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正厅一桌,女人小孩偏房一桌。
“哈哈!
来的早不如来得巧,老夫正愁晚饭没有着落,这不,就应在这里了!”
这时。
随着一声叫喊。
卢定天吸溜着鼻子,眉开眼笑,从外面走了进来。
陈安时等人见到卢定天,纷纷起身。
夏知秋连忙起身,尴尬地笑道:
“老卢,莫要见怪,原本是想要喊你来着,可是,书院的朋友太多,不好开口啊!”
卢定天摆摆手,道:
“晓得,晓得,莫解释,莫解释!”
他目光灼灼地瞅着满桌的美食,激动地搓搓手掌,吞咽着口水,笑道:
“好香,好香,真是好香呀!”
齐万金连忙往旁边挪了挪椅子,给卢定天腾出了一个空位来。
卢定天却提了一把椅子,在陈安时的身边,坐了下来。
大家复又落座。
大家互相敬了一轮酒,拿起筷子,客套一下,便夹起菜肴,正式开吃。
一时。
觥筹交错,筷出如轮,菜肴配面,大快朵颐,好不欢喜。
大家有说有笑,吃吃喝喝,这般的,一顿饭直吃了一个时辰,方才宾主尽欢,就此作罢。
卢定天酒足饭饱,满面红光,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跟陈安时打了一声招呼,便打着饱嗝,慢慢悠悠走出了夏家。
齐万金不着痕迹地也起身走出了屋子,紧紧地跟在卢定天的身边。
他待得卢定天在书院门口停了下来,便靠上前去。
他挤出一丝笑意,轻声道:
“卢先生,好!”
卢定天弯腰掐了一根狗尾巴草,用草杆子剔着牙缝里的饭屑,斜睨着齐万金,没好气地问道:
“有事?”
齐万金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柔声问道:
“卢先生,您先前跟我们说,说我们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可是真的?”
卢定天点点头,道:
“当然是真的。
卢某自小跟师父学习相面之术,亦有六十多载了,窥微知着,稍有心得。
所以,我现在测人吉凶,一向是很准的!”
齐万金略一犹豫,压低了声音,问道:
“先生,齐某问句不该问的话,是齐某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还是我的那些同伴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呀?”
卢定天眼睛在齐万金的面上扫了一下,嘴唇一撇,邪魅一笑。
他将手掌往齐万金的面上一摊,微微点头,瘪瘪嘴巴,一副你懂的表情。
齐万金一愣,随即秒懂。
他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钱袋子,正准备从钱袋子里面拿银子,可是,钱袋子却被卢定天一把抢了过去。
卢定天抢了齐万金的钱袋子,将钱袋子在手里掂了掂重量,再将钱袋子收进衣兜里,嘿嘿一笑,道:
“兄弟,这世上最值钱的就是性命了,所以,你给的这点勘费,说少不少,说多不多。”
齐万金面对卢定天的无耻嘴脸,心里一阵恶寒,不由脸儿一黑,随即,立马又挤出一丝笑意,柔声问道:
“卢先生,既然好处到手了,那么,您现在总能跟我说句实话了吧?”
卢定天眉头一皱,故作沉思,顿了一顿,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道:
“老兄,实不相瞒,你们几个兄弟个个皆是印堂发黑,脸有死气,大难临头,凶多吉少啊!”
齐万金脸色微变,郑重地问道:
“我也不能幸免吗?”
卢定天略一思忖,拍拍齐万金的肩膀,叹息一声,感慨道:
“小兄弟,
这世上的人,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各人有各人的机缘。
那些命不该绝的,纵使深陷绝境,也自能逢凶化吉,脱困向生;
而那些该死之人,就算是拥有一千条退路,最终也会身死道消,神仙难救!”
说罢。
他不再多言,嘴巴一咧,邪魅一笑,负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