”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苏夜幽暗自沉思,抬眸见想受夸奖一张讨好到可以忽略长相的俊脸,顿时心生愠怒之意:“我没财产让你继承的啊!你也不带咒你徒弟赶紧死的呀!”  正经的时候贼鸡儿正经,不正经的时候能活活气死人。  青年脸色明然一沉,肃然道:“说认真的,秦宫里只有冷宫最安全。我以为你会乖乖的等我办完事然后接你出宫,你怎么不听话?捣鼓捣鼓的给我弄到明昭宫里,还跟胡亥扯上了关系。是怎么回事?”  苏夜幽手指卷着衣角把头垂得很低,“不能全怪我的。”  她把来龙去脉事情经过全部说了一遍,凡是重要的事情她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给他听:“就是这样子的。”  青冥很头疼,墨家那边听到嬴政外游东巡的消息很是兴奋,阴阳家那边双方争斗不相上下,而这节骨眼上她又闹了乱子。  怕在咸阳继续待下去,他还没奔三就会弄得满头银丝了吧?  呵,韶华白首;呵,朝如青丝暮成雪。  诸葛亮怎么死的?瞎忙活,白操心呗!  再这么下去,他也要‘临表涕零,不知所言’了。  不行,不行不行……  苏夜幽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因为他在发呆,叫了好几遍没有任何的反应。接着,她就伸出沾满罪孽的手搁在了他的手臂。  下力,吃奶的劲道!  嘿——  “你干嘛呀!我靠,疼!”青年的脸色因剧痛而逝去了原来红润的颜色,月芒撒下来对照他的脸上更加惨白如雪。  疼痛占据他的神经,一向注重仪态形象的东君大人尽然破口大骂。  “想办法助我脱离魔掌啊!”她忽略字词里的市井之气,也不关心青年因受过自己的‘胡闹’有没有气结淤火,继续追究自己的问题。  她刚刚,不单单使劲的掐,还捏起他结实表皮,还三百六十度旋了一个圈再拧的。这疼痛程度,非一般比拟。  话说回来,拧胳膊也是一项技术活计。他不知道自己的皮肉绷得跟牛皮筋一样么?要是不这样做,怕是只会给他挠痒痒。  青年揉着自己的胳膊,眼泪似乎都被痛得流了出来。眼眶湿哒哒的不知道有多狼狈,“你夹在胡亥和紫荆夫人中间,能怎么办?”  他搞清楚了,她的事情更加棘手。一个是当朝皇帝最宠爱的小公子胡亥,一个是正在兴头眼前的枕边人。她夹在中间,就像是安置一北一南两道的巨型石球,机关一并开启,无处可逃。  现在只能选,哪一方的石球小一些,哪一方的生活几率便大一些。  “你既然选择了胡亥小公子,暂时由他差遣。这样总好比,紫荆夫人把你当做礼物送来送去的要强上许多!小公子,秦宫里没人敢开罪他。你庆幸你遇见的是年轻时的秦二世,是个有情义的少年。”  就算有城府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有情义的少年?  苏夜幽思索这六个字词,几日相处下来貌似的确如此。嘴巴多多少少毒了一点,做事严格有素。但对自家的人,还是极好的。  “好吧,那我暂且侍奉好啦。”解开心结的少女终于没有那种如履薄冰的危机感,很快妥协。可她始终闷闷不乐,犹豫半晌。  “这是秘密,你千万不能告诉墨家。”  青年无奈,点点头:“我自然不会说出去。”脱口而出的那句‘你难道不信任我’给咽了回去、一想,试问说:“入秦宫也不是什么大事,有我看着你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你担心的是什么?”  墨家那帮人在筹划趁嬴政东巡刺杀嬴政,这可是他们日思夜想想要做成的‘大事’。换帝国的角度,他们那是谋逆。  随波逐流,是最正确的选择。  他们不懂,还得拉无辜的人下水这就很不应该了。回归正题,她到底在担忧什么呢?她现在的事情写还是不写在布帛上数来数去还是十来个字,哪怕写了,也不会写得太具体太详细的……  “我要回去了,时间耽搁的太久了胡亥会乱想的。”  苏夜幽惊觉自己出来的时间也太长久了一点,月已中天,远处宫殿里传出来缥缈的曲子又换了一首,笙歌还未休止。  他对自己的身份还在怀疑,却又愿意放下心来留用她。此一举,宽容大度的心是非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  暂时留在胡亥身边,见不得是一桩坏事。  青冥没有追问,他的问题也没再问出来了。他默许,“回去吧。”  苏夜幽往前走了一段路程,回头见他还站在原地不动。很奇怪,便问他,“你怎么不走呢?”做为阴阳家的重点人物,他不可能缺席。  “我们不能一起走。”青年目光一黯,“会引人怀疑的。”  顾虑也是对的,他俩的关系不可摆在台面上让人知道。苏夜幽叹了一口气,“看样子,我只能自己先走回去了。”  “恩。”  ……  “快点醒啊,你看,鹅蛋大小的夜明珠呢。”  身体抱恙的不是他,而是白栖。白凤盗跖的到来的刺激对她此刻的身体而言难以承受,得到重生的她,像是只剩下半臂蝶翼的蝴蝶。  摇摇欲坠,随风飘摇。  星魂目光是往日里难得的轻柔,他冰寒的手掌顺着少女精美的轮廓一寸寸移挪。从额头至眉眼、再从眉眼至下颚。  他的另外一只手掌里,握着一颗滑腻的巨大夜明珠。  他扬长挥袖,一阵强劲的掌风吹拂过紧闭双眼少女面颊旁散乱的青丝,烛火陨灭,一片漆黑。  星魂手掌里的夜明珠,发出了四射的幽幽绿光照亮堂整间房间煞是好看得紧。掌上有气波动,使得夜明珠缓缓上升。  夜明珠浮在半空,发出了耀眼的光彩。  可惜,她看不见这场惊心动魄的美景。  少女不为所动。双眼依旧紧紧闭合,仿若沉睡在美梦当中。  “今晚始皇陛下大摆宴席,大人现在若是想去,还来得及。”桔梗整顿了烦乱糟乱的情绪,咽下喉咙里那口气,扬声提醒道。  阴阳家每一位到场,就他不去,置阴阳家的脸面于何地?  外人,又怎么看待?  房间内陷入一片寂静,气氛一片僵局。她的舌尖舔舔得不到水滋润干枯的嘴唇,死皮被她扯下来,唇瓣被鲜血染成妖艳的红。  她感觉不到唇间火辣辣的疼痛,精神一直锁在背后这扇门的里面。  她在赌,在探。  注重仪态身份面子的星魂,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以她,积年对星魂所有的认知。  他会去的。  应该去,必须去。  良久,里面传出星魂久违的嗓音:“桔梗,更衣。”  她压住心底涌出来的喜悦,回应屋子里的人的话:“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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