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很热闹,外人也没想到,这两个下人的婚礼能办的这么铺张。 那些只送了贺礼过来的公子小姐,看了这样的场面,就比较心动,尤其听说了几位诸侯公子小姐都观礼了,更是遗憾后悔,便想着探探风声能不能现在过去。 燕北月又来了关幽幽的府上,看到两只猫腻在一起,忍不住踢了一脚,没敢踢锦如,踢了冷冷,锦如却对着她张牙舞爪愤怒的喵喵叫:“小没良心的,有了男人就连我也不认了!” “这只猫看着有点眼熟,像是隔壁的,怎么在你这?” 关幽幽叹了口气,收起了手中的小鱼干,有了冷冷,小鱼干都吸引不了锦如了:“画屏,你说罢!” 画屏把事情原委讲了个明白,燕北月瞪大了眼睛:“她真是,真是诡计多端!” 关幽幽问:“现在她还没来要冷冷,她要是着人来要了,我也不能不给,那我家锦如……”肯定十分伤心,说不定会得相思症,想着关幽幽都想哭。 “表妹别哭,我有个法子。”燕北月看着那两只猫道。 “什么法子?” 燕北月低声对关幽幽说了几句。 关幽幽眼睛一亮,又有点担心:“这样真的可以吗?” “试试啊!” 不一会儿,下人们就从猫院里抱来了所有旁人送的血统纯正的各种猫,五颜六色,各不相同,粗粗算来有十几只,别人讨好她送来的,关幽幽收了就养在一个院子里,现在希望能派上用场。 “猫院的公猫都抱来了,小姐。”那专饲养猫的女婢道。 接着就先后抱了过来放在锦如跟前,希望能博得她的欢心,可锦如都不喜欢。 围观的人暗暗摇头,一直到了另一个同样一身白的公猫走过来,锦如没忍住往前走了两步,却被冷冷拦住了,冷冷二话不说便对着那公猫挑衅的嚎起来,那公猫被他的气势震慑住,往后退去,后面锦如又有喜欢的,冷冷直接上去和那公猫打了起来,婢女们忙把他俩拉开。 十几只公猫又被送回了猫院。 关幽幽朝燕北月摊了摊手。 燕北月摸了摸鼻子:“郡主府出来的畜生,和它主人一样一样的。” 那腔敲锣打鼓好生热闹,燕北月想起前来的目的,便讨好的笑道:“表妹,咱们整天待在府里也没什么好玩的,隔壁好生热闹呢!” “哦。”关幽幽朝那边看了一眼。 燕北月握了双手,坐到关幽幽身边:“表妹,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也喜欢热闹的对不对?整天在家里冷冷清清有什么意思?” 关幽幽不说话,手里把玩着一个小药瓶。 燕北月看到了问:“这是什么?” “是药吧!从墙那边丢过来的,可能是车公子的,他对锦如有恩,我想着找个时间把药还回去呢!”关幽幽漫不经心道。 燕北月眼中带了笑意,拿了过来递给自己身边一个侍女:“静鱼,你看看这是什么药?” 静鱼从瓶中倒了点出来又看又闻,脸色十分奇怪:“这…您说这是苏州来的车公子用的药?” “他就住那边啊,除了他还能有谁。”那侧的院子一直空着的,最近几天才热闹了起来,有人声,偶尔她走过去能听到车隆的大嗓门,极其好认。 “这到底是什么药?有问题?”燕北月好奇的问。 静鱼看了看屋里其他人,关幽幽就让无关人等退了出去,静鱼才走近来小声说:“这是男子用的药,治不举的……” “啊!”燕北月关幽幽同时捂住了嘴巴,吓了一跳。 “怎会?”车公子看着那么强壮的一个汉子,怎么会? 这件事情委实不小,燕北月又确认了一遍:“你确定没弄错?” “虽然我医药上不甚精通,但这么……少见的药方,我不会弄错的。”静鱼确定的点头。 “那他还来相亲呐!”燕北月唏嘘道,“苏州莫不是故意的?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主公啊!” 关幽幽拿着那药瓶像是个烫手山药,好歹车公子帮过她的锦如:“说不定可以治好呢?我们还是不要多此一举罢!这药也可能是其他人用的呢?咱们不要胡乱猜测了罢!” 燕北月想了半晌,觉得冒然定罪也是不妥:“听表妹的。” 主仆几人对着药瓶看了半天,画屏开口道:“小姐,要不就借着今日的机会,去郡主府把药送回去,看看车公子的反应?” “……这个主意不错,表妹,你说呢?”燕北月给了画屏一个赞赏的眼神。 关幽幽随意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就去吧!” 她们两个是先锋,到了长宁郡主府门口,看到那里已经堵了好大一群人,都是前来想观礼被拦住的,守门小厮一头汗,一个忙着朝里边通报,一个忙着安抚这些公子小姐们:“各位,郡主没放话,咱也不敢让你们进去啊!都再等等!” “呦!关小姐,燕小姐,您两位也来了!” 关幽幽看着手里的药瓶道:“我不是来观礼的,是来个车公子送药的,他的药瓶不小心丢到了我家院子里,你看!” 守门小厮看了一眼,看不出什么所以然,就又找个人进去通报了:“您稍等,有消息立马请您进去!” 赫连春喝着喜酒,和徐子越,吕渐宏说着话,吕徐二人凑个热闹露个脸,听说赫连春和郡主关系不错,就顺势和她交了朋友。 景灏看到车隆状似无恙,就过去问他:“兄弟伤都好了哇!怎样,待会就去比试还是明天?” “哼!”车隆想到景灏给的那瓶不举药,心里很是不爽,“现在就行!” 景灏性粗,没发觉什么不对:“现在?现在恐怕……不妥吧!”婚宴还未结束,至少等宴席都散了再走才算不失礼,况且还要在此护卫赫连春。 这时外面一个小厮跑了过来,找到则明说外面来了许多人,要进来参加婚宴,问怎么办? 则明一头雾水,问清楚了明白情况,就赶着去请示赵凌云。 又有一个小厮过来气喘吁吁:“还有件事,关小姐也来了!” “郡主肯定不想见到她!”则明想也不想道。 “不是,关小姐是来找车公子的!说是车公子有瓶药落到将军府院里了,上门送药的!” “送药?”则明只觉得是借口,想找个借口回绝了,一边听见了自己名字的车隆兴奋的跑过来:“关小姐来找我的?快请快请!” 小厮一脸为难得看着则明,车隆瞪过去:“怎么?老子来你们这做客的不是做囚犯的,见个人都不行了?” 则明忙着其他事,只好摆摆手:“那行!”又对小厮交代让他看好,送完药赶紧送人走。 其他人还被拦在外头,关幽幽燕北月先进去了,她俩一向黏在一处,小厮也没法子拦一个放一个。 不过片刻后则明从赵凌云那里得了口信,反正府里不缺吃的,让厨房忙活起来,谁爱来就来,今日玉儿成亲,她高兴! 于是郡主府再次成为一个江州贵族子弟的大型聚会地点,连带着门口的马路上都热闹非常,惹得平民家的小孩子们都跑来看热闹。 吕徐二人是诸侯公子里除了孟安最知礼的两人,孟安非常愿意和他们交流,觉得找到了同类,这边更多的宾客来了,孟安又把他们介绍给了自己通过诗会认识的诗友,大家很给面子,吕徐很快就融入了江州勋贵子弟们的小团体中。 关幽幽过来自然收到了许多公子哥们的注目礼,她的娇弱魅力俘获了许多裙下之臣,关幽幽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内心却极为受用。 车隆看到这么多人青睐的关幽幽朝着自己走过来,好似这场宴会就是为他俩相见准备的一般,真是上天的意思,天作之合! “关小姐。”车隆一脸痴汉相。 关幽幽面上微笑,心里却在唏嘘,真想不到这样一个强壮的男子竟然有那方面的疾病,连带着燕北月和画屏静鱼看他的眼神也充满了不明意味,车隆眼中只有关幽幽巧笑嫣然的模样,好似其他人都不存在一般。 车隆身后的侍从却总觉得有点不对,尤其是……看到关幽幽递出了那个药瓶。 “车公子,多谢你帮锦如回家,这是你的药吧!” “啊,啊?”车隆看看那紫色的药瓶,才发现关幽幽的笑容有多不自然,“不,不,关小姐,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咦?这不是我给你的那瓶药吗?车兄弟你没用啊!那你身上的伤——”景灏也认出来了,边说边看向车隆的裆下。 围观的人已经在讨论这是什么药了,车公子究竟有什么不好说的病症? “老子没病!草!你他妈才有病!”车隆朝着景灏吼了一声。 “我可是好心……”景灏辩解道。 行云脸色一白,抢过了关幽幽手里的药瓶,把车隆往回拉:“公子咱们回去吧!”又大声对围观人群说,“我们公子只是小伤,都别瞎猜猜!” “公子走吧!待会再闹大了……”又小声劝车隆。 关幽幽燕北月对视一眼:看来是真的了,真是可怜,这么年轻就……断子绝孙了! “关小姐你相信我,我真的没事!”车隆被自己的侍卫们扯回去,不忘回头高声自证清白。 所有人又唰地扭头看关幽幽,关幽幽脸色一红,颇为羞恼:“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去和赵凌云解释啊! 燕北月怕人多想,忙说:“是啊,我表妹只是不小心捡到了那药瓶,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别瞎猜猜!” 众人还是不依不饶,尤其是八卦心重的,问了景灏又问他俩:“车公子究竟什么病啊?藏着掖着不让说?” “我看他生龙活虎的,能有什么病?” “啧,说不准是什么看不出来的隐疾呢?” “有什么隐疾是不能说的呢?” ………… 耳听众人越猜越靠谱,景灏和关燕二人对了个眼色,很默契的立刻告辞了。 他们什么都没说。 赵凌云喜欢上了互相投喂的游戏,和赵凌霄玩了好久,一直到自己吃饱了,又喂饱了赵凌霄。 “我渴了,想喝水,你渴吗?”赵凌云用手指点画着他的唇说。 赵凌霄愣了一下,用力点头。 赵凌云过去端了两杯水,一杯给赵凌霄,一杯自己喝。 赵凌霄看着少女敛眉喝水的模样,喝得急,有水滴从嘴角滑下,一直到白净的颈项上,他口杆舌燥。 赵凌云喝完擦了擦嘴,觜唇经过滋润更加嫣红,她看着赵凌霄:“你怎么不喝?” “你过来。”赵凌霄伸出手臂拉着她肩膀往自己这边按。 “你还渴吗?”赵凌霄沙哑着嗓子问。 赵凌云点点头:“恩,我再去倒一杯。” “不用倒。”赵凌霄看着她的眼睛说,然后抿了一口杯里的水,对着她低头就吻了下来。 一股甘甜进入自己喉咙,接着男人就吻得又狠又深,赵凌云愣了两下把人推开,咳嗽个不停,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呛到了! 赵凌霄拍着她背顺气:“你…没事吧!” “没,没事,咳咳!”赵凌云抬头控诉他,“你太坏了啊!” 咳得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小鹿委屈的瞪着他,赵凌霄心里刚压下去的小火苗又冒了出来,但不等他说什么,赵凌云又走了,把茶壶提了过来,不再和他玩喂水游戏,各喝各的。 两人喝了水解了渴。 赵凌云又去端了洗漱的东西来,亲手给赵凌霄擦脸漱口刷牙:“凌霄你知道吗?你上辈子一定积了很多德。” “为什么?”赵凌霄吐掉漱口水在茶蛊里。 “因为这是我第一次伺候人,父王母妃都没这待遇。”赵凌云看着她道,眼睛里分明写着:少年你家祖坟冒青烟啦! 赵凌霄突然笑了一声,露出两颗洁白的牙齿:“是,上辈子积了德。”这辈子才能遇见你。 他笑起来还挺好看的,赵凌云伸手抚摸他脸上的伤疤,心底涌上淡淡的遗憾,若是没有这伤,一定会更帅气些。 把东西收拾好,喝了很多水,赵凌云去了侧间如厕,回来后赵凌霄看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 “我…内急。” 啊?赵凌云懵了,内急跟我说干嘛…… 哦,他受伤了,要有人帮忙:“那我去喊蓝儿瑟儿。”走了两步又回来,略艰难的开口,“还是…我帮你吧? 赵凌霄不客气地朝她伸出了手。 女孩过去,赵凌霄的手就搭在了她肩上。 “你小心点啊,不要,碰到伤口。”太重了!赵凌云被压得话说不利索。 赵凌霄嗯了一声,收了点力道,但还是半倚在她身上。 到了侧间,赵凌云看着他下面:“你…自己拖吧!” 赵凌霄用左手解偠带,拉下亵库,赵凌云不小心瞥了眼,看到黑乎乎一片还有那根她亲过的那根大东西,脸红红的,抱着男人的腰,埋到了他怀里。 淅淅沥沥的声音持续了很久,结束后,赵凌霄动了两下,赵凌云站好,看到赵凌霄把东西塞回去,单手没法系好偠带,她就帮了忙,顺手系了个蝴蝶结,然后去旁边洗了手才回去。 小插曲过后,她坐在赵凌霄床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都是那丛黑林中的大东西:“你,你看书吗?” 不等赵凌霄说什么,外间的门响,赵凌云便找到了机会一般离开此地:“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走出了屏风,那闯进来的人把赵凌云吓了一跳,这不是今天的新嫁娘如玉吗? “你怎么哭了?出什么事了?他们又闹洞房了?”赵凌云拉着她问。 如玉跪在了赵凌云身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郡主救我!则符他又要欺负我!” “他怎么欺负你了?” 如玉:“他又要和我生娃娃,疼死了,呜呜呜……” 还以为发生了家暴……赵凌云拉着如玉坐在了凳子上,让她擦眼泪,喝了水压惊。 “这个,新婚夜做这个是很正常的,别怕啊!”听说别家新婚要请教养嬷嬷教人事的,她却是忘记了,想着他们早就睡过,应该也不用教了,谁知到头来还要她来教。 如玉哭着道:“可是好疼啊,则符哥一点都不心疼我,我不想做,他还硬拉着我做,呜呜呜……” “其实,也不是很疼的,会很舒服的。”赵凌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毕竟自己也没真刀真枪上阵过,只是打了擦边球,空有一肚子的理论知识。 “郡主你骗我,你肯定没和凌霄侍卫生过娃娃,你不知道有多疼!”如玉哀怨道。 赵凌云想起曾经和赵凌霄的旖旎时光,咽了口茶水:“那你说说,有多疼?” 如玉想了想说:“就好像是有刀子捅了进来,把我劈成两半,太可怕了!” “有那么疼吗?还好我没和凌霄做过……”说着这句里间突然发出咣当一声,似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如玉吓了一跳:“谁在里头?” 赵凌云也是一惊:“是赵凌霄在里头睡觉,我们声音小点。” “哦。”如玉压低了声音,“郡主啊,我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千万别和凌霄侍卫尝试生娃娃,很疼很疼的!” 赵凌云点点头:“苦了你了,玉儿。” 如玉眼泪又冒了出来:“郡主,我好怕和则符睡觉,我能不成亲吗?” “别胡说,你堂都拜了,如今已经是夫妻了,大家都知道了,整个江州城都知道了,你要接受这个,如玉。”赵凌云让她认清事实。 如玉咬着帕子呜咽道:“那我可以休夫吗?” 赵凌云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下一刻房门就被拍的震天响:“郡主!玉儿是不是在你这里,我找不到她了,玉儿!玉儿!” 如玉听到则符的声音,吓得躲到了赵凌云身后:“怎么办?他找来了!郡主救我,你不要出卖我!” 赵凌云拍着她的手安抚:“好好好,我不会出卖你。”又大声对外面喊,“我和玉儿说几句话,待会就把她送回去,则符,你先回去等着吧!” 则符还想再说什么,如墨和则明一齐把他拉了开。 等外面声音渐小,响起了离去的脚步声,如玉才重新回到凳子上:“果然来郡主这里是对了,我若是去找墨儿,他肯定会不管不顾冲进去的。” “你真是,太单蠢了,这天下你大概是最不靠谱的新娘了。”平时做事情如玉还是蛮能干的,可到了□□上竟是如此小孩心性,赵凌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如玉吃着盘里剩个底的点心:“还是郡主你这里的点心好吃。” “碎渣有什么好吃的,则符能饿着你吗?”赵凌云看不下去,把她手拉回来,盘子推到一边,那是她和赵凌霄吃剩下的。 “郡主这里的碎渣都好吃的不得了!”如玉笑着道。 “你真是我的贴心小棉袄。”可惜嫁人了。 赵凌云试着跟她聊:“其实啊,你忍忍,则符只是技术不好,以后技术变好,你就舒服了!” 如玉迟疑着问:“技术?” 赵凌云点头:“恩,这种事情也讲技术的。” 如玉嫌弃道:“那他技术也太差了,” 赵凌云扶额:“你知足吧我的姑奶奶!男人的技术是通过女人练出来的,要是则符技术好得不得了,有你哭的!” 如玉目露疑惑。 里间的赵凌霄也竖起了耳朵听赵凌云的高深理论,虽然是对如玉说的,可他觉得也像是在说自己,只听外面少女那故作老成的声音又说: “你看李昌陵那样的,就是到处留情,他技术便很好,但他是良人吗?” 如玉提醒她:“郡主你忘了,李公子喜欢男子。” “这个跟喜欢男人女人没关系,你说对于男子来说,他是良人吗?” 如玉摇头:“不是,他身边的侍儿换得也忒快了!” “对啊!则符从来不碰别的女人,所以技术才不好,他若是技术娴熟,就说明他和李昌陵一样十分风流,还会纳妾,你还喜欢他吗?” 如玉头摇的像拨浪鼓。 赵凌霄耳朵动了动,皱紧了眉头,技术娴熟就是风流,他回想自己和那赵凌云有过的亲密接触,他算是技术娴熟吗? 赵凌云又问:“那你还嫌弃他技术不好吗?” 如玉理了理逻辑:“我希望他只待我好,不和别的女人好,没有别的女人,他的技术就不好,那我…不嫌弃了。” “恩,这就对了,你快回去吧!则符等着你呢!春宵一刻值千金!”赵凌云高兴道,终于说通了! “可,可玉儿还是怕疼。”如玉拉着她不松手。 赵凌云怒了,感情刚才那么多都白说了,甩开了粘人的如玉:“你怎么这么犟?不就成个亲上个床,跟要你命一样!疼你就忍忍!谁第一次不疼的!走走走!我还困了要睡觉呢!” “大不了赶明儿我去找苏元香要个面首回来,教教则符怎么伺候女人!” 如玉还想说什么,赵凌云已经张口喊人:“来人,送如玉回去!” 房门打开,进来的却是则符,如玉想往赵凌云身后躲,却被赵凌云瞪了回去,只好被则符拉回去做小媳妇。 “给郡主添麻烦了。”则符紧紧握着如玉的手说。 “恩,回去罢!”赵凌云道。 则符拉着不情不愿的如玉离开,赵凌云才摇摇头关了门回去。 过了屏风到了床边就看见赵凌霄看着她,眼中有千言万语, 汇成一句话, “我不睡别的女人。” 啊? 赵凌云一时不明白他发什么癔症。 赵凌霄解释:“以前的我都忘了,以后我只有你一个。” 哦!赵凌云似懂非懂点点头。 赵凌霄往前探了探身子:“我…技术不差,你初次的时候,不会疼的。” 赵凌云:………… “我也不会纳妾。” 赵凌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赵凌霄又重复了一次,少见的话音里带点温柔的意味:“你放心,我以后只对你一人好。” “什么以后啊?” “婚后。” 赵凌云却后退了两步,面色沉下来,冷冷地看着赵凌霄:“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赵凌霄愣住,只听赵凌云又说:“我怎么会和你成婚,你简直异想天开。” “我是喜欢你,但不可能嫁给你,你也娶不起我,父王不会答应,江州的臣民们也不会同意他们的少主嫁给一个毁容的鬼面奴,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赵凌霄,你连名字都是我给的,没有我,你连名字都没有,门当户对懂吗?我们不一样。” 其实这些话她早就想说了,赵凌霄的变化她看在眼里,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早点摊开来讲,让赵凌霄看明白也好。 她转身走出去,赵凌霄喊住她:“你呢,你怎么想?” 赵凌云回头,看赵凌霄似乎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疼的脸色泛白,本来想告诉他最好尊称她郡主,但还是什么都没说,掀开珠帘,在琉璃玉石清脆的碰击声中走远了。 赵凌霄看到少女的身影远去不见,有些后悔方才的冲动,她走了吗?她不回来了吗?以后他是不是又要睡到那地铺上了?白天也不会和他一起用饭,一起说话玩闹了? 同时,赵凌云也觉得心烦意乱,沐浴也没喊人侍候。 在汤池里洗好出来,自己擦了头发,穿了衣服,感觉手都要酸了,不禁自嘲,要是哪天没了郡主的身份,自己一个人可怎么活? 赵凌云失笑地摇摇头,回去内室看到赵凌霄一直坐着等她,在她进来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黏在她身上。 赵凌云恍若未觉,爬上床的时候,赵凌霄动也不敢动,好似怕一不小心就又把她气走了一样。 这个男人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的,赵凌云的心软了些,她钻进了被子里,躺在他旁边,看着赵凌霄忐忑的眼神施舍了一个微笑,表示不生气了。 “我困了,想睡觉。” “哦,好。”赵凌霄也忙脱了外衣躺下,伸手弹灭了床头灯光。 黑暗中,赵凌云仿若回到了平时,在赵凌霄身边总是睡的特别踏实,她伸手抱住赵凌霄的腰,枕在他手臂上,就像以前一样,闷闷地说: “我有时候也不喜欢这个身份,但这是天生的,没办法,因为我是我爹的女儿,得到了很多,我总得付出些什么牺牲些什么吧,婚姻这么重要的事情,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牵扯的东西太多了。” 赵凌霄搂紧了她:“我明白,是我说错话了。”你会嫁给别人,胸前的伤一抽一抽的疼 “心里也不能想。”赵凌云伸手摸过去,感觉到他的心跳,打鼓一样。 赵凌霄不再说话。 赵凌云想,自己一直在逃避,在躲,她不喜欢承担责任这种沉重的感觉,她想吃喝玩乐,想嫁给一个像爹,像牧叔,像赵凌霄这样的男人,在他们的羽翼下平安悠闲地生活。 可她不能,这辈子已经得到了太多,她也必须去做点什么,才对得起这个江州少主的身份,才对得起别人尊她的一声长宁郡主。 人生总是有那么多的不如意,做小人物的时候为柴米油盐发愁,做人上人的时候一出生就背负着不容拒绝的使命。 赵凌霄粗糙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抹掉了赵凌云流下的温热泪水,然后用力把她拉到了自己身上,用唇去吻她,吻她的咸涩泪水,吻她的湿润眼角,吻她的甘甜唇舌。 赵凌云双手扶着赵凌霄的胸膛回应他。 突然身下的男人闷哼一声,赵凌云连忙退开:“又碰到伤口了?我们还是分开睡吧,这样你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赵凌霄不乐意分开,握着她的手不放:“很快就好了。” 赵凌云凑到他耳边说:“你快点好吧!我好想你,你也想我对不对?” 赵凌霄浑身一震,嗯了一声。 “其实我是极喜欢你的,你不要再说那不可能的话,其他的,你要什么,只要我有,我都会给你的。”