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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的少爷

选项→不想去。  这样坚定地回答以后,夫人也只是点点头。  但是你心里总觉得仿佛缺失了什么。  你只能认为是错觉。  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接过重担的少爷能停留在此的时间越来越少。  能抽出与你交流的时间更是在不知不觉间减少。  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许久没有联系的陌生人。  有一日,他突然到访了宅邸。  那时背着光站在长廊尽头的少爷已经褪去了所有稚嫩,连侧影都看起来与征臣先生极端相似。  完全长开的容颜褪尽一切柔和,只剩下锐不可当的锋利。  而他手臂还挽着一位异性。  是无论以什么偏激的目光来看,都十分优雅完美的女性。  无可挑剔的容貌,无可指摘的礼仪,浅笑的弧度都仿佛用量角器测算过一般,毫不动摇,恰到好处。  那一刻你终于明白了心口那始终若隐若现的空虚感是为什么了。  你捂住揪紧的心口,望着那两人相偕远去的背影,泪水不断坠落。  自诞生就被主人粗心忽视的心情,再也无法如实地传达过去了。  →我想去!  得到你回应的夫人并未惊讶,只是点了点头。  第二天你就被打包丢上车,睡眠不足处于起床气的姑姑一踩油门,将你送去了遥远的远月学园。  在这个专门培育厨师的学院,虽然你并没有和少爷以外的同龄人交往的经验,但是通过料理来对决和交流更为简单。  你很快就沉浸在此,险些有点乐不思蜀了。  寄宿制的学院生活适应起来也没什么问题。  你过上了在学校和庄园间两点一线的生活,并且因为出众的天赋和手艺,在一众精英和天才里脱颖而出。  而和少爷的电话也从一开始叽叽喳喳一点事能说上半天,逐渐变得空不出时间来交流,甚至最后会忘记了电话。  终于,付出的辛苦有了回报。  在被称颂为魔女的那一刻起,你也登上了远月学园的顶峰。  在那之后,等待你的是更为广阔的舞台。  代替自我囚禁的狂犬长辈——姑姑皋,前往世界的旅行。  最后一次见到少爷在机场的送别。  而看见那个与记忆里截然不同又隐隐相似的身影,你才猛然发现时间过去了这么久。  已经天翻地覆。  忽视掉心底若有似无的抽痛,你笑着向所有人挥手告别。  在前方等待你的是未知的旅程。  ……………………………………  …………………………………………  …………我开玩笑的!!!!!别当真!!!!以下才是正文!!!!    那天对于夫人难得正式的征询,你托着下巴认真考虑了很久,才摇了摇头。  “我不想离开夫人。”  虽然时常会和你聊天的女仆姐姐们口中外面的世界繁华又美好。  你的记忆里还残存着未被姑姑从孤儿院收留以前对于都市的模糊印象。  代替四季青山与红叶的是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逼仄的街道与巷尾,连阳光都照射不到的角落。  当然也有闪闪发光的店铺橱窗,穿着时尚美丽的女性们走来走去,像是飞鸟与蝴蝶,自由地飞翔在灰色的城市里。  “出去上学的话,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每天都可以陪伴夫人了吧。”  势必是要搬出去居住的。  离开这座你度过了童年到少年的时期的庄园,到一个全新的陌生环境去。  迄今为止的八、九年你都是在这样一个与世隔绝,堪称桃园的地方长大的,没有与庄园以外的人交流,即便是偶尔的数次出门,也是在少爷的带领下去参见赏樱会或者是茶会。  说起来很多场合都应该是夫人出面的社交场合,却都因为你想出去玩而被少爷带去玩耍了。  一直在庄园里静养身体的夫人根本不可能去处理这些复杂的关系,赤司家的两位男性成员更加不可能让那些麻烦出现在她眼前。反正所有的因缘纠葛剥去各色温情外衣,最后剩下的本质不过就是利益二字。  吃下了本乡财阀这个可怕的庞然大物,即便是赤司征臣也花费了不少时间才能好好消化。  在那以后,这个姓氏愈发值钱。  也更加令人发抖了。  在帝王面前只剩下两个选择:  跪下,或者反叛。  能与帝王平起平坐,以平等的态度相互交谈甚至是交易的,只有与他地位均衡的存在。  而少爷真的只是带你去玩而已。  他可是能因为你前一天在电话里偶然说起的话题,而在第二日的傍晚让司机来接你去东京,观看话剧的人。  你对着电影里的茶会场景很感兴趣,即便是在夫人吩咐宅邸里的大家陪你一起举行了一场赏樱的茶会,也意犹未尽。  好想体验一下电影里那样,穿着与季节颜色相应的和服,拎着精致漂亮的手袋,在枫红似火的庭院边坐下,端起光泽温润的茶盏品茗。  在电话里这样和少爷说了以后,放下听筒的你没想到第二天就被夫人叫过去,在衣架上看见一套平展铺开,好似夜月春樱的和服。  在女仆姐姐帮你换上以后,夫人将绘着一抹樱绯色的手袋递给你。视线上下逡巡了一圈,才露出柔雅的微笑,眼神里透出一丝遗憾。  “时间有点来不及,没法做出新的衣服呢。只能用我以前的和服代替了,抱歉呀。”  她抬手摸了摸你的脸颊。  “和小征玩得开心点。”  你晕晕乎乎和诗织夫人告别走出门,在女仆姐姐的带领下坐上车。等车子悄无声息地开出了林荫遮蔽的庄园范围,才猛然反应过来。  少爷那边的司机和轿车。  车在某个电影里作为场景二常见的恢弘宅邸前停下,踩着木屐不得不走得缓慢的你抬头就看见了等待的少爷。  只是因为电话里一句戏言就特意带你来了某位有名的茶道老师的茶会。  而对于在隔绝与世的环境里长大的你来说,更加不可能理解那些向你投来的复杂目光了。  在咬了一口茶会上的和果子以后,任点心甜蜜的滋味在舌尖弥漫开,才微微露出苦恼的表情。  回去的路上你对少爷说:“不好吃呢。”  稍微回忆一下当时味蕾感受的味道,又叹了口气。  “这样等级的食物在家里可是连端出来的资格都没有。”  想到在座的几位品味高雅又和善的夫人与先生居然对茶和点心赞不绝口。  你就觉得少爷好可怜啊。  “少爷平常吃到的食物都是这样的吗?”你气鼓鼓地揪着膝上放着的手袋,“太过分,不可原谅,这样的食物根本没有被食用的资格!”  坐在你对面的少年好似轻轻地啊了一声,合上书,开口道:  “不喜欢吗?”  你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和果子发表品鉴意见并非此行的真正目标。  他是因为你的一句羡慕电影里茶会气氛的戏言才想到带你出来放风的。  想到这样你就泄气了。  “对不起……”  “该道歉的是我这边。”  他的双手搭在一起,指尖相叠。  “很适合你。”  “诶?”  “抱歉定的日子太着急了,让你只能穿着母亲的旧衣服出席。”  眨眨眼睛,你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就算是现在开始定做,等衣服做好,樱花的花期都结束啦少爷。”你忍不住笑起来,上前握住他的手,“而且,能穿上夫人的和服,是我的荣幸才对!”  你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果然我最喜欢少爷啦!”  他说:“不是第四喜欢吗?”  你:“……”  你:“少爷!!!!你怎么会知道的!!”  难不成夫人连这个都告诉他了吗!  “以后不要躲在房间里熬夜看电影。”  最后告别前他对你说了这么一句话,吓得你一身冷汗,连连发誓保证再也不会了。  虽然搞不懂远在千里之外东京的少爷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但是你也不敢在大家都入睡后偷偷爬起来看电影了,垂头丧气得连平板都还给了好心的女仆姐姐。  在那之后,少爷又带你去了某场电影的首映式,大约是作为戒掉熬夜习惯的奖励。  拒绝了夫人的提议后,当晚也一如既往地接到了少爷来自东京的电话。  接过话筒后,也是一如既往地问询和汇报,寒暄告一段落后,电话那边的声音顿了顿,才响起少爷比平常偏低的声线:  “不想到外面的世界来吗?”  你一怔,握着听筒苦笑。  “对不起啊少爷。”  比起待在少爷身边,目前还是陪伴夫人更为重要。  落雪的日子、樱花成海的景色、枫叶浓红似火、夏天的川萤和繁星。  虽然每一个身边的景色都美得宛如梦幻,你再如何手舞足蹈地描绘也无法重现给他看。  虽然每一次渴望他也同在的心情无比强烈。  “但是,现在的我无法离开夫人。”  之前夫人突然病情不稳定的那段时间,你连睡觉都不敢,倦极了趴在她的床边不慎睡着,也会猛然惊醒,急忙查看昏睡的夫人状况如何。  死亡是这世界上最公平的神明,无论对方是何等身份,都会准时降临。  “我知道了。”他说。  你将听筒交还给夫人,便提着裙摆走出了房间。  在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逐渐飘远直至消失之后,诗织夫人才对着听筒开口:  “失败了呢,小征。”  在结束了与儿子的交谈后,夫人闭目沉默了很久,才突然轻笑一声。  “拨给征臣君。”她对身后站立的忍说道。  电话被接通的那一刻,她破天荒没有给对方留下任何余地,明明还带着温柔的微笑,脱口而出的话语却无端令人背后发冷:  ——“要让小征也踏上相同的命运吗,征臣君?”    不久后宅邸第一次迎来了医生和赤司父子以外的客人。  身着青蓝色制服却佩剑的政府人员,以及身着黑色与白色狩衣的阴阳师。  站在忍先生和姑姑身后一同迎接客人的你直接感受到笼罩在整个宅邸上的阴云与凝重的气氛。  这种令人难以呼吸的状况直到房间的门打开以后才被打破。  在走廊上转圈快把地板磨秃的姑姑与被忍先生强制按坐在沙发上的你一同抬头,目光紧紧盯着从门后走出来的人。  先走出来的第一个人是征臣先生。  完全没有控制表情或者说根本没想到,情绪外露到连你都能看出他那份喜悦。  他眼中万年难见的小心温柔全给了搀扶出的那位长发女性——诗织夫人。  最后一个走出来的是少爷。  被生命中占据难以估测分量的两位男性扶着的那位夫人,抬起头对自己的三位家臣露出一个微笑。  “今后也请多指教了,忍,皋。”  白头发的执事先生单手放在心口的位置,一如既往恭敬地弯腰行礼。  姑姑死死攥着拳头,眼眶红透了,好似下一秒就会大哭起来。  毕竟从少年时她就是是会一拳揍在夫人的床头,一边流泪一边威胁对方“别给我死了”的女人。  而当时还是个少女的夫人则一边压抑住咳嗽,一边笑着说:  “皋做的料理太美味了,香气把我从地狱拉回来了。真抱歉吶。”  只是为了那个笑容,就可以让皋狠狠擦干所有眼泪,继续走在无尽的黑夜里孤军奋战。  哪怕注定在诗织身边的那位置属于他人。  哪怕快要满溢到逼疯自己的感情永远无法得到期盼的回应。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的愿望已经降格到你活着就好了。)  (真可悲啊。)  即便是被封为药膳料理的魔女,即便是为了诗织去进修营养师的学位,为了能做出病人既能入口又美味的料理,付出那么多的辛苦努力。  她也没办法在死神面前做出一丝抵抗。  光是想象失去的恐惧就已经令她全身发抖,头脑空白了。  而赤司征臣——那个男人本身的存在就比死亡更令人恐惧。  本乡诗织与他订下婚约的时候刚刚被本家亲生孙女夺走了继承权,不断恶化的身体状况,名声扫地,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全都崩塌了。  总的来说,就算拥有足以目空一切的美貌,娶她也是十足的亏本买卖。  当时的本乡家主提出两家联姻的主意,与其说是在拉拢盟友,不如说是将这个被废弃的无用棋子压榨出最后一点价值,为即将继位的亲孙女扫平一切障碍。  他可不想垂垂老矣的本乡财阀被赤司这头猛虎咬去一大块肉才手忙脚乱地反击。  结果反而是令人不可置信的颠倒。  日薄西山的本乡财阀直接被咬断了喉咙。  一切只因为当时被所有人从云端踩到泥里的本乡诗织指着家徽对十分钟前刚上任自己未婚夫的赤司征臣说:  “我要看到这个家纹彻底消失。”  连死亡都可以对抗的男人却心甘情愿地在她面前跪下,亲吻指尖。  “如你所愿。”  对他来说,胆敢带走深爱的妻子,即便是神明也不允许吧。  科学侧的医疗无法办到的话,利用神秘侧的手段也无所谓。  反正只有在妻子面前,他才会表现得像一个拥有挚爱的普通男人。  夫人看见了满眼含泪,却揪着裙摆不敢上前的你。  “啊呀。”  她轻轻一笑,朝你张开双臂,长卷发在阳光与风里飞散。  “不想撒娇了吗?”  话音未落,你已经向她扑了过去。  却在碰到她的前一秒猛然停住。随即像是害怕碰碎了脆弱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她苍白微冷的指尖。  然后才拥抱住她,任泪水决堤。  “欢迎回来,夫人。”  尽管解决了多年的痼疾,夫人体弱多病的体质并非得到改善,依然需要留在庄园休养生息。  跟随在代替父亲出面的少爷送走了所有的客人,你们一前一后走在日光照彻的长廊上。  穿过葡萄藤的斑驳光影印在旁边的地面上。  而长廊上悬挂的藤花宛如紫色的瀑布一般流泻而下。  光影交织之间,他的侧脸沉浸在幽暗的光线里,宛如梦幻。  你不禁抬手触碰了一下少爷的指尖,试图以这种愚笨的方式确认他是否还存在。  他瞥了你一眼。  旋即你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抓住,握紧,难以收回。  “我也不会突然消失的。”  他这样说道,然后保持着相牵的姿势,一直走到了尽头。    “现在出发去东京。”  不止发色是雪白,连衣着也是白色的忍先生站在你的面前。  然后向你宣布了一个天旋地转的消息。  “少爷生病了。”  还在完成夫人布置的功课,尚未放下笔的你慢慢瞪大了眼睛。  随即碰翻了身边堆积得与椅子一样高的书本,连滚带爬从书堆里逃出来,踩着皮鞋向外冲去。  还没跑出房间门,就被姑姑揪住领子,拖着向另一边走去。  司机和准备好的车早已等候在旁。  她把宽沿帽子扣在你的脸上,拉开车门将你塞进去,丢下一句话后,砰地关上车门。  “给我好好记住你自己说的话。”  你手忙脚乱将帽子从脸上拿下来,心慌意乱间车已经开出了庄园的范围,行驶在两旁绿荫夹道的公路上。  临近午餐的时候才抵达位于东京的赤司宅。  你像一阵旋风冲了进去。  高跟皮鞋踩在楼梯上那清脆的响声不断回荡在安静的宅子内,仿佛一重一重的涟漪散开又交叠。  然后仓皇的你和拉开门的少爷正面撞上——他难得稍微睁大了眼,看见本应该在千里之外的人一脸担忧得快哭出来的表情,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门前。  “少爷,你不会死吧?!”你揪着他的袖子问。  “……”  他沉默了一会,曲起食指,弹了一下你的眉心。  随即用因为发烧而微微沙哑的声音说道:  “普通的发烧不会死人的。”  你捂额头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  没敢说因为在你心里的形象太过高大和强悍,你一直以为少爷是不会生病的。  所以得知他也生病了的时候,你才会感觉天塌下来一般恐慌。  你正要以我去做饭为借口开溜,却见他向旁边一让:  “进来吧。”  可以走进少爷的房间。  这个天上掉下的巨大馅饼一下子砸中了你,你顿时被砸得晕晕乎乎,乖乖走了进去。  和他在庄园的房间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可以说,比那间房间更为简洁和冷清。  从小获得的无数赞誉与奖杯全都在另一边的陈列室里,私人空间里反而空荡荡的。  庄园的那个卧室好歹因为你与夫人,会摆上很多并非出于少爷本意的装饰呢。  你从小就是那种捡到一片漂亮的树叶都要给他看的孩子。  “生病的人应该待在床上,好好休息才对吧。”  他握手成拳,放在嘴边,挡住一声压抑失败的咳嗽。  “没有休息的时间啊。”  堆积在肩上的任务和压力下,他可没有软弱的时间。  “放心吧,只是小病而已。很快就会痊愈的。”他门外走去,“我叫人做点东西给你吃——”  “少爷,你是在撒娇吗?”  你打断了他的话。  撒娇是指为了某事或者某人通过示弱的方式而达到心理预想的目的。  如果此刻有第三个人在场恐怕会惊得眼球都要脱框掉出来吧。  连少爷都愣在了那里。  但是在你来看,你选择的措辞没有一点错误,非常贴近,甚至可以说是贴切得完美了。  “以超出本身所能承受的强度持续工作。”你走上前牵住他的手,不容拒绝地将人往回拖,将他按坐在床上,“这种乱来的事情,少爷以为示弱我就会放任不管了吗?”  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轻轻一推。  少年仰面躺在了床铺上,鲜艳的红色发丝在雪白的床单上铺散开来。  皎洁白皙的面容上浮现了一丝病态的红晕。  因为怔愣而睁大的双眼眨了眨,倒映出你叉着腰的身影。  “死心吧少爷。只有在这点上,我是绝对不会纵容你的……”被盯得方寸大乱的你后退几步,抬手挡在脸前,“别、别那样直勾勾地看着我啊!可恶,美、色、诱惑我也是不会动摇的!”  偷偷睁开眼从张开的十指间窥视,便看见了仰躺着的少年涟漪般绽开的笑意。  他笑了一会,才慢悠悠地说:  “好严格啊。”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是少爷的危险程度太高了!”  你再度紧紧捂住了双眼,在心里默念不能动摇、不能动摇。  少爷叹了一口气。  “在管教我呢。”  你拉开被子为他盖上的动作一顿,从棉被下面传来少爷闷闷的声音。  “不能呼吸了哦。”  你手一抖,连忙把他挖出来。  “都是少爷自顾自地做出危险发言。”你抱怨道。  你去拉上了窗帘,房间里顿时昏暗下来。  “从现在开始请好好休息。”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盯着少爷,“我会在这里监督的。”  他闭着眼,又叹了一口气。  “真想要求上诉。”  “上诉驳回。”  打断了你们漫才一般对话的是突如其来的敲门声。  你去拉开门才发现外面站着的是某位佣人阿姨,对上你的视线时微微低下头行礼。  “少爷的同学们上门来探病了。”  你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已经坐起的少爷温声对她说:  “请他们进来,我马上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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