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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中老

第112章:尘中老  “回去?”  苏夜幽满脸迷茫的望向走在自己前方的少年。  前脚刚刚跨出大殿的门槛,就被殿口的侍卫放下手中的冷兵器给拦下了。不前不后,卡在路中间。  “是谁给你们下得命令!”少年端正的五官扭曲,暴喝一声。少年的这一行为,叫苏夜幽吓得浑然颤栗,没了三魂七魄。  而她仿佛看到了多年以后的胡亥,别人口中暴戾的秦二世。  “是我。”赵高不点而朱的唇瓣一扯,他身后跟着的是罗网杀手六剑奴。苏夜幽更不敢再多瞄上一眼,视线牢牢锁在自己脚上的鞋。  “赵高?”少年脸颊上飞跃的怒容收敛了许多,语调平静下来:“你不是应该去伺候父皇么?你来找我做什么!”  赵高含笑的神情没了往日的冷面以待,多了几分亲昵。  “正是始皇陛下让奴才接待小公子的。陛下有令,小公子今晚不得回您的明昭宫里去。奴才已经给小公子安排好舒适的住所。”  不回去?  苏夜幽冷哼,那她怎么办?  睡大街么!  她只是个微不足道卑微不能再卑微的小侍女,只管干活吃饭睡觉三样。明昭宫夜里是有专门的外侍看守,有点像御林军的护卫。她也就用不着去维护什么‘世界和平’,两腿一伸,睡得不要太舒服。  嬴政又是他老爹,她以为胡亥他会用什么‘移床不适’类似的借口拒绝掉‘关照’,哪知道他没有拒绝反而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她抹去了眼角不存在的眼泪,不小心瞥到赵高身后永永远远杀气腾腾的六剑奴,努了努鼻子,停止了无声的抽噎。  罗网的杀手,怎么比流沙的杀手还可怕!  赵高将主仆二人领进暖阁。其名暖阁,说来说去就是区区一间巨大的房屋。大厅燃着熏香,屏风后是容得下四五人的床榻。  随风袅袅的淡红色的轻纱,不凑巧正好盖住了她的眼睛。她烦躁的把纱幔抓下来,手里还留着好闻的香味。  苏夜幽问了问手掌的味道,幽香扑面。味道很好闻,她忍不住多闻了几次,可她越让那香味挤入鼻尖,脑袋越沉。  她以为是自己没有吃晚饭的缘故,没有多在意。  “公子请。”  她往前走,身体却不由自主的两边摇摆。脚跟明明贴紧地面,可她感觉自己像踩踏在云层上面,整个人似乎都要飘起来了。  这是公子夜里栖息的安所,她又怎么可以进去陪同呢?走到门口的香炉前,就被赵高给拉出来了。赵高临行前,还对她说。  “今夜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进屋。你,守在门口至天明。”  苏夜幽含糊答应,心里顿生疑惑。  什么叫,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进屋?  他们就胆儿这么大,难道不怕公子有生命危险?  天下熏香众归一处,那便是在他脚下所踏着的这一片土地之上。这香是他从来没有闻过的,鼻尖萦绕一股寡淡的芬芳,又醇厚的醉人好似喝了几大碗强劲的烈酒,在腹中烧得滚烫。直到,全身热起。  晚宴上他小酌几杯,现在却像酩酊大醉一场,路都走不稳。  胡亥摆了摇头,床榻重影摇晃,眼前的景色反倒不真实起来。  只要睡上一觉,什么也没有了。  他这样想,一步步摸上了床榻。  他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  模糊摇曳的视觉里,一双如灵蛇般的手臂缠上自己的腰部。自己的身体渐渐不属于自己,他此时被勾走了魂魄,下身肿烫难受使得分不清方向,本能的抱上了被褥里那一片垂手可得的清凉。  “公子……”  软糯的细语是最好的良药,炽热的心胸微微颤动。炎热的夏日挥汗如雨,天色突变,一场瓢泼大雨撒向头顶,一解千愁。  屋外,少女也跟着抖得厉害。  “妈耶,想冻死我不成?”苏夜幽骂骂咧咧的站在寒风中踱步搓手行些运动好以此缓解全身的寒冷。她本来就畏寒,又近冬初还让她在外面守着简直是要了她的老命了好不好!  猛然想起昨天这点上,她呀还蹲着暖和的炕上蒙头呼呼大睡。  一想又不对,打自从离开了项少羽之后她似乎比以前遭受的待遇还要更惨一点耶,什么脏水淤泥都被她摸过踏上了。  里屋也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奇怪的动静颇大得紧。  “喂,笑什么呢?”少女被自己身旁两侧杠铃般铁锤似的笑声吸引了过去,一回头,看见的是俩位守门当值的守卫。  “小丫头,你懂什么?你家公子正在里面快活逍遥呢!”  侍卫乙收起笑容对她这么说道,让她更加迷茫了:“什么逍遥快活的我不知道,你们就不赶紧进去看看是不是公子招刺客了呀!”  吃闲饭的,要是闹出个人命你们也要跟着陪葬。  “什么刺客啊!男人和女人做得事情,那也叫做刺客么?”侍卫甲饶有兴致的望着她,“喂,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苏夜幽有点莫名其妙,答:“十六。”  侍卫甲摸摸下巴,“许过人家没有?又或者,有情郎没有?”  苏夜幽震惊,偶然想起来她的年龄在这块破地方应该是嫁夫教子的年纪。她摇了摇头,“没有许过人家。”霎时,她又抖着音量重复了一遍侍卫口中末尾的两个字,吞吞吐吐地说:“情、情郎?”  侍卫乙怕她听不懂,耐心得跟她解释:“心上人,则良人。”  她感受不到寒冷的滋味了,如果提着灯笼在她面前照着就一定能够看得清清楚楚,她的脸蛋已经红成了一个大番茄。  难以启齿的话儿,他们也问的出来?  “妹妹。有没有,到底?”侍卫甲逼问她。  苏夜幽不好意思得垂下头,彻底的蔫了:“算、算有吧。”  侍卫乙是个明人眼的,一眼便知她是未经人事的。话题也不好再继续下去了,他立刻训斥侍卫甲:“你呀,啥也别叨叨了,好好守夜!”  侍卫甲弄明白了里头的意思,“好好当值!不说了。”  苏夜幽很讨厌这种话说一半就停的,叫道:“做什么事情!”  她话一出,俩守卫尴尬得要命,还未开窍的丫头难缠得很呐。  “刚才还说得起劲呢,想这会就没声了是什么道理?”  侍卫甲拗不过她,粗略含糊得回应:“有机会,你问问你情郎去!这玩意啊我们不方便说,他知道、知道得还比我们多。”  少女‘咦啊’了一声,才了却这个话题。  侍卫乙轻咳嗽了一回,缓解了不至于僵硬的气氛。  有机会,她必须问问清楚。  少女暗暗下定决心。  屋内,热火朝天。  朱红色纱幔里的一双人影烂缠如泥,抱成一团做极乐鸳鸯。原始的本性在这间房屋里原形毕露,连绵起伏的喘息声音成了一首动情的妙曲佳音。不同的高山流水,阳春白雪。  撩拨的琴弦最后的音节让他逐渐清明,雪色的胴体在他眼前翻滚如浪,此起彼伏的浪潮于香汗凝成一条线绕过高耸的胸脯滑向肚脐。  视线向上,望进眼底的是一张陌生女人的脸蛋。  很年轻很漂亮,她身上蜿蜒起伏的曲线是世间致命的□□。  他的手臂松开了女人,把正沉醉在浓情温蜜里的美丽女人摔向床榻中央的位置。一脚跨下床榻,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他拾起不知何时被扔在地上的被褥,反手扔给女子,被褥盖住了女人的眼睛。  眼睛里蕴含脉脉春水的女人,不解的凝视他。  “公子……是奴家服侍的不满意么?”  他头疼得要命,女人肩头的被褥有意无意的滑落肩头,露出大片吹弹可破的雪色肌肤,她的脖颈和锁骨还留下自己方才做下痕迹。  胸脯上方的那片痕迹,时时刻刻得在证明他自己刚才做了多么禽兽不如的事情。他整理好身上松松垮垮的衣衫,捡起地上的腰带。  他别开了眼睛,调整呼吸:“你做得很好,是我不喜欢。”  胡亥懂,这是嬴政的意思。  香炉里燃的熏香,是迷惑心智的熏香。  而她,就在外屋守着。  少年呼吸一窒,说来,她是不是全部都听见了?羞怯人的声音和暧昧的动静,她是不是,都听见了?  女子呜咽,娇滴滴地朝着他的背影喊道:“公子……”  其中柔情蜜意,是没有哪一个男子可以把握得住的。  “我很抱歉。”他答。语落,他转身。  看他一步步往殿口走向,女子大惊失色得喊叫:“请公子止步!”  胡亥略一蹙眉,问道:“何事?”  “公子若是就这么走了,奴家会被赐死再也看不到父亲和弟弟的!”  女子动用了真情,看着不像弄虚作假。眼泪,从她的眼角泄下。  胡亥叹气,别无他法:“你要我如何?”  女子淡然无味,回答:“公子不愿,奴家也无法。但是,逢场作戏也要做足不是?一夜便可。一夜之后,公子与奴家再无瓜葛。”  胡亥深吸一口气,想了一想妥协回答:“好。”  一夜过后,两不相干。  次日清晨少年推开紧闭的大门,低头一见少女正倚靠着门框正睡得香甜。胡亥视线黯淡下来,前脚跨过门槛。  “胡亥公子。”侍卫看门一开,齐齐道安。  少女被声音吵醒,揉揉惺忪的睡眼迷离的朝他斜眼看。胡亥移开视线,二话不说把她当做不存在一样独自往自己回返的宫殿走向。  “要回去了是吗?”  她紧紧跟上胡亥的背影,虽然不知道昨天晚上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依然可以深彻感受得到,胡亥变得不一样了。  “昨天晚上,我听见里面有声音。我想冲进去看,可是他们不让……”  胡亥肩头一僵,看不清他正面的表情:“我没事。”  她还是听见了。  “没事?”苏夜幽倍感怀疑,“你不像没事。”  昨夜的旖旎犹在,现在回想他犯下错事的漫长过程。他本来根本不会碰到那个女人的,全因、全因那张陌生的脸变成了她。  苏夜幽背后响起禁步叮铃清脆的碰撞音,回顾去看。不想,有一位长相生得闭月羞花的红粉佳人从暖阁里踏出来。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又从头到尾把人家给看了一遍。  “你房间里怎么会走出来一个大美人?”  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个漂亮姑娘从里头跟出。不是巧合,她也没有老眼昏花。她乍想起半夜里俩守卫同她唠嗑里面的不言真相。  一来,恍然大悟。  “你跟人家在里面待了一夜啊!”  她兴致勃勃得在后头说,没注意少年的脸一沉。  “我听见的动静,该不会是你们在打架吧?”  少年的脸色更加黑了,“你属猪么?打架,打什么架!”  她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作不懂?幼稚无知的话语她也可以说得出口?  “唔,我不属猪。打架,你打输还是打赢了?”  少女亮眼发光,继续追究他关于屋里打架的事儿。胡亥无言以对是又气又好笑,他也没能笑得出来。瞧她的蠢样,也不像装样子。  闺房之事实在难于启齿,又不好详细道来。更何况,她是个女的。  “喂,跟我说说。打赢还是打输了?”  少女马不停蹄得追问他。  “赢了。”他抖了抖唇,回答了她的问题。  自此以后,怕是很难直视她了。  他惦念的这些东西,苏夜幽是永远也没有机会知道。  要说世间有一些人是注定相遇的被称之为避不开的宿命,轮回的注定的宿命叫做周而复始,从头来过。  这不,项少羽这会才弄明白,已经故去的女细作还有一个妹妹,半路认得这一位小女孩,说起身世合着女细作有点同病相怜的味道。  他被龙且领到荒废的破庙前,目光停顿。眼角瞥见破庙旁一处灰色的一角,于是他走上去扒开遮在两边的荒草,露出里头留下半边破碎的碑文。好在,他是认得字的。  想是这间破庙是供奉山神大人,哪知连年战乱,本地村民只顾自己生死四处逃亡,这信徒一走庙宇无人供奉也就衰败下来。  二十来年过去了,就成就如今他看见的这副模样。  他听见龙且朝里面高呼了几声,他的眼前闪过一个小小的人影。等他想问些什么都时候,看见一个还没他大腿高的脏兮兮的小女孩扑到龙且的怀里,蹭啊蹭啊的。  他傻了,指着龙且怀里的小女孩。  “泠玦的妹妹?”  龙且点头,“正是,少主。”  他诧异得凝视龙且,“你的意思,你要养她?”  龙且复而颔首默认算是他的答复。  项少羽很头疼,“我们是去打仗诶,你带她?确定么?”  “少主,我很确定。”  龙且要带一个女娃娃上阵杀敌,女娃娃现在还是个小毛孩也干不过多少粮食的。可他,忧心的根本不是这个问题!  这等危险之事,看那小女孩还编着丫髻,想想多了就也五六岁。万一她哭闹不止,龙且是不是还要哄她睡觉呢?  “得嘞小龙。媳妇没讨到,就冒出个小姨子。你呀你,真行!”  项少羽苦笑着朝龙且竖起一个大拇指。  龙且摇摇头,“少主不懂,泠玦在世间唯一的牵挂便是她了。而她是泠玦在世间留给我最后的想念,我待她好,泠玦便了无牵挂。”  项少羽叹了一口气,朝着正在抓着龙且衣襟玩的小女孩挥了挥手。  他不擅长哄孩子,这一点龙且却做得很好。龙且似乎特别容易讨得小孩子欢心,小女孩在他怀里不打不闹,玩得正开心。  项少羽把怀里搁着的糖拿出来让小女孩抓着。糖是他在集市上买来的,本来他不是打算给小女孩的,是他走在大街上忽然记起苏夜幽最怕喝药这桩事,每每有了蜜饯或糖果一类甜食她才会喝掉药汤。  当时鬼使神差,便买下了。现在想来,已经分别了一月多。  东君会间隔时间寄来一纸信笺,上头写得情报居多,关于交代她的寥寥无几。近来写她的,是说她入宫安好。  龙且把他唤回好几遍,他才意识到是自己走神了。拆开女孩手里的糖包,取出一粒糖块掰开一小块喂进她的嘴里。  “龙且,她有名字吗?”  女孩嘴里冒着香甜的气味,源于她嘴里含着那一块糖块。甜甜的味道令女孩欲罢不能,笑得非常的灿烂。  一笑,像阳光驱散黑暗。满面纯真的笑容,已经不多见了。  她的笑容,也同样明媚。  龙且再次摇头,“有小名,叫囡囡。大名……我不知道她亲生父母的姓氏,泠玦自小是孤儿更是没有。我不清楚,该拿她如何。”  项少羽心里颇为难受,常年受战乱侵扰,流离失所的孤儿遍地都是不用说。连他,也算是。好在,他还有姓氏和朋友。  “既然是你的小姨子,当然不能跟你姓。女孩子姓龙也不好听,锐气太重。不如便跟我姓吧,姓项……”  “少主怎可!”龙且无所适从,又惊又喜:“少主答应了?”  项少羽想他的反应大得夸张,匆匆笑道:“我俩是什么关系?小龙你说这话,我不爱听。我就问你,你愿不愿意!”  “……愿意的。”要不是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女孩,龙且他肯定是要手舞足蹈的了。得到龙且默许,他就放宽了心。  “取名字不能马虎,尤其是取女孩子的名字!”  “少主说的是。”  两人就十六七岁的少年啊自己也算是个孩子,这么一来二人就要开始再养一个小孩子了。奇怪的组合,放在哪里也是惊奇。  “叫什么呢小龙?你快想想,总不能一直喊她囡囡吧!”  “少主,取名我真的不擅长……”  龙且不禁回想起自己兄长对他说过得话,想是自己当年出生的时候父母亲为了取名这事想得头昏脑涨,翻了府邸上全部的藏书也没决意好给嗷嗷待哺的自己取个什么名字。  全因竹简被挤掉,散开了母亲拾起书第一眼瞧见的那一字。  叫且。  龙且。  他还一度曾经嫌弃名字不好听,想想人家少主的名字多么辉煌又有气势啊,又想想自己的名字。草率,随意。  “小龙,叫静姝怎么样?姝儿姝儿,比叫囡囡上档次好听多了!”  “全由少主抉择。”  “那好,就叫静姝,项静姝!”  之后,龙且发现,叫静姝的就跟大街上满是叫蒹葭的窈窕的差不了很多,只要读过诗经,便会觉得这名字没什么大不了的,并且还很普通没内涵。  但等他发现的时候,静姝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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