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道：“哦，那你之后拿什么赎回来？”

不用赎回来了，云千帆在心里回答。

云千帆眉开眼笑地揽过少年的肩膀，二人又重新回到裁缝店。萧辰拿起一套做工朴素的黑色衣服，径直走去后面更衣间，换好后出来。

这套衣服，价格很便宜。

“你穿那套竹叶青的好看……”云千帆喜欢那套有竹叶秀纹的，最贵。

但少年穿戴整齐后，实实在在惊艳了云千帆一把，他立刻闭嘴。

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萧辰最起码把这套黑衣的品味提升好几个档次。

“饿了。”云千帆摸摸肚子，是时候祭祭五脏六腑庙。

萧辰看着云千帆，道：“你知道你已经辟谷了吗？”

“嗯？屁股？”云千帆扭头看腰，他屁股怎么了？

萧辰望望天，道：“当我没说。”

吃饭时，云千帆没有碰酒。这很不像他。

萧辰故意拿酒逗他，云千帆肚子里的酒虫直馋，但还是克制住自己。

“真的不喝？”萧辰晃动酒杯，酒香四溢。

云千帆看得眼睛发直，仍是坚定地摇摇头。他的确馋酒，但更惧喝酒之后，心里隐约升起的闷痛。

那种空虚感，几乎整个将他吞噬。他不愿意再重温。

满桌子菜品几乎全被云千帆一人吃完，萧辰只是在一边慢慢品酒。

“你不饿？”云千帆问。

萧辰反问：“你很饿？”

云千帆点头，道：“我还很困。”

“那我们去睡吧。”萧辰说。

客栈店家问二位要几间房，云千帆还在思考其中区别，萧辰已经替他决定。

“一间。”萧辰对店老板说，“要洗澡水。”

云千帆蹬蹬瞪跳入房间，在伙计送来洗澡水后，又猴急地宽衣解带，第一个跳进大木桶里。

萧辰站在边上，静静地看着。

云千帆这才羞涩地想起，洗澡水是萧辰要的。他问都没问人家，就把萧辰的洗澡水给占用了。

“要不……一起洗？”云千帆看看木桶的余留空间，还很大，足以容纳第二个人。

“好啊。”萧辰嘻嘻应声，他脱衣服地速度比云千帆还快。

只一眨眼，少年就已经坐进木桶里，与云千帆面对面。

少年好看的脸隐在氤氲的雾气中，颇有些雾中美人的绰约风姿。

云千帆默默错开视线，萧辰坐进木桶后，他突然觉得空间变得好小，呼吸困难，哪哪都束缚得难受。

“鬼也要洗澡么？”云千帆没话找话，话一出口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鬼都很忌讳别人说他是鬼。若是他们在洗澡桶里因为这个打起来，气氛会变得很尴尬。

“当然洗。”萧辰拽走云千帆手中的汗巾，开始擦拭自己的身体。

“哎……”云千帆刚想说那是他用过的，话到嘴边又默默收回，伸手默默地往旁边又重新摸一块干净的汗巾。

他帮少年擦背时，忍不住感叹道：“你皮肤好白，还很滑……”

“仙长喜欢吗”萧辰侧头看云千帆，右手不老实的在对方腰上捏了一把。

“还好吧。”云千帆老脸一红，方才少年手滑，从他身上抠下来不少泥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